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后,谢至在膳厅与谢家人坐在一道匆匆扒拉了几口米饭后,便第一个告退离开了饭桌。
谢至才走,谢夫人便有些担忧的道:“至儿莫不是魔怔了,怎这般用功了?香月说,每日不论多晚,侄儿都要练习书法后才去睡觉,昨日从王少詹事府中回来,还又练字了几个时辰。”
谢正也是有些担忧,道:“听闻王少詹事颇为严厉,莫不是五弟被吓着了?”
谢正如此说,谢夫人更但有了,即刻起身便道:“老身去瞧瞧,即便不能学成所成,也莫要坏了心智才是。”
谢迁对饭桌之上的论断一直未接话,直到谢夫人起身行动,才开口道:“那小子岂是王德辉能吓住的,他的心思好不容易放在书本之上,岂不是一好事,只求他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才好?”
幸好,谢至已离开了饭桌。
他若知晓谢家人如此,必是要无语问苍天的。
他能够用功读书,难道不应该是一好事吗?怎还就上升道魔怔之上了,还是被王德辉吓的?
他承认,王德辉那脾气是有些大,但也完全还上升不到吓着他的程度吧?
一家人好不容易有个能承认他付出之人,却还盼着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他可真是太难了!
再说谢至这里,他回到房间便还是展开宣纸,书写那所谓的策论呢。
其实,这策论与后世高中之时所写的那种论文相差无几的阿,把论点,论据的皆都表述清楚便是。
谢至简单考量了一番后,很快便提笔写下,“何为君,何为臣。”
弘治皇帝好歹也是宽容之人,应当不会因他写了一篇如何做皇帝的策论就把他给咔擦了吧?
算了,先写了再说,反正这策论也是要先拿给王德辉看的。
王德辉虽严厉,但也并非奸诈小人,他总不至于害他的的吧?
谢至抬笔写下了标题,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实在是无法直视。
谢至扔成一团丢到一边,又写了几字,仍旧还是如此,又扔,扔了再写。
一旁研磨的贺良,许是实在有些看不惯谢至的败家,劝道:“少爷,莫要再扔了,这好好的纸,只写几个字就扔可太可惜了。”
谢至当时只是觉着他这字实在拿不出手,有些火大罢了。
经贺良这么一说,他也想到,即便这个时候纸张已不算是天价了,但也并不便宜的。
对贺良这提点,谢至却也并未承认错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谁说本少爷要扔了,本少爷待会捡起做练字,不成吗?”
贺良即便知晓谢至死不认错,也不能与之认死理吧?
只能是自己先行认错了,道:“成成,当然成啊,是小人误会少爷了。”
认错便好,谢至也不再搭理他,开始提笔书写他的策论了。
王德辉对他的印象好不容易才改观了那么几分,这篇策论是改变王德辉印象的第二步,他自是得要认真书写才是。
就在谢至在自个儿书房认真书写这篇策论之际,朱厚照也在自己的抄写着出师表。
刘瑾则是站在一旁恭敬的为其研磨。
在抄了不过才一半,便放下笔,道:“刘伴伴,你是如何做本宫交于你的事情的?本以为,本宫被父皇罚跪两个时辰,将会有几日时间不用见到王师傅了?这才不过一日,王师傅怎就又来东宫了,还有,你不是说,王师傅今日定不会来授课的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被朱厚照指责了一通之后,刘瑾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之中开始认错,道:“殿下,王少詹事的事情是交于张公公的,奴婢哪能知晓张公公竟是如此不靠谱,都怪奴婢用人不当,连累殿下又被王少詹事责罚,奴婢实在该死!”
朱厚照也没像把刘瑾如何的,摆手道:“算了,此事错不在你,要说错也是那张永的,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要他何用?”
张永本以为他为朱厚照担了那这么大一个干系,怎么着也融入东宫了,却是没成想从昨日被责仗到现在没得一句有关于朱厚照的关照。
他那房间当中冷冷清清的,只有他带一手带着的十几岁的小太监照顾着他。
“监丞,该喝药了。”那小太监仔细喂着张永。
这个小太监名为韩和,进宫还不到一年,因较为机灵,被张永放在身边手把手培养。
若想在这深宫存活下去,必须得培养些自己的心腹。
若非张永到东宫之时,带着韩和,就他如今这般情形,估计连个送药的都不会有的。
韩和一勺勺喂着张永,半天之后,终于畏畏缩缩的开口,道:“监丞,小的在厨房煎药之时,偶然听几个宫人议论,他们说,半道殴打王少詹事之事,乃是刘公公给殿下出的主意,殿下本事把此事交于刘公公处理的...”
韩和说到这里,不用再继续,发展到现如今的这种局面,张永自是能够想到,在这个事情之上完全是刘瑾坑了他。
在张永火气将要爆发之际,韩和接着又道:“有个给殿下送糕点的宫人还说,殿下说...殿下说...监丞如此小事都办不好,要监丞何用?”
韩和把听闻的消息全部出口后,张永终于忍不住了,抢过韩和手中的药碗,扔了出去,愤怒道:“刘瑾,咱家与你不共戴天。”
韩和不过进宫才不到一年时间,见到张永如此,有些惊惧。
“张公公,睡下了吗?”
韩和听到外面刘瑾的声音更为惊惧,张永脸上的怒容倒是少了那么几分,淡淡道:“还未睡,刘公公请进!”
张永被刘瑾害成了如此,张永倒是想把刘瑾生吞入腹。
但,若想现在就报仇雪恨的话,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的事情,除非他想要与刘瑾同归于尽。
张永话音才落,刘瑾便提着一些东西走了进来。
一进门,瞅见屋里的狼藉,便诧异问道:“张公公...这是这么了?”
张永瞅了一眼韩和,怨怪道:“毛手毛脚的,险些烫死咱家。”
刘瑾笑着把东西放在一旁桌案之上,道:“要不,咱家再为张公公找个手脚利落的,像这种笨手笨脚的,随便找个地儿打发走便是。”
张永既都知晓刘瑾的算计了,怎还会把自己身边的亲信送走,摆手道:“多谢刘公公了,咱家也是从小过来的,碰到笨手笨脚的,多调教几年便是,哪忍心随便打发了。”
刘瑾附和道:“张公公所言极是,可好些了?张公公为殿下付出良多,殿下定会记着张公公的好的。”
张永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回道:“好多了,宫中金疮药皆都不错,再过几日便能下床活动了。”
刘瑾来此的目的无论是如何,反正并未多待,只是寒暄了片刻便离开了。
在刘瑾离开后,张永便嫌弃的指着刘瑾带来的东西,道:“去,拿去扔了!”
张永既已知晓刘瑾的真面目,岂会还留着刘瑾的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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