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夫收到了宴轻的飞鹰传信打开一看差点儿气背过气去。
他捏着信笺跳着脚对沈平安气愤地说“你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一丘之貉臭味相投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沈平安凑头一看只见是宴轻的来信信笺上只写了一句话“将你舍不得给我夫人的那颗药速速送来漕郡我酒窖里的浮生酿给你一半。”他默了默很是向着宴轻小声说“宴哥哥用他酒窖里一半的浮生酿换你一颗药我听说浮生酿是凌姐姐特意给宴哥哥酿的酒一半的好酒换一颗药也不过分啦。”
曾大夫气的瞪眼胡子翘了又翘“你懂什么?”
沈平安的确是不懂“您不是爱酒吗?怎么如今有好酒送给您还舍不得一颗药?”
曾大夫气怒“那颗药是真言丹我只制了两颗当初凌画那臭丫头要将两颗都要走我死命留了一颗没想到都到了今日了她竟然还惦记着我那一颗好药。”
他气不顺地骂“我手里但凡有好东西都会被她想方设法早晚惦记走真是留都留不住混账东西。”
沈平安小声说“您可以再制啊?很难吗?”
“不是难不难的事儿是哪里再去找长在雪山之巅三十年开一次花的雪芝草?缺少了雪芝草就制不成真言丹。”曾大夫更气了“我手里制的两颗真言丹是天下唯二的两颗被她拿走了一颗肯定是已经用了如今我手里这一颗是唯一的一颗了。”
沈平安试探地问“那您不给了吗?”
曾大夫气怒着说“我能不给吗?”
若是不给他还不会这么生气了就是因为他得给宴轻酒窖里一半的浮生酿呢这两个小王八蛋就是拿准了他爱酒这一点了。
他捏着信笺吹胡子瞪眼片刻转身就走“我去找管家让他给我开宴轻的酒窖把浮生酿给我一半。”
沈平安提醒他“那您赶快将真言丹命人快马加鞭送去漕郡宴哥哥信上写这速送一定是有急用。”
曾大夫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知道了我这就让人给他送去。”
他又骂了好几声小王八蛋不知道是骂凌画还是宴轻亦或者两个人都骂。
管家见了自家小侯爷的笔迹自然是二话不说打开了酒窖让人给曾大夫搬走了一半的浮生酿。
曾大夫得了浮生酿当日晚上便开了一坛沈平安因身体原因自小沾不得酒但自从住进了端敬候府跟在曾大夫身边被他用药调理身体又学习摆弄草药再加之听宴轻的话每日蹲马步锻炼筋骨短短几个月身体已比以前有了很大改善也跟着曾大夫蹭了两杯酒。
两杯酒下肚沈平安小脸红扑扑的对曾大夫说“凌姐姐酿的酒真是好酒。”
曾大夫扬眉“那当然否则老头子我怎么可能一直跟着这么个黑心黑肺的东西。”
沈平安不满地说“你不要觉得凌姐姐听不见便在背后总是骂凌姐姐。”
曾大夫竖起眉毛“你个小屁孩还挺向着她你是不是忘了你这些日子跟着谁混?是谁把你的身体养的能蹦能跳的?”
沈平安被他这么一质问不好意思了小声说“那你骂几句就得了也别一直骂啊?凌姐姐一定是大有用处宴哥哥才找你换这颗药的。”
曾大夫哼了一声“我的真言丹天王老子吃了都得说真话可不是好东西吗?”
他嘟囔“不知是哪个有福气的能吃我一颗真言丹。”
然后他琢磨着不太对味忽然问沈平安“你刚刚说什么?”
沈平安道“我让你别骂凌姐姐了要骂也少骂几句。”
“不是最后那句。”
沈平安疑惑“我说凌姐姐一定是大有用处宴哥哥才找你换这颗药的。”
“对就是这句。”曾大夫一拍脑门“早先还处处看那丫头不顺眼这才过了多久便为了她找我要真言丹了。”
他啧啧“果然没有那小丫头拿不下的人看来宴轻栽喽!”
