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跃的声音低沉语速却很快甚至带着命令的语气。
童肥肥本来还在发泄着听到江跃口气不对心中一惊顿时退了回来。
哗啦啦!
本来完好无损的那一大片镜子在童肥肥刚退到门口时一下子从洗脸池上方脱落下来。
碎成无数块碎片跟下雨似的掉了下来。
大部分落在了洗脸池上小部分掉到了地面上甚至还有些溅到了江跃他们脚跟前。
童肥肥骇然变色惊恐地望着这一幕。
他甚至都有些搞不清楚是自己刚才用力过猛导致镜子脱落么?
还是这镜子本身的问题?
“你们看!”
韩晶晶忽然尖声指着那一地碎片。
那无数镜子碎片里头竟然折射出无数盏诡异的烛火。
一块碎片对应着一盏烛火一瞬间竟好像有无数盏烛火亮了起来。
但是——
诡异的是这一瞬间出现无数盏烛火并没有让卫生间亮堂起来反而平白多出了几分阴森多出了几分幽寒。
没人知道镜子里的烛火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从哪里反射过去的。
因为卫生间内空空如也肉眼所见的空间内完全没有烛火。
也就是说现实世界里并没有烛火但镜子碎片里的世界里却映出了一盏盏诡异的烛火。
这难道仅仅是幻觉?
空气中温度似在慢慢降低一股莫名的寒气从众人库脚下冒上来。
“退开!”江跃将童肥肥和韩晶晶挡在身后。
吧嗒!
那只看上去已经失修的马桶发出一声闷响在这死寂的夜晚听上去异常清晰。
接着马桶内部发出咕咕咕的回水声。
明明没人动它这马桶居然自己工作?
一般只有冲了水之后马桶才会自动回水。
再说了这大楼已经废弃待拆就算诡异时代没有到来之前水电必然也是停了的。
断了水电这马桶自然不可能工作。
断了水的马桶居然自动回水?
下一刻马桶的盖板轻轻上扬就好像有一只手从马桶底下轻轻将它托起似的。
速度很缓慢缓慢到近乎诡异。
当盖板彻底被彻底托起之后盖板下面的座圈又缓缓托起。
座圈升起之后马桶内的回水声更加清晰咕咕咕的声音越来越壮听那势头仿佛有水要从马桶坑里冲出来似的。
童肥肥和韩晶晶都是面色大变要不是江跃还算冷静他们几乎就想夺路而逃。
这鬼地方他们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眼前一幕幕诡异的细节让江跃从最初的诧异中缓过神来。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三人本是路过无意冒犯。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或者想告诉我们请给我们一些明示。”
虽然这种种细节看着很是渗人但江跃总体感觉对方应该敌意不是很强。
若是真有很强的敌意绝对不可能让他们三人在办公室里翻来覆去地找更不可能这么不温不火。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妈妈我痛喘不过气这地方好窄我腿都伸不直……”
“妈妈救救我救我出去……”
起初江跃以为声音是从卫生间发出来的但很快江跃就发现这声音好像来自四面八方。
整个办公室到处环绕着这道凄惨的求救声。
这声音还带着几分奶气听着稚嫩但却分外可怜听着就叫人心软叫人断肠心碎。
“是她是那个小女孩?”韩晶晶紧紧抓住江跃的胳膊声音发颤地问道。
“肯定是她!”童肥肥斩钉截铁道。
江跃微微颔首手里拿着夜明珠不但没有退反而朝卫生间里头走去。
当他走到洗脸池附近时也不顾脚下一地的镜子碎片凑近夜明珠往墙上靠近。
镜子落地露出了洗脸池镜子后面的墙体。
墙面上居然绘了一个古怪的图是一副箭矢的模样。
看这手法画技似乎也不怎么高明但这箭矢的气质却透着古怪给人一种极强凶神恶煞的感觉让人看着便感觉到一阵不适心烦意乱。
从普通人角度看这箭矢似乎只是一时兴之所至的涂鸦。
可江跃从风水的角度一看便知道这箭矢有邪恶气息绝对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意志。
童肥肥和韩晶晶也凑了过来。
他们同样看到了这箭矢的图案。
“这是什么鬼名堂?怎么看上去有点邪乎?”
江跃不做声又走到了马桶附近。
当夜明珠照到马桶附近时他们很快就发现马桶盖上同样画着这么一根箭矢图案。
同样的手法同样的阴森同样令人烦恶。
“这图案一定有问题估计还有别的地方!”
连续看到两处同样的图案这就绝不是巧合或者偶然为之百分百是人为刻意的手笔。
嗤嗤嗤嗤!
就在这时马桶旁边的淋浴房里那只已经略有锈迹的喷头居然跟要出水似的发出滋滋滋的气流声。
水并没有出来。
可是江跃的夜明珠凑近时在淋浴置放沐浴露洗发水的架子边上一个相对隐秘的角落分明刻画着一道同样的箭矢图案!
连续三个这就更加确定绝不是巧合。
“再找找!”
