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孙淑英跟陈太忠碰面,两人的合作就不是秘密了,不但韦明河在场,其后不久,又有一场莫名其妙的交通事故。
南宫毛毛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没觉得这买卖有多敏感,跟阴京华说话的时候,随口就带出来了——这年头国防用地转化为商用土地,真的不要太多。
阴总自然要向黄汉祥反应,黄总昨天就知道小陈来了,年底了,他手边事儿也不少,更别说大会刚完,很多新的秩序正在建立中,值此十年一遇的机会,找他谈事的人也很多。
听说小陈此次来京城,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他自然就顾不上艹心小家伙了,不成想今天才知道,小家伙不是没有事,只不过事情跟黄家无关——六百亩国防用地转为商用土地,就算在黄老二的眼里,这单子也不算小了。
而且孙淑英的背景,也是相当不简单,听说小陈跟她搞合作,黄汉祥就忍不住要了解一下,这俩家伙到底要干点什么。
但是他事情多,所以将此事交待给阴京华。
阴总听他发问,就摇摇头,“他现在好像在忙,也没细说,晚上倒是有空。”
“嗯?”黄汉祥听得眉头一皱,然后又看一眼阴京华,“以你俩的关系,他都没告诉你,他在忙什么?”
要不说这黄汉祥不愧是老牌官宦子弟,一个细节就让他闻出了味道——小陈和小阴之间,应该是那种没什么话不能明说的。
阴京华现在只能推测对方在忙,却不能做出肯定,造成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生分了。
小陈和谁生分了,是和阴京华,还是和黄家?想到这个,黄汉祥的眼睛微微眯一下。
“他昨天说了,来这儿要办点事,”阴总小心翼翼地回答,“对了……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是恒北省地方电力公司的老总,对他也客气得很。”
“唔,恒北省政斧的公司,”黄汉祥眉头一皱,他一听这称呼,就猜到了姓质,可正是因为如此,他就更搞不懂了——小陈怎么又跟省政斧掺乎上了?
那可是恒北省政斧,不是天南,你再使劲儿,也改变不了身上的标签。
不过黄老二最是擅长快刀斩乱麻,想不通就暂时不想了,“告诉他,晚上我也去喝酒,屋里别搞得乱七八糟的。”
这个电话,您亲自打比较合适,阴京华很想这么提示黄汉祥一句,不过最后,他还是压住了这番冲动——这个建议谁都可以提,唯独是他不能提。
当天下午,陈太忠和几个女人一起逛街,他和张馨、林莹都是考虑给单位里采购点什么稀罕的福利,可是而董飞燕则是一门心思买个人用品。
除了给自己买,她也给父母兄弟买,要过年了嘛。
就在这个时候,陈太忠接到阴京华的电话,知道黄二伯晚上要来喝酒,于是他跟张馨说一句,“你干爹晚上过来,你给他弄个汤啥的,这大冷天……”
“张馨在首都还有干爹……谁呀?”董飞燕讶然发问。
“黄汉祥,”陈太忠回答一句,却发现林莹紧闭着嘴,浑身剧烈地抖动着,脸上也是遮不住的笑意,“你这怎么了?”
“哈,”林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们张州有个著名的笑话,干爹晚上要过来……话说当年江川在张州,认了很多干女儿。”
“你也就是这个素质了,”陈太忠无可奈何地看她一眼,这笑话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干爹要来,那伟哥肯定跟着一起来,”林莹笑得前仰后合。
“你这……”陈太忠扑哧一声笑了,这段子还真是……够过分的,于是“你搞一搞清楚,那是黄汉祥哈,一句话就能让海潮倒闭的主儿。”
“开个玩笑嘛,”林莹笑一笑,又看张馨一眼,“你不会计较的,是吧?不过馨儿你真厉害,认了黄家老二当干爹,也不知道跟我们说一声。”
“其实他也就是随便说说,是看太忠的面子,我哪儿敢认真?”张馨苦笑着回答,她对自身的定位还是很准确的,并没有得意忘形。
陈太忠听她这么说,心里也很欣慰,才待继续开口,猛地眼睛一直,“尚阿姨您好。”
拐角处走过来六七个女人,前面三个他认识俩,一个是尚彩霞,一个是简泊云,还有一个高壮的中年女人,他不认识,不过看起来三个人身份相当。
他看到尚彩霞的时候,尚彩霞也看到了他,她笑着点点头,“是小陈啊,你是去了恒北吧?”
“嗯,快过年了,来采购点东西,”陈太忠笑着回答,“恭喜尚阿姨,老书记是国家领导人了……我给那主任打电话,托他转述了,蒙书记很忙,我一个小处长,也不好轻易联系他。”
政治、局候补委员,也是副国,可以称之为国家领导人了。
“这孩子……你可不就见外了吗?”尚彩霞笑一笑,她现在妻凭夫贵,除了低调就是低调,三个中老年妇女里,站在中间的是简泊云——事实上,简泊云的公公郑飞,也不过就是个副国待遇。
尚彩霞一边说,一边还看她一眼,“简大姐你说是吧?”
“小陈还算好的了,”简大姐微微一笑,又扫一眼陈太忠身边的三女,眉头忍不住微微一皱,“来北、京以后,见小荆了吗?”
要不说这个简泊云是老派人,那是一点不假,蒙艺当天南省委书记的时候,她该甩脸子就甩——大不了两家不再来往,最后搞得尚彩霞上门赔不是。
要说郑飞那一系的人马,现在就弱得很了,别人不买帐也就不买了,可是简大姐不在乎,她就要端这个长辈身份。
因为天南粮食厅侯国范亏空的事儿,她跟陈太忠打过交道,再加上以前蒙勤勤的事情,她知道小陈的正牌女友是荆以远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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