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休休速度很快,上手就抢了个188。
第二个红包马上袭来,她又是188!
手气真好!
她兴奋地点开红包查看。
然后就发现,都是普通红包,见者有份,人人188!
于休休突然想吐血。
“你这败家爷们儿!@霍仲南”
霍仲南说:“媳妇儿我错了。”
张阿姨说:“休休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还没过门,就开始管老爷们儿的钱了呢?”
徐阿姨说:“对啊对啊,咱们就靠阿南的红包致富呢。”
于休休抬了抬眉:“哦。所以,你们要珍惜现在啊!【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可爱.jpg】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把群里调侃的节奏压了一波。
大家伙儿不再说红包,又讨论起旅行的事来。
于休休放下手机,半眯起眼喝一口咖啡,心满意足。
~
“于总。”
肖乐敲门进来,脸色有些白。
“那个,那个秦总来了。”
“哪个秦总?”于休休看她的表情,奇怪地挑了挑眉,“闹事的?”
肖乐摇头,“秦风啊!”
嗯?于休休迅速在老板椅上坐直。
“他来了?”
秦风被警察带走的事,参与这个项目的人都知道。
因为他进去的时候,还特地打了下个阶段的装修款,大家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肖乐他们不知道案情,只是觉得意外,而于休休知道得多,简直就觉得是恐怖了。
想也没想,她直接打电话给王安全。
“你叫两个新来的保安,到我办公室来。”
“哦。”王安全的语气有些失落。
他感觉到了,自己已经失宠,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失业了。
……
这个时候,于休休感受到有霍仲南外派人员保护的安全感了。
她淡定地出去,见到坐在休息室等待的秦风。
“秦总,你这是……越狱?”
秦风看她带着保安,全副武装的样子,愣了愣,苦笑。
“我取保候审了。”
于休休愣了愣,放松下来。
“那太好了!”
能取保候审,那证明他们犯的事,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吧?
于休休不知细节,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两个保安自动站到她的后面。
“你今天找我,有事?”
“嗯。”秦风说着,望了望她背后的保安,“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说几句?”
于休休迟疑片刻,看秦风那张憔悴的脸上没什么戾气,点了点头,回头拜托那两个人。
“你们在门外等我吧?”
她一脸“请求”的样子,好像人家才是老大。
秦风微微有些错愕。
不过,看到那两个人乖乖出去,还带上了门,没有问什么。
于休休:“你可以说了。”
“是这样的。”秦风放在桌面上的两只手,十指交叉着,来回地搓揉,显得烦躁不安,“我是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于休休笑了,“我能帮你什么?”
秦风说:“我知道你和刑侦支队的缪警官关系不错,能不能帮我找他说说?我想把刘岩宇办出来。”
于休休奇怪地问:“你可以取保候审。他不可以吗?”
秦风说:“我是公司作保的,但是他不是我公司的员工,这层法律关系不成立,那边看了他的材料,不允许取保候审。”
顿了顿,他说:“主要是他老婆的死。这个……他是当事人,估计警方也没有排除他的嫌疑。”
于休休挑了挑眉。
秦风见状,连忙说。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坑你。我用脑袋担保,赵玉琪的死,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虽然和赵玉琪关系有些紧张。但主要是因为我们的关系……这个事,他其实是非常自责的,不可能做那些事情。”
“秦总。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你可能高估了我的能力。”
于休休微微一笑,说:“我和缪警官只是因为案件认识而已,我没这个脸面。”
秦风尴尬地笑了笑,说得更直接了。
“霍总可以。他的话,够分量。”
于休休:“……”
这个人脑子开天窗了么?异想天开。
“抱歉!”秦风的手搓动得更厉害了,“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真的开不了这个口。但我这,也没别人可以找了。于总,你放心,如果这中间需要什么费用,全部包在我身上——”
“不是钱的问题。”于休休抿嘴,微笑,“是真的爱莫能助。”
秦风提起的那一口气,突然泄下,整个人颓然地软下来,在于休休锐利的目光注视里,他慢慢垂下头,双手死死插入发中,语气哽咽起来。
“都是我。是我害了他。”
啧!
