阳邑。
姒癸将大宗正和大冢宰挑选出来的人族精英赦封为各处地袛。
然后下令抽选万余新受封的地袛组合成一支规模约二十万大军南下平定群龙无首的殷商叛乱。
成汤已死妖族妖神尽数被陆压道人收服妖族大军损失惨重殷商叛乱已不足为虑。
在姒癸看来更像是送一场功劳给他们。
剩下受封的土地、城隍、府君以及山神水神之流被姒癸一分为二一部分与九州相对应充当大夏天官镇守各地。
一部分处在外地的尤其被分到西疆的同样被调集起来率军去对付西岐叛军。
刚安排完这些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耳边忽然响起通天道人浑厚的声音:“姒癸速来你太上师伯祖道场八景宫本座与你太上师伯祖有事问你。”
一股莫名的注视感落在姒癸身上就好像通天道人隔着层层空间注视他一般。
姒癸只迟疑了瞬息接着毫不犹豫起身微微欠身一礼:“弟子遵命请祖师与太上师伯祖稍待片刻。”
话音刚落注视感当即消失。
姒癸直起身默然不语看向黎山老母。
黎山老母当即会意微微点头:“无人窥视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不必顾虑。”
见黎山老母这么说姒癸微微松了口气:“前辈可知晚辈师祖是什么时候从混沌中回来的?”
黎山老母想了想道:“似乎是八天前我们从玉虚宫离开那天。”
姒癸闻言神色略微凝重:“八天前怎么没听前辈和盘古大神提起过?”
这么重要的信息竟然会疏漏姒癸感到难以接受。
黎山老母淡然道:“你又没问况且你在担忧什么?担忧通天知道你和父神纠缠不清问罪于你?”
姒癸微微皱眉:“时过八天他都没找过晚辈反而今日盘古大神出世他突然让晚辈去八景宫难道前辈不觉得不对劲吗?”
“非是晚辈胆小怕事事先有所准备总好过仓促应对。”
黎山老母很认真的回道:“父神临走之际说过你这天帝若有闪失会导致气运动荡他们哪怕对你有所怀疑也不会轻易动你甚至反而会力保你安然无恙。”
“我倒觉得通天和太上道兄招你过去更多是为了保护你。”
姒癸闻言笑了笑不再与之争论。
虽说盘古大神离开之际告诉他后土会和以前一样护着他可等盘古大神真正离去作为后土圣人的化身黎山老母的态度显然冷淡了不少。
事实证明后土对姒癸好和他自身一点关系都没有全看在盘古大神的份上。
只是不知那位本尊是和化身一样现实还是会维持应有的体面?
姒癸摒弃脑海中的杂念拱手问道:“前辈所言不无道理此去八景宫前辈是否和晚辈同行?”
黎山老母沉吟片刻缓缓摇头:“三教内部之事我参与进去名不正言不顺就不去了。”
“你若有暇可到幽冥之地找我反正你兼任天齐仁圣大帝那里也算你的领地。”
说完主动离去。
姒癸望着黎山老母离去的身影自嘲道:“靠山山会倒万事还得靠自己现代人诚不欺我。”
随即一步千里往八景宫而去。
……
“弟子拜见祖师拜见太上师伯祖、元始师伯祖。”
在玄都的指引下姒癸来到八景宫大殿见到了太上道人三师兄弟。
通天道人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你太上师伯祖找你有事你问他有什么吩咐?”
姒癸闻言微微讶然居然是太上道人找他?
只是为什么?
是因为盘古大神吗?
这位深不可测的太上圣人究竟知道多少?
不等姒癸开口询问太上道人接道:“正好两位师弟都在此地无外人贫道就有话直说。”
“天庭既立封神既成关乎三界众生气运不宜大动干戈姒癸天帝之位就此定了短时间不得更改以免气运动荡让真灵有机可乘。”
话音刚落通天道人当即附和道:“师兄所言甚是师弟怎可因一己之私而置大局不顾?”
