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城主府。
姒癸伸了个懒腰姬昌留下来的烂摊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需要树立典型的该提拔的提拔留有隐患的该消失的消失再多立几个山头相互制衡。
只要没有强大的外力因素干扰可保几百年内极西之地无忧。
后土神出鬼没出现在姒癸身后问道:“都处理好了?”
姒癸闻言起身行礼:“托圣人的福一切顺利。”
后土摆了摆手:“你与本座相识时间不算短日后来往会更多少些繁文缛节随意一点。”
姒癸呵呵笑道:“应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正所谓礼多人不怪后土或许不在意他行不行礼但他不能有半点目空一切的模样。
万一哪天突然因为这事看他不顺眼了再想挽回可没那么容易。
好印象需要长期维持坏印象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他从不否认这种行为带有一丝讨好可这么粗的大腿摆在眼前不去抱紧的人才有问题吧?
后土似乎不打算和他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探讨下去挥了挥手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姒癸想了想:“班师回朝静待花开。”
后土讶然道:“本座还以为你会率兵南下借机扫除盘踞在南面的妖族永绝后患。”
姒癸笑道:“虽然圣人所言不失为良策可稳妥起见在下不打算这么做。”
“正所谓做多错多有太上师伯祖替在下背书有师祖和圣人替在下撑腰有元始师伯祖认赌服输替在下张罗在下登临天帝之位如板上钉钉十拿九稳。”
“越是这种关头越要小心谨慎行事以免节外生枝所以在下打算回转阳邑安心等待圣人或师祖通知我即位。”
按原计划姒癸在处理完极西之地的事之后会率领大军南下剿灭妖族和成汤夺得登临天帝之位的资格。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需要他努力去拼的天帝之位因为两位截教二代弟子的陨落被太上道人塞给了他。
大势所趋的他还折腾个啥?
成汤是软柿子妖族可不是。
咒杀赵公明的妖庭太子陆压、曾与多宝道人斗的难分难解稍逊一筹的凤祖以及天赋异禀身怀五色神光的孔宣没有一个是好拿捏的。
况且现在不如以往以往他有以多宝道人为首的一群截教二代弟子相助陆压道人态度暧昧只对付凤祖孔宣不在话下。
如今截教接连损失三位准圣境弟子先前多宝与他分道扬镳估计不会再帮他征战。
仅凭一个说是贴身保护他实则三天两头出意外的黎山老母姒癸心里还真没底气。
至于后土先不说她能不能出手就算可以对面同样有个女娲圣人一对一抵消。
对了真打起来身为人族圣皇的伏羲都有可能站在对面。
万一阴沟里翻船南下平叛大败亏输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
连到手的天帝之位都有可能输掉。
所以姒癸选择躺平。
躺平都能赢为什么要瞎折腾去奋斗?
后土面露赞赏之色:“不错不骄不躁耐得住性子能成大事。”
姒癸笑道:“圣人谬赞。”
“那你打算现在就回阳邑?”
姒癸微微点头:“没错交代一声就走。”
后土悠然道:“本座许久不曾见识尘世的繁华此次随你一同去阳邑看看。”
姒癸有些受宠若惊道:“在下不胜荣幸。”
后土摆了摆手:“废话少说快去交代吧。”
……
再一次回到阳邑姒癸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虽然他离开阳邑才几个月可经历的事太多总让人觉得过去了很长时间。
离开时他初入巫神境不久返回时在返祖境的道路上都不知跨了多少步。
离开时他与截教关系尚可多宝道人还是很支持他回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换成了后土。
不等姒癸感叹过多有人看到他出现在阳邑立刻大声喊道:“陛下快走有逆贼作乱。”
姒癸闻言一愣逆贼?哪来的逆贼?
正当他想问发生了何事时天突然暗了下来。
姒癸抬头望去长空之上一道巨大的阴影蔓延而来遮天蔽日覆盖整座城池。
眼尖的他依稀能看到是个人影。
阴暗之中仿佛有无数凶兽神兽怒吼咆哮。
漫天威压铺天盖地涌来首当其冲的姒癸心中悸动狂抖不安与狂躁浮现心头仿佛感受到死亡的来临!
“嗯?”