这深情。
于休休说:“你别太担心。如果他是清白的,早晚会出来。”
秦风的头点了点,没有抬起来,双肩紧绷着,情绪似乎有些崩溃。
“秦总。”于休休的好奇心战胜了同情心,“冒昧问一句,你们八个,当初到底为什么要住在一起?”
她没有直接问案子。
秦风却苦笑一下,直接奔了主题。
“就因为这个案子。”
“嗯?”
“我们几个在滇西旅行的时候认识的,当时,刘岩宇还是单身,我也没和张怡结婚,倪焕也没有认识陶池。更确切地说,那次只有我们四个人。我,刘岩宇,vivian和倪焕,我们同时目睹了那个人的死亡。很残忍的被人杀害。但我们不是自愿的,我们无能为力。”
他抬起头,问于休休,“你能听懂吗?”
于休休皱了皱眉,“似懂非懂。”
秦风说:“我们当时在同一辆车上,去的地方很偏僻。同车的还有两个男人,我们都不认识。其中一个是凶手,一个是被害人。我们被死亡威胁了,不敢吭声。那个凶手不知道和被害人有什么深仇大怨,一声不吭,直接就捅了两刀。把我们都看呆了。”
于休休不能理解:“你们四个人,加上司机,一共五个人吧?居然对付不了一个凶手。”
秦风有些羞惭,搓太阳穴。
“后来,我把那个场景在脑子里复盘了很多次,很多次,我也不能理解。可我们,就是那样做了。因为我们谁也不敢出头……出头者死,谁也不愿意去当那个出头鸟。”
于休休震惊地看着他。
他们有错吗?
也许很多人面对那样的事,都会和他们同样的选择。
于休休暗叹一下,“就算当时不敢出头,为什么事后不报警?”
秦风的头,垂得更低了。
“他握住我们的手,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在那个人身上……捅,捅了一刀。”
“!!!”
这简直出乎于休休的意料。
瞪大眼,她说不出话。
而秦风低低说完,整个人几乎快要瘫在椅子上。
这件事,早已成为他内心的魔障。
在那之前,他自认为是谦谦君子,与人为善,在网上看到恶性伤害事件,会义愤填膺地指责几句,甚至看到老人摔到没有人扶都会口吐芬芳,对旁观者充满恶意。
他真的没有想到,轮到自己,看到那把寒光闪闪的钢刀,就是个懦夫。
“刘岩宇在我们几个人里,最是健壮,也最是勇敢。他其实曾经试图阻止。可是,他也是第一个被人摁住胳膊往那个奄奄一息的受害人身上捅刀的。我当时都吓傻了。”
秦风说着,也许是恐惧,也许是愧疚,喘了起来,捂住胸口。
“那个人要了我们的身份证去。他说,我们都是共犯。所有人,都是共犯。如果我们报警,谁也脱不了干系。我们害怕,是真的害怕,害怕被他报复,也害怕惹麻烦上身。然后,我们一起帮他藏了尸。”
于休休的目光越来越利,秦风根本就不敢再看她。
“后来,离开滇西,我们做了朋友…一起约定,守口如瓶。但是,也许彼此的心里都信不过对方。害怕其中一个人背叛约定,于是,我们选择了住在一起。”
说着说着,他仿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体慢慢地滑落下去,像个颓废的失败者,狠狠地捶自己的胸口。
“我有罪。”
“我他妈真的有罪吧!”
大概是他的情绪太过激动,惊动了门外的保安。
两个人风一样冲进来,看着弓身软在那里的秦风,愣愣互望。
“于总?”
于休休摆摆手。
“我没事。”
他们又出去了。
休息室安静一片。
只有秦风粗重的喘息,像一只无力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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