元始道人闻言微微皱眉终究没说什么。
等解决了真灵这件事再争不迟。
等了这么多年的机会也不介意再多等一阵。
“愿听从师兄安排。”
太上道人面露欣慰之色:“如此甚好贫道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姒癸说请两位师弟回避片刻。”
此言一出元始道人和通天道人皆面露错愕之色。
究竟是什么事得避开他们两个单独和徒孙辈的说?
通天道人几乎想都没想就委婉拒绝道:“贫道担心姒癸因年少无知而说错话因此触怒师兄不如由贫道在场打个圆场。”
元始道人接道:“通天师弟提议虽好依然不妥你毕竟是姒癸师祖许多事都会偏向他应由贫道在场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通天道人眉头一挑:“师兄此言差矣你一向对姒癸心怀不满留你在场还不得被你欺负?贫道身为他的师祖岂能漠视不管?”
眼见两人将要争吵起来太上道人沉声道:“够了贫道要和姒癸说的话不能被之外的人听到要么你们自觉离开大殿要么贫道带他离开一段时间。”
“你们尽管放心贫道不会害他也不会害你们两个。”
元始道人和通天道人见太上道人言之凿凿终究没因为这点小事吵起来默默离去。
两人刚离开大殿太上道人直接动用太极图将整座大殿封锁。
刚没走多远的元始道人和通天道人忽然意识到太上道人和姒癸谈的话并非那么简单?
然而事已至此两人自忖联手都攻不破太上道人的道场唯有耐心等待。
大殿内。
姒癸望着一丝缝隙都没留堪称插翅难逃的大殿有些受不了这种诡异气氛忍不住问道:“不知师伯祖有何吩咐?”
太上道人幽然道:“断了是好事既然断了就断的干净彻底以后也别继续招惹对方。”
姒癸闻言一愣:“弟子有些不明白师伯祖在说什么还请师伯祖示下。”
太上道人嘲弄一笑:“不明白?那你为什么在盘古真灵的指使下借封神帮他收集气运最终助他聚形而出险些毁了这方世界?”
“还不懂吗?那个现在立在某座山头对圣人虎视眈眈的强人难道与你无关吗?”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宛若雷霆直击姒癸心头。
姒癸心绪飞快转动恰到好处面露疑惑之色躬身一礼:“恕晚辈愚昧难以理解师伯祖所说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若有晚辈帮得上的地方请师伯祖尽管吩咐。”
不管太上道人是真知道还是在试探。
他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光从盘古大神言语中对圣人的不满和怨念就知道彼此就算不是不共戴天的生死大敌也是要争个长短的。
眼下身旁又没人护着他怀疑自己一开口承认下一刻就会被太极图炼成飞灰。
什么天帝不可轻动气运不可动荡都是虚的。
由己及人姒癸可无法忍受二五仔在自己眼前晃荡还占据比较重要的位置。
万一反戈一击岂不是自讨苦吃?
太上道人闻言嘴角泛出一抹笑意:“你觉得贫道在信口开河吗?”
姒癸故作惶恐之色:“晚辈不敢但晚辈着实不知如有冒犯还请师伯祖责罚。”
太上道人直视姒癸双眼只见他眼神清澈哪有半分惶恐和不安?
明知道自己在说谎还能保持镇定抵死不认姑且……也算个英才吧。
只是有些话他非说不可。
“算了不管你是真与他无关还是担心受到牵连不敢承认贫道都不追究。”
“但有一句你必须和他撇清关系往后莫要受他蛊惑去做不该做的事。”
姒癸判断不出太上道人是在诓他还是真心实意唯有一脸无辜加茫然看着对方。
你尽管说能听懂算我输。
“论情谊你是通天师弟的徒孙亦是贫道的晚辈论价值你是天庭天帝有统率三界泽被苍生的职责。”
“贫道着实不愿意看到你被他掏空精气神乃至一切成为他重登巅峰的资粮。”
“那样对你而言何尝不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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