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道十二神相秘法妙用无穷据说是白骨尊神的护道之法。
得传此法的白骨道十二面者也是白骨道的中高层地位仅次于使者、长老。
但时至如今已经只剩四人。
鼠面、犬面早在枫林城一役中就死在了枫林城城卫军驻地。
牛面、马面、羊面、鸡面在不赎城被祝唯我一战而灭。
虎面在陌国双蛟会所辖山域被临阵斩破天地门的黎剑秋以道剑之术所杀。
就连十二面者里最令蛇面忌惮、最为癫狂的猪面也意外死在了阳国日照郡嘉城下面的一座小镇里。
十二面者已去其八。
如今仅有兔面、猴面、龙面以及她自己得存。
她越来越感觉到高层并不在乎他们的性命。
即使他们修为高深战力非凡在高层的眼中或者只是稍强一些的棋子——这倒也没什么。问题在于“棋子”已经不多而局势却越来越危险很快就轮到她了。
不现在她就在危险之地。
她本来不怕死但在逃离枫林城之后她对死亡的恐惧与日俱增。
她不想死。
她能活下来不是凭借她自己不是只有她自己。
所以她尤其不肯死。
现在她行走在阳国境内用一只长斗篷遮掩形容。
双手垂在身侧右手纤长的食指上缠着一根青色的“线”青线的尽头悬着一只小小铃铛。
一路摇晃未有声响。
之所以要着重描述这一根“青线”因为它不是普通的线而是一条青筋是从修士身上活活抽出来的一条筋以秘法处理过。
这条筋的原主人是庄国国道院的一名修士。凭着一腔热血就敢穷追不舍。
蛇面用他的筋来悬铃当然是为了展现残忍。
而或者她自己都未能发觉的一点是:其实是由于自身的恐惧所以她想要恐吓那些追杀她的人。
被调到东域来她本来松了一口气。对于庄国以国仇为名义的追杀她实在受够了。
但得知猪面之死后她又无法安心了。
这一点从她过分警惕的眼神或许可以看出来。
然而走在路上她一点也不显眼。
在如今的阳国。恐慌、警惕实在是再常见不过的情绪。
不得不走在路上的每个人都想尽办法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蛇面甚至已经看到了有好些尸体就那么横在路边。无人在意自生蛆虫。
当尸体都没有人收殓的时候就是一个国家崩坏的表现。
同情心这种东西蛇面自是不会有的。
所以她走在路上脚步轻松。
这一趟临时命令很快就可以完成离开了。她不会像猪面一样想着为谁报仇。
仇人已经死在了枫林城里。
哪里还有仇人呢?
她轻轻摇着食指青线悬铃无声晃动。
用到人筋来悬的铃当然也不是简单的东西。
白骨道有十二白骨面者鼠骨面者居首。
鼠面是死了但是他的东西却还留着。
作为十二骨面之首他之所以会战死枫林城除了方大胡子的悍不畏死赵朗、魏俨的绝妙配合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在于他由鼠骨神相所炼制的本命法器因为太过危险的缘故一直存于白骨道总部。以至于他的战力并不完整。
连白骨道这样的组织都觉得危险的东西……
正在蛇骨面者的手中。
正是这一枚摇不出声音的小铃名为瘟铃。
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瘟疫之源。
正是它制造了如今肆虐阳国的鼠疫。
做出决定的是圣主制定计划的是白骨使者具体执行的是猪骨面者现在由蛇骨面者接手。
准确的说真正的瘟铃是一对是子母铃。
母铃制造瘟疫子铃吸收疫气。
瘟铃的母铃已经完成了使命蛇骨面者手上的这一枚是子铃。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而后生出的死气、怨气因之膨胀的疫气就是幽冥那位尊神想要得到的东西。
“龙面只忠于圣主。猴面狡猾奸诈跟谁都有联系。兔面对使者死心塌地。陆长老心思难测圣女……圣女有什么想法呢?”
蛇骨面者淡淡地想着。
她以前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现在不得不想不得不多想。
现在的白骨道不是以前的白骨道了。
永远不会再是。
……
六月十五日的福地挑战姜望错过了。
他大睡了一觉睡得很沉。功的损失倒早有准备没什么遗憾的。唯一的遗憾在于少了一次和强者交手的机会。
理论上到了他如今的境界不眠不休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先是十日十夜救挽青羊镇继而单剑入城剑斩嘉城城主席慕南并一干超凡卫队。
身心都到了某种极限不得不依靠睡眠来休养。
独孤小搬了凳子坐在门外谁劝也不走。
也不知以她才开始习练没多久的武艺若真有危险发生能够做到什么。
姜望醒来出门的时候很难说心中没有宽慰。
但他只是问:“镇上事务如何?”
“已经初步控制下来了死人还是有但新发病的已经很少。”小小说完欢喜道:“老爷你醒啦?”
“嗯。”姜望伸手在她稚嫩的肩膀上轻拍了拍:“你去歇着吧剩下的事情我来负责。”
小小的眼睛顿时亮了这是姜望第一次对她有如此亲昵的举动。
“老爷您杀了席城主呀?”她声音也轻快了几分说道:“他们都说大快人心呢!”
“人心?”姜望却并不为此感到得意反而只想叹息:“孙平死的时候城里也大快人心啊。”
小小听出了姜望语气里莫名低沉的情绪不由得问道:“孙平?”
“你应该记住这个名字。”姜望从独孤小身边走过:“他才是真正的英雄。”
“老爷说是他就肯定是呀。”
姜望摇摇头没有就此再说什么。
其实小小并不关心鼠疫并不关心什么英雄甚至也不关心嘉城城域数十万百姓的死活。
她竭尽全力也只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让自己不会再次被抛弃罢了。别的任何事情她都没有余力、也不想去关心。
这样的她。
她身上那看不见但又切实存在的“疾病”。
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鼠疫”?
她又该如何“愈合”?
“陪我去镇上。”姜望说。
“好的老爷!”在他身后小小雀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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