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吗?”
凤祖好似商量又好似自言自语说道。
姒癸想了想道:“本帝有句话想送给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两个选择已是本帝看在你作为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批生灵给予的厚待。”
“否则就凭你犯下的那些事有什么理由让本帝放你一条生路?”
当然以上说辞是假的。
所谓的第一批生灵根本不是姒癸手下留情的理由。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借着凤祖在妖族的威望和势力将妖族“一网打尽”。
这个一网打尽不是要诛尽妖族而是要将它们尽数纳入天庭的管辖之下并以此为支点撬动妖族的气运化为己用。
换而言之一个活着的凤祖利用价值略高于死去的神兽。
凤祖定定望着姒癸:“你明知本座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批生灵还这般态度是吃定我了?”
姒癸面露怪异之色:“凤祖是否忘了当日围攻本帝却惨败本帝之手最终落荒而逃一事?”
“都说飞禽的脑容量小回头本帝找找有没有名为核桃的坚果给凤祖补一补。”
谁给你的勇气说这种话?就你那点实力不就是吃定你了?
凤祖并未动怒神色极为平静说道:“你是否觉得自己以一敌六战而胜之就圣人之下天下无敌?”
“你有没有想过本座一直在保存实力好借机浑水摸鱼?你今**我太甚不怕阴沟里翻船追悔莫及吗?”
姒癸将之打断道:“行了本帝知道你选宁死不屈那便死吧。”
他向前一步缕缕金光迸发而出云端之间天道之眼浮现缓缓睁开。
地底下有六道轮回的投影升起托着整个大地霎时间地动山摇烟尘四起。
而人道绵延不绝的红尘气息沉浮在二者之间三道合一充斥着一方天地。
要么不动手既然动手就要全力以赴。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何况凤祖又当着他的面自称有隐藏实力为了避免阴沟里翻船也不能留手。
经历过姒癸封禁天地的凤祖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她直接显化出真身本体。
数千丈神火凤凰伫立在空中每一根羽翼都像神金浇筑的一般光芒万丈炫目夺人。
刹那间太阳都失去了应有的光彩。
显露真身后凤祖仰天啼叫一声继而裹挟着云雾冲天而上强横的肉身挤压的四周气流扩散发出阵阵破音之爆!
好似贯日长虹一般撞向凌立在半空中的姒癸。
她打算以最简单最直接最狂暴的方式让姒癸知道什么叫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批生灵。
没有丝毫的精妙变化更没有什么难言的法术奥秘只是以所向披靡的肉身力量撞碎一切敌人。
姒癸望着冲过来的凤祖神色略微凝重。
而事实上凤祖这招比起一般准圣境的攻击要强的多。
恐怕也只有将八九玄功修炼到极致的南极仙翁才能在单纯的体魄之上压她一筹。
只是
“要与本帝比拼体魄?”
姒癸淡然一笑于那汹涌而来的破空音爆声中化作顶天立地的巨人。
连将八九玄功修炼到极致的南极仙翁在体魄上都要逊色本帝一筹你算老几?
不自量力。
凤祖掀起的狂暴风波撞在姒癸的盘古真身上就像浪花撞在了不动如山的礁石上浪花碎了礁石依旧。
姒癸缓缓抬手同样没有丝毫的精妙可言。
就是一掌拍下。
这一掌拍的十分随意就像拍打一只令人讨嫌的苍蝇。
不普通人拍打苍蝇恐怕也比他要认真。
但随其一掌拍落凤祖眼前一黑。
所有的光芒顿时被遮了去仿若世界陷入一片漆黑。
好像天突然塌了似的。
轰的一声。
一声巨响于半空炸开。
却是姒癸一掌稳稳拍在凤祖头上隐约能看到凤祖的凤冠像发酵的面粉被摁下一个凹槽接着彻底变形。
在一声的怒吼中凤祖庞大的身躯宛如流星坠地狠狠坠了下去。
与此同时六道轮回投影鬼魅般附了上去幽暗阴森的气息顺着凤祖的羽翼钻了进去。
饶是凤祖这玩火的祖宗也如坠冰窟感到通体发寒。
好在她刚刚说的那番话不完全是自夸自擂熊熊烈火在她身上燃起将六道轮回投影逼开寸许顺带驱散了一些体内的寒意。
“这就是你隐藏的实力?连本帝一招都接不住?”
