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要塞。
姒癸凭城墙而立眺望远方的西昌城夏七和老天官随侍左右。
许久之后姒癸收回目光淡然问道:“密探还没消息传过来吗?”
夏七连忙接话道:“启禀陛下自昨日起潜伏在西昌城的密探全部失去了联系臣怀疑是姬昌下令封锁了全城。”
姒癸伸了个懒腰神话世界就是麻烦伟力归于己身随便一个巫神境出手就能锁住一座城。
估计是阐教有人出手了也怪不得夏七他们这群凡人。
“随时保持关注有机会的话。向城里传递信息让他们以自保为主不用急着传递信息出来。”
夏七躬身道:“陛下仁厚微臣替他们谢过陛下。”
姒癸摆了摆手:“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尔等忠心为国为本皇本皇岂有不体恤之理?”
“老天官那些不肯与西岐同流合污一心向着大夏的百姓可有统计清楚?”
这一路平叛过来除却驻守城池关卡的西岐军以外还有不少是各大部族不肯西迁的族人。
按照这些人的说法他们一心向着大夏不愿做那叛贼。
西岐一方或是想保留一个好名声或是这些人本就有不少亲戚朋友在西岐一方故而没有狠心屠戮他们而是放任不管。
等姒癸带着大军一到立刻得到他们热烈的欢迎和支持。
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不适合再留在西疆所以姒癸打算让天官府的人想办法给他们挪个位置。
登记名册是第一步。
老天官拱手道:“回陛下统计的差不多了但臣一言如鲠在喉不得不说。”
姒癸淡然道:“说来听听。”
老天官拜道:“这些人叛而归顺恐怕居心不良啊陛下贸然收留他们恐遗祸无穷稳妥起见最好将他们就地安顿在西疆不可轻易迁移。”
姒癸摇了摇头:“本皇意已决这些人一片忠心若让他们继续留在西疆恐与大夏离心离德就算不想当叛军也不得不反了。”
老天官急道:“可是他们当中隐藏了不少叛贼啊一旦让他们去了九州怕是搅的九州也不安宁啊。”
姒癸反问道:“谁说他们要去九州?”
老天官闻言一愣:“陛下不是打算安置他们吗?难道不是送往九州?”
姒癸面色古怪道:“大夏坐拥九州四疆以及四方之地非得九州才能安置人吗?”
“本皇打算将他们分散安置在南疆和东疆正好前段时间南疆部族作乱许多人被本皇迁往了九州如今地广人稀正需要人口补充。”
“此外东疆部族连年反叛定时缺少这种对大夏忠心耿耿之辈让他们去感化那些怀有异心的部族岂不是神来之笔?”
老天官目光呆滞看着姒癸最终化为一句叹息:“是老臣思虑不周让陛下见笑了。”
姒癸摆了摆手:“无妨你将那些行动不便或年纪较大的老人挑一些出来告诉他们长途跋涉极为不易暂且留下来协助本皇平叛待本皇平定叛乱再亲自带他们去新的家园。”
老天官闻言忍不住问道:“若陛下需要人协助平叛理应优先挑选青壮要这群老人有何用?”
姒癸淡然道:“你有所不知有时候这老人平叛胜过青壮万倍你试想一下若你是叛军你的父祖白发苍苍在你面前劝你放下兵器束手就擒你会怎么做?”
“就算不倒戈相向也会不忍心出手甚至物伤其类心弦触动以至于士气大降吧。”
老天官悚然一惊陛下这招可还真是绝啊。
“老臣明白这就按陛下的吩咐去做。”
姒癸挥手让两人退下接着朝不远处的多宝道人拱了拱手:“师尊弟子即将兵临西昌城城下直捣黄龙您说会遇到阐教那帮人吗?”
“说来他们还真会忍硬是让弟子势若破竹收复小半个西疆而无动于衷他们该不会认为此战与我截教为敌必败无疑权衡利弊得失已然放弃了吧?”
多宝道人走到姒癸身旁淡然回道:“阐教有没有放弃你会猜不出来吗?明知故问可不是你平常的作风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姒癸笑道:“知徒莫若师啊师尊一眼就看穿了弟子的意图厉害厉害。”
多宝道人没好气道:“少拍马屁有话快说。”
姒癸肃然道:“依弟子所见阐教定然不会轻易放弃反而极有可能在西昌城设下阴谋妄想趁我截教屡战屡胜焦躁大意之时来招狠的以逆转形势……”
多宝道人打断道:“别和为师说这些为师听不太懂也不想听你告诉为师该如何做就是了。”
姒癸不以为忤拱手道:“眼下有三件事得麻烦师尊安排下去其一派人打探西昌城的消息最好能得知阐教有何阴谋我方好及时做出应对。”
“其二请师尊提醒师叔师姑以及师兄师姐们接下来或有一场硬仗要打望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其三若师尊未能查到阐教有何阴谋双方对战时弟子恳请师尊莫问缘由只管出手务必第一时间打乱对方的节奏莫要放任对方乱来。”
多宝道人淡然道:“就这三个?还有其他的吗?”
