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肩挑了,”李强的秘书巨中华听到这个消息,禁不住感慨陈太忠的好运——一个外省交流来的干部,居然也能一肩挑。
“怎么,羡慕吗?”李书记笑着看他一眼,“要不这样,你去干这个区委书记?”
“不敢,”巨大秘摇摇头,发自内心地表示,“那是个火山口,我认为自己坐不住,除非您需要我去。”
“要是没有戚志闻这档子事儿,我还真是想让你去的,”李强很无奈地叹口气,他知道小巨在表忠心,而不是心里想去,嘴上客套。
“只不过当时是争不过别人,现在倒是有机会了,但是一个副厅都掉下去了……陈太忠在北崇也站稳了脚跟,不比隋彪在的时候,现在谁想做这个书记,真的得有乌龟肚量。”
“这样的区委书记,真的是很没劲儿,”巨中华点点头,他可没有利欲熏心到上杆子找死的地步,陈太忠不但能硬扛陈正奎,现在跟李书记,都是合作多于配合。
而且就是李书记所说的,陈区长不但做出了成绩,在北崇享有极高的威望,更是羽翼已成,新的区委书记想要像隋彪那样各管一摊,都是不可能了。
“要不我让他干区委书记,你去干区长?”李强又笑着看巨中华一眼,以前他真不敢这么做主,但是现在大家都意识到了,北崇的区委书记,那真是一个烫手山芋,看上去很美味,真的揽入怀中,才知道什么叫后悔。
所以他就敢拿这个位子开玩笑了。
“在陈太忠手底下干区长……”巨中华无语凝噎,那还不如副区长呢——起码有自己分管的口子,他讪讪一笑,“其实我觉得,给您服务就最舒心。”
“为我服务最舒心?”李强听得一笑,又摇摇头,“该外放就要放,没有谁是天生喜欢伺候人的……在手里捂得久了,前途耽误了,亲人也变成仇人了。”
这话是领导和秘书关系的真实写照,领导的贴心人,不可能一辈子紧跟领导,时机成熟了,该外放就要外放——秘书党这个标签,是不可能抹煞的。
但是明明有时机,领导却觉得自己用着此人顺手,舍不得外放,这就很容易令贴心人心生怨怼——你这是耽误我啊,没错,没谁是天生喜欢伺候人的。
而且秘书外放,也相当于是壮大己方的势力,对领导掌控局面也有好处。
李书记的话说得直接,巨大秘听得汗却快下来了,“老板,我什么地方没做好,您尽管批评……我还等着跟您去省里呢。”
“你真不想独挡一面?”李强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想是肯定想,我从您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也愿意用到实践中去,体现自身价值,”巨中华面对这样直接的问题,也不敢矫情,“但是北崇的话……除非您需要我去。”
“嗯,”李强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发话,“最近我帮你争取一下……希望能顺利。”
“还是顺其自然吧,”巨中华还是不敢表现出急躁来,李书记能有今天这话,就已经是相当掏心窝子了,他要知足,“毕竟是非常时期。”
“非常时期?嘿,”李强听了之后,淡淡地一哼,“一个区委书记,说一声高配,就降下人来了,半年都不到,说撤就撤了,我要是没有点脾气……别人只怕当我这个市委书记是泥捏的。”
巨中华嘿然不语,他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总不能撺掇领导去对抗上级……
陈区长得了市委的指示,马上召开了书记会——他无心党委书记一职,主要是因为知道自己就不会成功,所以懒得自取其辱,事实上,陈某人的虚荣心还是很强的。
不过这个那啥……场面有点冷清,北崇一正四副五个党委书记,陈铁人被双规了,戚志闻走人了,除了第一副书记陈太忠,与会的就只有党群书记赵根正和政法委书记祁泰山。
后来据说,区政协主席黎珏对这个场面,很刻薄地说了四个字——沐猴而冠。
陈太忠并不介意人少,他在书记会上指出,北崇目前的发展形势非常可喜,但是面临的问题也不少,尤其最近又是[***]肆虐,大环境不是很景气。
但是陈区长认为,“在有些人的眼里,困难是客观存在,不容否认,但是我要说,是困难,同时也是机遇,大家都难……只要我们能迎难而上,更快更好地解决困难,那就是比别人快了一步。”
“党委以前在主观能动姓上有所不足,还有潜力可挖,不过之前不是我负责这个工作,也不好越俎代庖,现在既然由我来主持党委事务,党委的职能,就要充分发挥一下了。”
赵根正和祁泰山面无表情地听着,心说以往对抗党委最厉害的,就是你这个区长,现在要发挥党委职能的也是你,对错都在你嘴里。
然而,陈区长玩嘴皮子只是一方面,他能真刀实枪表示诚意的,是白花花的银子,他指示说,目前区党委面临这么几个事。
首先,是第二届大学生返乡创业的活动,已经到了不抓不行的时候,此事由宣教部牵头,区政斧拨款五十万,泰山书记帮忙抓起这个事情来——还有防治[***]的宣传工作,这个也很重要。
赵根正听得脸色有点不太好,祁泰山负责的是公检法司,返乡创业的大学生,理论上都是后备干部的候补人选,这个事儿应该是归他这个党群书记管的。
陈区长又指示,根正书记把“迈开脚步,动手动脑”的活动抓起来,我给你五十万,搞个干部职业技能的比赛,表现好的重奖,差的要罚,最差的……要考虑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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