沈平安不懂但不妨碍他趁着曾大夫感慨连连怪声怪气哼哼唧唧时他偷喝好酒。
一不小心便喝多了。
曾大夫回过神来见他醉倒在桌子上笑骂“没想到还是个小馋鬼偷偷糟蹋我的好酒。”
他对沈平安倒是看着顺眼的很觉得这娃子被沈怡安那个心思深沉浑身上下都长满心眼的人教养得这么乖巧听话又纯真良善着实不容易。尤其是他聪明好学且学什么东西都快比他自己的小孙子还要对草药医术有天赋等改日跟沈怡安说说给他做徒弟好了。
无论是琉璃和望书、细雨亦或是林飞远查了几日所查得的消息都不多细细碎碎查不到真正得用的消息。
林飞远很是恼怒对凌画说“所有布局都精密的很查来查去都是一些没用的小事儿和没用的人有用的人一个也没抓住。这碧云山少主宁叶着实厉害。”
凌画笑“他自然是厉害的否则也不会布了十年的局今年才被我发现。多亏了十三娘要杀宴轻才被我察觉她。”
林飞远见凌画不怒反笑奇怪地说“怎么不见你动怒?难道因为宁叶长的好看?你对长的好看的人格外宽容?”
凌画无语手里的书卷对着他的脸便砸了过去。
林飞远眼疾手快地接住才不至于被她的狠劲儿给砸破毁了容他哇哇大叫“你娇羞成怒也别毁我这张脸啊。”
凌画气道“谁恼羞成怒了?我是想砸烂你这张嘴让你别胡说八道。”
她如今连宁叶的影子都没看到对他那张传说中好看的脸怎么格外宽容?
林飞远捧着书卷躲离凌画远了些仍旧质疑她“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凌画想骂“事实个屁”但听见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她眼角余光扫过去是宴轻来了书房她顿时闭了骂人的嘴狠狠地瞪了林飞远一眼。
须臾宴轻掀开帘子进了书房。
林飞远立马收回了质疑又怕怕的表情与宴轻打招呼“宴兄!”
宴轻上下打量了林飞远一眼见他顶着两个黑眼圈脸上明显有着来不及掩饰没褪去的神色他挑眉问林飞远“你刚刚说什么事实?”
林飞远眨了眨眼睛“没有啊我刚刚说话来吗?宴兄你是不是听错了?”
宴轻笑了一声“这书房内外百步远的距离只要在这个范围内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听得到。”
林飞远:“……”
这可操蛋了!
他表情变幻一时间无话可说了。
宴轻走近两步很是轻巧地夺过林飞远手里被凌画用来砸他但被他接住没砸到的书卷然后毫不客气地拍到了他的脸上。
林飞远“嗷”地一声书卷“啪”地落到了地上。
宴轻弯腰捡起来见林飞远痛苦地捂着脸他又笑了一声语气一如平日懒洋洋拖腔带调“林兄嘴是个好东西你若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缝起来。”
林飞远立马一退三丈远告饶“宴兄别别别我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他向凌画求救“掌舵使我错了我不该质疑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辛苦了多日连个好觉都没睡好的份上饶了我呗。”
凌画见他被宴轻收拾心里舒服极了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他。
林飞远又对宴轻连忙做了几个告饶的手势一口一个宴兄要多怂有多怂。能屈能伸的这份本事让书房内的其他人都为他竖拇指。
宴轻很是大度地挥手上前一步哪怕林飞远躲得远还是被他轻松抓到手里在林飞远苦兮兮以为还要继续被收拾时他却哥俩好地勾住林飞远肩膀语气轻松极了“林兄多大点儿事儿不至于。”
林飞远心想至于真至于。
他以后再嘴贱时一定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确保宴轻绝对不会在下一刻出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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