空中响起姒癸失望的话语他甚至对击败凤祖感到意兴阑珊。
本以为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批生灵有多强原来还是弱鸡。
凤祖被拍的昏昏沉沉的脑袋略微清醒一些:“你怎么可能这么强?之前你还没这么强的。”
她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之所以惨败不是她太弱而是姒癸太强。
可她之前围攻姒癸的时候对方明明没这么强的世界变化未免太大了些。
姒癸摸了摸鼻子:“是本帝太强吗?是你太弱了吧。”
凤祖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明明自己在夸他他非得损自己不可。
“你以为你赢定了吗?是你逼我的凤凰涅槃。”
伴随着嘶喊声凤祖身上的火焰越发炽烈连虚空都被灼烧的晃动不休。
令姒癸感到惊奇的是凤祖庞大的本体在火焰的灼烧下竟然在慢慢融化。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只要我先杀了自己就没人能杀的了我?
这是难以接受一招惨败搁这自残来了?
然而凤祖并未像姒癸想象的那样把自己给彻底整没了。
而是由原本的实体变成了非虚非实的存在。
确切的说成了一团红色的云雾。
这就是所谓的凤凰涅槃?
难道不该是被烧成飞灰然后从飞灰中诞生新的生命比如凤凰蛋或者小凤凰来着。
胡思乱想之际凤祖所化的红色云雾朝姒癸扑了过来。
姒癸本能感到危机临身不可轻易碰触这团红色云雾否则会带来难以预估的坏结果。
他招手一挥万丈红尘化作一堵实质的墙挡在他和红色云雾之间。
他想看看这团红色云雾到底有何神异之处竟能让凤祖当做最后的底牌甚至感觉能威胁到他。
“咔嚓!”
几乎在瞬间万丈红尘凝聚的墙直接成了飞灰逸散在天地之间。
“这种手段岂能挡得住本座?”
“姒癸你所倚仗的不过两点一为封禁天地令人无法勾连大道所学神通法术一朝尽数失效只能仰仗肉身体魄。”
“二为你走的是巫族以力证道的法子体魄远超于同阶所以哪怕以寡敌众依然无往而不利。”
“只可惜你偏偏遇到了本座涅槃本是本座当年为了对付巫族精心创造的秘术最为克制仰仗体魄之流。”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本座今日便要看看是谁昌是谁亡。”
一字一句中皆充满了自信。
姒癸叹道:“真不巧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本帝新学了一招正好可以用来对付你。”
“你以为本帝强在拥有一副无双的体魄?那是你不知道封禁天地有多强。”
“坐井观天者必被他人嘲笑乃至凄惨收场。”
只见姒癸拿出一枚印玺上面七色光华交织。
它有一个特别普通的称呼叫天子印玺。
印玺一出封天锁地实质一般的气息涵盖四野。
无数线条纵横勾勒之间竟是形成了一座立在九天之上的天宫。
这座天宫并非元始道人炼制通天道人与后土加以改正用于天帝和众神办公以及休息的法宝。
而是执掌三界权柄所化是而天然克制三界众生。
几乎天宫一出位于涅槃非生非死的状态的凤祖忽然感到所处在的空间有些沉重。
仿佛哪怕是举手投足也要花费更多的力气和精力。
众神归位固然会分润天庭所带来的好处和气运又何尝不是让姒癸这位天帝更深层次的掌控三界呢?
察觉到危机临身的凤祖非但没有退却反而更为果断冲向姒癸。
所到之处无论是六道轮回投影散发的幽冥气息还是人间界的万丈红尘都像豆腐渣工程似的寸寸崩裂。
地道和人道相比天道而言毕竟是后天所生根本阻拦不了这尊开天辟地后诞生的第一批生灵。
然而当她冲过去之后发现天宫以极快的速度增大从而显得自己格外渺小。
不不对。
不是天宫变大了而是她自己变小了。
像一只自投罗网的鸟!
“些许障眼法也敢糊弄本座?”
眼下大道之力丧失无法动用道法神通的凤祖自然不认为姒癸当真有这么强。
“呼~”
二者相撞没有传说中的惊天动地更像一阵风吹进天宫。
然后风凝固了。
或者说涅槃状态的凤祖那团色彩斑斓的云雾定在了天宫之中。
片刻之后天宫不断抖动像揉面似的揉捏云雾最终揉成凤凰样式的雕塑。
没错就是雕塑。
天地间少了一头纵横天地的飞禽之祖天宫多了一座灰白色的凤凰雕像。
凶焰滔天的凤祖彻底被镇压。
世事无常。
换作阐教俯首配合封神之前姒癸都不一定能召唤天宫那样的他未必能奈何的了涅槃状态的凤祖。
可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姑且可称之为——天命。
姒癸挥手将天宫散去连带着凤祖化作的雕塑都消失在现实。
不过他知道与此同时位于九天之上的那座名为“天宫”的法宝照样有一座雕塑。
“只能启动第二方案了。”
姒癸叹了口气朝陆压道人发了一道讯息。
凤祖既没能整合统率妖族的唯有这位妖庭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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