感受到威胁的姒癸以最快的速度放出混沌钟以及周天星斗大阵将自身护在其中。
犹嫌不够的他准备随时变身为盘古真身。
他没有因为后土和黎山老母在他身边就放松警惕没有任由危险降临不做半点反应。
道理很简单关系再怎么好对方也不可能护他永生永世以后总要分开的。
总不能在温室待了一会就把自个养成了温室的花朵。
那不合适。
就站在姒癸身后三米之处的后土见状面露欣慰之色。
姒癸越优秀她越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本皇这段时间听过不少关于你小子的事有褒有贬褒贬不一今日一看觉得你小子不错。”
阴影中传来浑厚的男声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浮现成型变作一名身高三米的大汉。
姒癸见状瞳孔微缩这个人面容他很熟悉或者说大夏皇室绝大多数都熟悉。
毕竟每年年终祭祀都能看到他的画像。
一个原本只存在画像和典籍中人物——大夏开国皇帝禹皇姒文命就这样活生生出现在了姒癸面前。
见姒癸这副模样禹皇轻声笑道:“怎么是不认识本皇?还是不敢相认?”
姒癸暗中叹了口气微微欠身一礼:“晚辈姒癸见过先祖禹皇。”
老老实实活在典籍里和画像上不好吗?非得冒出来。
衷心希望不要逼我弑祖。
禹皇面露满意之色:“不错不像某些不肖子孙明明认出本皇却怎么都不肯相认。”
姒癸神色淡然:“不知先祖此次出世有何贵干?”
禹皇脸上浮现些许激动之色:“本皇欲做一件继往开来的大事。”
姒癸顺着他的话问道:“晚辈斗胆问一句什么大事?”
禹皇瞥了他一眼:“现在告诉你你也难以理解待本皇做成之后再公告天下。”
被看扁的姒癸不恼进而问道:“可有晚辈帮得到忙的地方?”
姒癸猜禹皇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结合帝轩辕与颛顼之前说过的话对方八成是来夺取夏皇之位的。
当然凡事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帝轩辕和颛顼说的未必就是真的还得听听禹皇是怎么说的。
禹皇闻言脸上难以掩盖愉悦之色:“本皇看到你的那刻就觉得你小子不错如今稍作了解果然如此本皇能有你这样孝顺的后裔深感欣慰。”
“话不多说你的孝心本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眼下的确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本皇需要你助本皇顺利重登夏皇之位掌控局面。”
还真是如此。
姒癸故作为难道:“这恐怕不行如今晚辈才是夏皇倘若襄助先祖重登夏皇之位那晚辈如何自处?”
禹皇大手一挥:“你不必担心本皇只在夏皇之位上做半年时间一到立刻还位于你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一下暂领太子之位。”
姒癸轻咳一声:“这不合理哪有夏皇变太子的说法?请先祖恕我无法答应。”
禹皇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你年纪不大天赋异禀既已晋升返祖境为何不懂得见好就收?来日方长莫要自误。”
姒癸叹了口气:“好叫先祖明白一件事就算晚辈肯停肯让一样无济于事选择权不在晚辈手上先祖此举不过是白费工夫。”
禹皇哪会被姒癸三言两语打发坚持说道:“只要你肯就行。”
姒癸挠了挠头:“问题是晚辈也不肯啊。”
禹皇脸色一黑:“本皇刚刚还说你有孝心来着……”
猛烈的气势朝姒癸压去试图逼他就范。
姒癸故作为难:“可晚辈总该知道先祖为何要这般做?说起来阁下虽然和先祖长的相似可此方世界各类神通术法层出不穷阁下未必就是本皇先祖他人变作的也说不定。”
“否则哪有先祖跟后代晚辈争夺夏皇之位的?就算有也该说个明白而不是盛气凌人逼人屈服。”
眼前经历之事基本可以和帝轩辕所说吻合但他还想继续试探一番。
禹皇微微挑眉:“你在质疑本皇的身份和用意?”
姒癸坦然道:“没错晚辈前段时间还见过两位先祖一位自称帝轩辕一位自称颛顼他们说禹皇先祖背叛了人族。”
“且不论阁下是不是禹皇先祖敢问阁下本皇该相信谁?”
禹皇忽然笑了:“不愧是能逼上代夏皇退位的妖孽绕来绕去竟在试探本皇。”
“可你终究漏算了一点算计再强终须强大的修为作为倚仗任你巧舌如簧智谋双绝不过是镜花水月徒劳无功罢了。”
“所以你这不肖子孙给本皇跪下。”
禹皇的体型迅速增长到数百丈背后无数神兽哀嚎大手朝姒癸压下。
失去耐心的他在这一刻露出了凶猛的獠牙。
姒癸摇了摇头:“先祖怎么就笃定自己的修为一定凌驾于他人之上呢?万一不如呢?”
说着侧身一让露出身后的后土微微行礼:
“请圣人决断。”
相比禹皇花里胡哨的动作后土的手段显得干脆利索轻轻一指点向禹皇。
下一刻仿佛时空凝滞偌大的身影定在虚空一动不动。
接着像放了气的气球萎缩成正常人体型。
姒癸悠然叹道:“先祖大人时代变了。”
圣人一出当真是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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