姒癸摇了摇头:“如今形势不明朗只能做到这步若有遗漏之处还望师尊补充。”
多宝道人摆了摆手:“得了其他等你想起来再说。”
说完转身离去。
……
第二日。
姒癸安排数十名截教弟子前去探路将通往西昌城方向全部探查一遍。
得到回复是没有任何发现连阐教中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强行拖延了半天的姒癸不再原地等待找了两个金仙境的截教弟子开道率领大军直逼西昌城。
夜幕将至之际大军兵临城下。
姒癸刚下令于三十里外筑营云中子从西昌城内横渡而来朗声道:“多宝师兄何在?师弟有几句话要说。”
多宝道人越众而出:“贫道在此云中师弟有何指教?”
却是将姒癸先前的交待抛之脑后。
云中子见多宝道人肯出来不由松了口气朗声道:“多宝师兄你亦是观天机知天命之人如何不知那姒癸乃是夏朝末代人皇而姬昌则是新的人皇。”
“天命如此师兄为何要非得逆天行事?难道不怕遭到天谴吗?”
多宝道人面露古怪之色:“师弟莫非忘了贫道一身修为来自于截教而非阐教?阐教才讲究顺应天命替天行道我截教向来只知损有余而补不足不信天命。”
“所以师弟别白费力气了念在同为三教弟子的份上只要你肯带着阐教弟子离去贫道愿放你们一马否则道法无情莫怪贫道心狠手辣。”
云中子似乎料到多宝道人会这么说不紧不慢道:“师兄非要一意孤行吗?甚至不惜将截教诸位同门拉下水?”
“纵然截教喜欢逆天改命但怎能随意杀戮凡人不怕业力缠身魔根深种吗?”
多宝道人微微皱眉:“云中师弟若只会说这些废话的话大可不必多言回去召集阐教门人你我决一胜负即可。”
“光靠嘴就想让贫道带着截教门人退去云中师弟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不切实际。”
云中子自顾说道:“半个月前山林中有数百万妖兽拦路截教门人吕岳出手荼毒生灵致使数百万妖兽死于非命从而导致冤魂遍野怨气冲天。”
“十二天前永威城三名截教弟子夜袭城池三十万凡人士兵葬身火海惨不忍睹。”
“十一天前……”
姒癸在一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心神更加躁动不安连忙大声提醒道:“师尊快阻止他说下去有阴谋。”
接着二话不说身形爆退飞快远离西昌城。
然而已经有些晚了云中子说的那些话隐隐与天地形成感应一股晦涩却又充满约束的气息在空中弥漫。
平静的空间因此荡起恐怖的涟漪虚空到处如同麻绳一般被扭曲寻常的震荡空间在这面前就像小儿科一般。
不知名的法理交织却有困人伤人杀人留人等诸多攻效阻拦姒癸离去的脚步。
姒癸没有半分犹豫拔出腰间系的飞剑奋力斩断一条条羁绊艰难求存。
他要趁这不知是阵法还是秘术之类的东西彻底封死空间前逃离此地。
不然很容易变成瓮中之鳖任由他人宰割。
姒癸提醒过后多宝道人猛然惊醒想都没细想翻手放出四道温养多年的剑气朝云中子劈下。
云中子依旧在细数截教自西征以来犯下的罪过好似没看到危险降临巍然不动。
剑气即将临身之际云中子背后冒出一只浑身散发着太阳金焰的金乌通体金黄明亮如黄金铸成的爪子狠狠往前一抓硬生生将四道剑气抓在手里奋力一捏。
只不过没能将之捏爆四道剑气在金乌爪子里左突右突试图摆脱控制但都没有成功。
多宝道人二话不说又是四道剑气落下他是认定了云中子不打断云中子誓不罢休。
这时他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听姒癸所言一开始就动手而是要让云中子说一通废话?
那样的话现在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昨日数十名截教弟子屠戮百万无辜百姓血流成河……”
云中子念完之后眼眸中倒映出剑光的影子轻笑一声:“多宝师兄已经晚了大阵已成截教门人逆行倒施无端屠戮数以千万生灵可谓罪恶滔天接受天道的惩治吧。”
他现在的心情很愉快。
自从广成子因犯错被抓关在玉虚宫地道反省以来元始道人就将主持争夺天帝之位的重任交给了他。
这段时间他可是提心吊胆了好久总算可以将心收回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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