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阿肯问着身边同样看热闹的人。
穷地方有穷地方的特点从某方见面来说也是优势的一面那就是人们都比较闲。
因为穷因为没有工作他们有的就是时间。
可他们又没有什么可以关起门来的娱乐活动除了造人。
所以大多数时候这些既没有工作也没有娱乐活动的穷人们最大的乐趣或者说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在门口或者街上晒太阳。
你可以说他们懒但是这对以前联邦人没有来的纳加利尔来说不完全是懒的问题他们也没有机会。
统治阶级不给人们工作赚钱的机会所以他们除了找块地种点什么出去打猎或者打零工换一些生活的必需品之外他们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这种穷和闲往往会加宽人们在社会中的交际范围即便隔着一条街对这附近的账户多少也都有一些了解。
前面的人回头看了一眼阿肯有点眼熟时不时应该在大街上能看见但并不认识。
有了这样的基础他就愿意说点什么。
“抓抢劫犯……”
人一旦决定开口就不会保留什么。
“他们说新的法典开始实施了现在如果你知道谁参加了这段时间里打砸抢烧活动只要有证据或者罪证证明你是对的他们就会去抓人。”
“而且抓到了之后会给你一点奖金。”
“被你举报的人犯罪行为越严重你得到的奖金也就越多一上午他们就已经抓了这么多了……”
路人有些感叹他倒是知道有几个人参加了打砸抢烧只是碍于面子彼此都认识。
他万一站出来了这条街上就没有人能容得下他。
从官方的行为来看应该站出来因为这是“正义之战”但对于纳加利尔人来说他们更愿意让自己和自己居住的地方融为一体。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这人眼睛一亮“你知道不知道有谁做了这些事?”
阿肯的脑子已经僵住了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他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后者低声说道“我们可以交换情报你去举报我知道的那些人我去举报你认识的那些人这样我们谁都不会得罪又能得到赏金……”
正在说话时候“联合执法队”已经撞开了路边一家住户的门随后他们从里面搬出来了许多被盗抢的东西。
很让人意外的是联邦人并没有立刻认为这些东西就是被盗抢的他们还“请”出了住在这里的人要求他们说出这些东西的来历。
如果有人能证明这些东西不是通过盗抢得来的他们就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
这是不幸运的一家人这个家庭中没有任何一个家庭成员能够证明摆放在人们面前的东西是他们合法得到。
“那就和我们走一趟吧……”
警察拿着手铐靠了过去站在人群中的一家人看上去非常的无助。
就在警察已经接近了这家男主人时拿着手铐示意对方举手的那一刻男主人突然间一推警察拔腿就跑!
人群轰的一下变得格外的“热闹”有人在大声的谈笑觉得这会让警察丢脸也有人莫名其妙的让开了一些距离。
下一秒枪声响了……
男主人踉跄了几步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
那些警察们那些纳加利尔人的警察们脸上带着一种让阿肯心里刺痛讥诮不屑或者其他什么他不知道如何形容。
那个刚才还能奔跑的男人就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两名警察拖着腿在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痕迹丢到了卡车上。
此时阿肯也才发现原来……卡车里已经有了好几具尸体!
警察继续宣读新法的执行政策任何敢于挑衅挑战执法人员在明知道自己已经犯罪却不愿意停止下来的人警察军警都有权力直接将他们击杀!
阿肯不知道他的父亲去了哪他大脑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里。
一会回到家里他就躲藏在最里面的房间里。
明明天气已经格外的炎热了可他还是觉得冷。
他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瑟瑟发抖。
他想跑但是又不知道去哪他依稀记得前几天的电视新闻里提到纳加利尔将对人员进行身份登记。
从今年下半年之后开始所有没有身份证明的人一旦被发现如果不能说明自己的身份就有一定的可能被送到集中劳动营。
据说一旦进入了集中劳动营的人就永远都无法离开那里每天都必须干沉重的工作直到自己有一天累死或者能证明自己是无罪的为止。
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每天晚上的新闻内容都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幕幕的如此的清晰!
这些并不是没有征兆的其实报纸也好电视也好甚至是一些比较活跃的又愿意和官方配合的当地人他们都在各处宣传纳加利尔接下来要发生的变化。
可是总有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忽视了这些!
阿肯的母亲在门口不知道该如何做他年幼的妹妹提着布偶抓着母亲的裤子呆呆的看着房间里裹着被子的哥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外隐隐传来了一些热闹的声音似乎有一大群人正在靠近。
阿肯惊恐地抬起头大声的呵斥道“快快把门关上别和死人一样站在门口……”
几分钟后他被两名警察拖了出来门口放满了这段时间他和他父亲在外面抢来的东西包括了那台电视机。
也许是知道自己将要失去这一切阿肯的妹妹抱着电视机不愿意松手连她最喜欢的布偶也都不那么在乎了。
阿肯的牙齿正在快速地“打架”发出嘚嘚嘚的声音。
“你们中有谁有工作吗?”警察问。
阿肯的母亲摇了摇头她没有工作随后警察看向了阿肯“你呢年轻人你有工作吗?”
其实这就是一个例行的问话即便阿肯有工作也买不起这台上千块钱的电视机!
阿肯因为畏惧始终没有说话。
那些被枪击毙的人的画面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他浑身都是汗抬手擦了又擦始终都擦不干净。
没有回答警察也没有再问这种情况他已经见到了很多次了。
“如果你们不能证明这些东西是你们合法获得那么你们就很可能涉嫌盗抢。”
“你们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没有人说话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能用充满担忧的眼神看着儿子。
而阿肯……不知道怎么辩解。
这个时候他明白了那些人的感受不是那些人不想说什么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警察拿着一副手铐走了过来阿肯也想逃可他回想起那个因为逃跑被击毙的人所有的力气都从他的身体里被什么可怕的魔鬼抽走了!
他默默的哭泣着却对身前的警察没有丝毫的办法。
他被警察牵着一步一步的离开这求生的本能促使着他回头看着他的母亲喊了一声“妈妈”。
妈妈最终没有能救他只能看着阿肯被钢索和其他人穿在一起看着所有的抢来的东西被没收。
房间里又变得空荡荡的她跌坐在门口看着远处远去的人群。
小女儿一直在哭可她就像是没有听见那样。
这次不仅东西都没有了连人都没有了……
经过最初的恐惧阿肯逐渐的开始适应不知道他运气好还是不好。
他居然在警察局用来关押罪犯的地方看见了他的父亲。
父子两人的相认……难以叙述此时他们内心中的感受但至少他们因为看见了彼此拥有了一些安全感。
两人所在角落里惶恐的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晚上他们得到了一份不好吃的食物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在一起煮成的糊糊很难吃。
其实这些东西放在以前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吃了。
有东西吃至少比没有东西吃强得多可现在他们却在嫌弃它。
警察们一直在忙碌着不断有人被送进来。
晚上晚餐过后警察局里来了很多律师这也是联邦援助纳加利尔的项目之一。
由于有联邦人的参与纳加利尔新联邦的司法流程也将采取联邦人的那一套。
毕竟联邦这么强大它的制度也一定是先进的对吧?!
律师们都很尽职他们和每一个单独的罪犯沟通然后确定一些什么。
轮到阿肯父子了他们离开了监区在警察的看守下坐在了律师的对面。
律师看起来很年轻二十来岁外国人。
他先是低头看着桌子上的文件看了一会大约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随后抬起了头。
“这份材料告诉我你们两个人一共盗抢了大约……”他又低头看了一眼“价值四千块钱的东西。”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律师看着他们语气有些严肃。
阿肯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的父亲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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