先前大家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加上光线暗淡一时间没有留意。
很快他们就在其他地方又连续找到了两处图案
都是清一色的箭矢图案。
一处在柜子边缘刚好被柜子上层架子的书籍挡住要不是特意凑过去看绝对发现不了。
另一处则是在办公桌的抽屉内侧边缘。
这就更加隐蔽了。要不是三人翻箱倒柜不放过每一个细节这种内侧边缘区域又堆放那么多杂物压根不可能发现得了。
接着阳台外头的墙角处又发现了这么一处相同的图案。
加在一起就有六处了。
三人继续翻查四处寻找。
可惜再也没有任何收获。
江跃将先前夹在书上的那片纸人取出反反复复在手中翻转。
他又有了一些新的发现。
这纸扎人身上隐隐有七个细小的针孔分别钉住了身体的七个要害。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纸扎人绝对是一种诅咒。那些箭头应该也是配合诅咒的手法。
可是根据纸扎人身上那细微的针孔判断这箭头应该有七处。
可他们找来找去还是只找到了六处。
为此他们三人里里外外翻来覆去就差掘地三尺了。包括墙上的挂画装饰什么的全部给卸了下来一一查看还是没有收获。
吊顶的边边角角同样没有找到本应该有的第七处箭矢。
“班长你确定这箭矢一定有七处吗?”童肥肥有些灰心地问道。
“这是古老的邪恶诅咒钉头七箭书演变的一门邪术七道箭矢这个环节肯定是不会错的。这房间里肯定还有一处箭头。”
江家传承里也提到过许多古老的诅咒。
之前江跃一下子没有想起来但是这些箭头给了他一些提示让他想起江家传承关于钉头七箭书的传说。
相传古老的咒术中钉头七箭书是其中最凶狠杀伤力最大的咒术之一能够与它比肩的咒术并不多。
眼下看到的这纸扎人包括箭头等种种细节跟传说中的那个咒术很相似虽然细节上不太一致但明显可以看出是一脉相承的手法只是细节上相对粗糙一些咒术的威力自然也不可能和远古传说中相比。
而且这纸扎人和箭头透着的邪恶气息气质这一块非常明显辨识度可以说是比较高的。
因此江跃相信自己的判断应该不会错。
可剩下那一处箭头会在什么地方呢?
之前卫生间的那些箭头包括柜子办公桌这一带似乎都有些细节上的提示让他们能够很快找到箭头。
那么最后一道为何没有细节提示?
江跃一时间有些猜测不透。
他基本可以确定之前看到的种种细节定是那个小女孩发出的信号给他们发出提示。
可最关键的最后一环小女孩为什么不给提示?
如果她真是在求救哪怕是鬼混在求救应该心情很急切不可能跟捉迷藏似的让人琢磨不透。
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
并没有传说中的第七道箭头?
江跃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陷入沉思当中。
他的屁股还没坐稳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盯着柜子那边整个人倏地跳了起来。
眨巴眨巴双眼定睛看时眼前却是什么都没有江跃有些恍惚。
刚才明明看到有个人影手里拿着一盏火烛。
这身影看不清具体相貌但确实是个男人一个年纪不算大顶多三十岁的男人。
虽然是侧影但江跃却能判断出这个男人身材挺拔匀称。
但此人身上却透着一股阴森邪异的气息尤其是端着一盏火烛仿佛要开始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
可当江跃走到柜子前却什么都没有。
他又回到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隐隐约约那道影子又一闪而过。仿佛电影镜头在迅速切换一闪一消不断变化。
童肥肥和韩晶晶也看到了江跃的异样。
“肥肥!”
江跃站起身来目光死死盯着柜子旁边那棵大盆栽。
“去把那盆栽挪出来。”
那盆栽确实大光是下面的大盆便几乎到童肥肥的腰间。再加上填满了土里头还种着一棵大型的富贵树。
哪怕富贵树已经干枯凋败这整个大盆栽还是很重。
童肥肥也算是觉醒者体格力量都超过普通人很多。
搬动的时候还是多少有些吃力。
砰!
盆栽重重放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被搬到了办公桌边上的空地。
“你们仔细看看这盆栽是不是有点异常?”
“有什么异常?”童肥肥喘着气绕着这盆栽转圈圈却有点不明白江跃言下之意。
韩晶晶嘀咕道:“我倒觉得这富贵树虽然大但这个盆未免也太大太深了点?影响了它的整体美观?”
“不错就是这个道理。正常盆栽的盆不应该这么深你看都到童肥肥腰间了。”
“这个也许各有所好吧?”童肥肥倒不觉得这有多大问题。
江跃点头道:“如果单从这一点判断确实也不算多大问题。不过进屋以来我们每个角落都重点关照好像唯独对这个盆栽关注不多。对吧?”
这么说起来确实好像是这样。
刚才到处搜来搜去翻来覆去地找这盆栽周围也不是没转过。
但这盆栽简简单单枝叶都挂了枯死的枝丫一目了然下面的泥土也因为干涸硬邦邦的也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妥。
因此他们并没有把重点放在上面。
经江跃这么一提醒他们倒是有些惊讶地打量着这棵盆栽。
难道这盆栽有什么问题?
江跃推开椅子走到盆栽跟前。
自言自语道:“一般的绿植就算是时间长没有浇水没有打理枯死了应该也有很多枝杈这棵富贵树倒更像是被人工修剪过。培育它的人看上去就没指望它活。”
江跃说着脚已经踩到盆栽边沿。
双手握住枯树干稍稍用力往上一拽。
下面的泥土已经干透这一拽本应该很牢固毫无松动才对。
可江跃分明感觉到这树干被自己这么一拽居然微微有点松动仿佛下面根本没有根须抓土很容易就提上来了一些。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根竹竿插在沙堆里似的拽起来异常轻松。
正常情况下哪怕是枯死的树干根须深埋土里抓地应该很牢固绝不可能如此轻易拽得动。
江跃再次用力。
噗!
在江跃的拉拽之力下那树干缓缓被拽起泥块也跟着松动被带了起来。
江跃猛一用力这树干竟直接被他拽了出来。
可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拽虽然带出了一点点泥巴但数量上就少得可怜。
仔细一看这树干的根部非但没有它本该有的根须反而是被削得尖尖看上去好像是直接从上面插下去似的。
韩晶晶和童肥肥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
江跃倒仿佛是早有所料扬了扬手中的树干对着下方那尖尖的那头道:“你们看这整体看像不像一根箭矢?”
要说像确实不是特别像。
哪有这么粗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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