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归还田地问题,又解决了县学问题,两狼山那伙杆子也是该解决了。
总不能让这些人黑白不说,一句简简单单留在县衙了事。
皆是些汉子,总得需要养家糊口,不能指着一日三餐就打发了事的。
自然,县衙也不能每月白白为这些杆子支取酬劳的。
前几日,为了县衙周转安排了少量一些人,大部分却都还是没事可做。
安排了的,自是也算安定了,自是不会再有其他的心思,那些没安排的也得考虑了。
这些人之中大多都是十几二十的年轻后生,谢至是很像把自己收入囊中的。
云中想要发展,无非需要的不过就是经济,军事,文化。
现在文化有了,经济也勉强算是岂不了,唯有军事还一穷二白。
这群人若能成为云中兵备力量,倒也算作是一个极好之事了。
不过,却也不能强求不是,得征求到每个人同意才行。
只有心甘情愿,才会具备凝聚力。
此时间,也正好赶上李甲已处理了其父的后事,谢至便把二人皆都喊至了衙中。
“三友兄弟,李甲兄弟...现在衙中紧急之事也都处理好了,已留在县衙的,他们也算谋了份官差,也算是掏了份安稳营生,应当没有人有再想着离开了的吧?你们而二人包括其他兄弟可回家去了,县中会按计划,为你们修缮房子,你们可自行谋个营生,娶妻生子,日子也安稳了。”
何三友有些费解,诧异问道:“谢知县是赶某走了,是某有做的不妥之处?”
谢至读书不多,但为人却精明的,与他说话自然也得是长个心眼的,笑了笑,谢至回道:“没,没有...这些时日两狼山兄弟对某帮助甚多,若非两狼山兄弟,县中出了如此大事,怎能在这么多时间之恢复?”
何三友也没停顿,随之便道:“那为何...”
何三友既然问到,那谢至便直说了,回道:“既然三友兄弟愿留下,那本县便直言了,县中安置余下那些兄弟,自是没这个办法了。”
谢至说的完全没有虚言,以前衙中一些不管事的杂役,接触不到杨泰和和马家之事,虽有些贪墨的小勾当,但也属常情,谢至一人不能安置云中杆子就把人家饭碗砸了。
好歹也都是一家老小,没了饭碗,难不成让人家和西北风去?
谢至他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为人父母的,怎能不把一碗水端平。
谢至一番话之后,李甲刚要开口,被何三友拦了下来。
谢至笑了笑,不置可否接着道:“所以,本县便想着以剩下的兄弟组建一支云中卫,我县距大同府不远,鞑靼若再犯边之际,我云中也可就近驰援,这也算是做到了一个大明子民该为之事?”
顿了一下,谢至紧接着又道:“本县为难之处在于,你等皆非军户,这些事情本事无需你们参与的,到目前为止,你等已可过安稳之日了,若编入云中卫中,对你等实在不公,本县都有些难以启齿了。”
这个事情,谢至却是很不好开口的。
何三友等人既然跟着他,就是为了谋一个好前程的,谢至不能给人家好前程了,总不能让人家去入丘八队伍吧?
李甲猛然从椅子上起身,道:“某无牵无挂,光棍一条,编入军户又如何?”
若只是担心这个倒也好说,谢至道:“本县不能保证你们其他东西,但本县却可保证,云中卫兵丁军户无需世袭。”
李甲恍然,道:“那更没啥好怕的了?谢知县定是不会役使我等,家中子弟也不用手上官役使,即便是军户又如何?”
何三友稳稳当当的从椅子上,起身道:“某信谢知县的。”
一句信字,谢至怎感觉这么重呢。
扯起一道笑容,谢至拱手回道:“多谢二位兄弟了。”
何三友能在两狼山拉起杆子,成为杨泰和的心腹大患,也是有本事之人。
别看何三友年纪轻,但在两狼山众人中却是极具威望的。
何三友同意后,两狼山众人无一人不愿跟随的。
谢至却是规定下来,而立之年往下的留下,上了而立之年的,愿种田的,县中负责调配,若是想做些买卖的,县中可借钱。
上了而立之年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不如年轻小伙了。
若练精兵,这些人自是不合适。
谢至这些做法也是无可挑剔的,打发了这些人回家后,留下组建云中卫的还有将近一百余人。
这些人若能训练出来,反倒是有较强的机动性。
留下这些人,谢至把其都安排在了两狼山。
谢至也决定了,往后云中便安排在此处了。
计划是有了,可要真正实行,却也得弘治皇帝的同意。
不然虽只有一百精兵,谢至区区一个小知县,却也构成了圈养私兵的名目了。
这私兵可不是那么容易圈养的,一不小心那得与谋反挂钩。
各朝统治者最忌讳的就是谋反,可皆都本着宁杀一千,不放一个的原则。
谢至现今这番成就,在穿越者中也算是翘楚了,他可不想就这么丢了性命。
在与何三友谈话之时,谢至没与他人商量,核可留名单之后,谢至也没经他人同意,在与弘治皇帝上书之前,谢至还是喊来了王守仁,朱厚照和徐经。
唐寅负责县学之事,两脚不占地,不在县衙中。
几人到了之后,谢至便先率先提道:“某准备组建云中卫,营地就建在两狼山,何三友等人已确认了人头,而立之年之下的留下,而立之年往上的,由县衙负责,为他们找个营生。”
几人皆有些微愣,朱厚照脱口而出,问道:“你何时做成的此事?”
谢至淡淡一笑,摊手道:“刚成。”
王守仁则是随之道:“你只是一知县,组建卫所恐有些不妥吧?”
还是王守仁的问题问到了关键之上。
谢至蠕动了一下身子,回道:“是没有,某找你们来,一方面是与你们就这个事儿通个气,另一方面也是让你们协助为那些而立之年往上的人谋个营生,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某得就此事与陛下上个折子,陛下同意后,还得弄些兵器用以练兵。”
谢至虽知晓他能被任职知县,是弘治皇帝对他的一些想法赞成,但若组建卫所,真不见得会不会犯了弘治皇帝的忌讳。
弘治皇帝宽仁是有,但毕竟也是帝王。
帝王之心难测,这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王守仁不做言语,谢至又道:“自然,若陛下不应的话,此事就当某没提过。”
朱厚照那厮倒是来了兴趣,道:“不管父皇应不应,云中卫都得组建,若是不应,本宫就盖上本宫的大印,往后父皇追究起来,本宫一力承担。”
靠,还有这种操作,谢至怎没想到。
朱厚照这厮既然愿背锅,谢至也不介意。
谢至很快写好了折子,由贺良交于谢迁,去直接转交谢迁。
这个折子与当初马家和杨泰和之事不同,别看是建兵的大事,却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求情折子。
既然是要托谢迁转交的,谢至少不了是要写封家信的。
不管怎么说,孝顺的人设还得是保持稳的。
朱厚照现在也学精了,见谢至写了折子,也不含糊,也不用别人多说,直接写了信递给谢至道:“把这个也一并交于父皇吧,不然,父皇又得说本宫本宫不孝了。”
为了被不说不孝才写,又不是发自内心的,与不写又有何区别。
自然,这些话谢至是没说,收了朱厚照的信把之夹在折子中递给了贺良。
“把这折子托爹递给陛下,这是给爹的家信,不必着急赶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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