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无疑是同一张照片但照片里的人……
竟不再是先前那个祥和平静似喜又似微愁的妇人。
取而代之的竟是个面目狰狞披头散发满嘴血污一脸淤痕的形象。
从头发看从眉目之间依稀可以看出好像还是那个女人。
只是照片中这个女人两只眼睛充满怨气两行鲜血从眼眶汩汩溢出极为阴森。
不仅仅是眼眶耳边鼻腔嘴角竟都有血水溢出。
七窍流血!
这还不是最扎心的。
扎心的是女人的头部脸颊脖子到处没有一块好肉到处都是淤青、血痂、伤口……
那种感觉就好像全世界所有残忍的酷刑都在她脸上过了一遍似的。
老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去啪啪啪啪又是一顿狂拍。
就在这时……
江跃忽然感觉到似乎有一股阴风掠过。
下一刻——
哗啦啦啦!
一楼柜台的玻璃罩子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莫名炸裂开来。
砰!
门口老赵印制的牌匾跟着一头栽了下来就好像有人从上面使劲推下来似的。
砰砰砰!
屋里的各种老物件都跟忽然受到某种诅咒似的要么东倒西歪裂开要么彻底破碎。
“三狗?”
江跃见到这等变故却没急着逃离反而飞速往楼上冲去。
三狗在楼上显然也听到了动静而且他明显感觉到这三楼的四根柱子好像在摇晃!
接着扑棱扑棱不断有碎瓦片脏树叶不断从屋顶掉下来。
本来严丝合缝的屋顶竟慢慢出现了裂缝。
有常年在农村生活的经历三狗警惕性可不差知道这是房子出现变故这是要塌的节奏。
三狗当机立断朝楼下冲去。
江跃跑到二楼时三狗正好也冲下二楼。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江跃和三狗同时听到二楼偏西北那个房间竟隐隐传来低唱声。声音咿咿呀呀调子很古老却异常清晰!
两人对视一眼竟同时朝那房间冲了过去。
也就是他们哥俩了。
换作别的人在一处明显闹鬼的鬼宅里听到如此诡异的声音恐怕早就逃命为上。
江跃和三狗跑到朝西偏北的房间门口正好一眼可以看到梳妆台梳妆台前的椅子空无一人。
但诡异的是梳妆台镜子里赫然有一个女人。
这个女影正在对着镜子修补妆容描着眉毛。
整个动作从从容容就好像日常居家一样悠闲适意。
那哼哼的老调正是从镜中所发。
“二哥这是鬼!”
这还用三狗提醒?再明白不过的事情了。
椅子前明明空无一人镜子里却有女人在梳妆打扮。这不是鬼才怪!
女人描好了眉毛又开始涂抹起口红来。
似乎注意到了江跃和三狗似的镜子里的女人忽然冲他们轻轻一笑。
这一笑本来也没什么但是这女人笑得却不甚矜持。
嘴巴慢慢咧开幅度越来越夸张。
陡然间一张血盆大口猛地全部张开就像一头大河马大嘴巴一张整张脸顿时被一片猩红遮盖完全看不到了。
这血红的大口没有牙齿没有舌头空空洞洞活像一个大吸盘似要吞噬万千生灵。
“去死吧!”
三狗抡圆胳膊狠狠一甩榔头飞出。
砰!
榔头直接作用在镜面上整个镜子四分五裂碎屑四溅镜面主体上顿时溢满了蜘蛛丝一般的裂纹。
镜中的女影倏地消失无踪。
哥俩四处查探那镜中女影却凭空消失完全找不到去向。
楼下的老韩忽然大叫起来:“小江起火了起火了。不好!你们快下楼!”
起火?
这是木结构的房子一旦起火可不是开玩笑的。
拖着三狗就往楼道冲刚冲到二楼楼道口那火势竟邪门的很转眼间竟已经封死了楼梯。
滚烫的烈焰不断朝上面席卷呼吸之间就要烧到二楼。
江跃来不及细想为啥这火势会烧得如此迅猛。
这火确实烧得邪门老韩才刚喊完这火势就冲到楼梯口了。
不过江跃倒也不慌张二楼而已。
三狗显然也没太当回事两人一路小跑回到朝南那个空房间。江跃连续出脚狠踹在那木制结构的旧窗户上直接踹开了一个大口子。
位置大到两个人同时站上去都足够。
“三狗走了。”
三狗却没有急着过来而是站在那面衣柜上指着那敞开的衣柜一脸懵逼。
“二哥你看这些衣服……”
江跃回头一看之前看到的那些老旧旗袍、裤裙等等竟好像风化了似的上面残破的碎片一片片往下掉。
三狗伸手一碰好几件衣服直接成了一地风化的碎屑。
这情形莫名的荒诞莫名的诡异。
就好像纸钱烧尽烧透之后变成了灰屑。
“走吧!”江跃虽然一肚子疑问却也来不及细究了。拽着三狗从窗户上直接跳了下去。
老式房子本来也不高哪怕江跃是强化之前这个高度也视若等闲更别说身体强化之后了。
三狗更不消说攀高上树腾挪跳闪的本事他从小在山里习多了身手敏捷这点高度算得什么?
老韩见他们哥俩跳窗下来才算松一口气。
“怎么会突然起火?”江跃忍不住问。
老韩也是一脸疑问:“我也奇怪这个火烧得诡异。不是一处起火而是多处同时起火。火势就好像满屋子都泼了汽油感觉就是三五秒的时间整个屋子就变成一片火海了。”
看老韩灰头土脸还有几处灼伤的痕迹看这架势老韩在一楼都差点报销在火海里。
就这还不忘提醒江跃和三狗算他讲点义气。
赵守银家的房子和隔壁虽然有些间隙但也隔得不远。
瞧这火势没有专业的消防队伍和设备救火只是句空谈。
除了这处火势不远处政府大院附近也有浓烟不住升腾。
“那些乡亲们还是很明事理的。接受了咱们的建议统一烧化尸体。”老韩见江跃朝那边看去跟着解释了一句。
警戒处有几家赵守银的邻居跟发了疯似的想往警戒线里头冲。
被队员们严厉呵斥拒之在外。
老韩阴着脸:“闹什么闹?你们以为这是人为起火吗?这是凶鬼纵火。你们是嫌镇上填的人命还不够?”
他也学乖了知道跟他们平心静气讲道理未必听得进去。
连哄带吓的反而更管用。
听说是凶鬼作怪这些人果然老实了。
江跃知道这些人是不想自己家被火势连累但如今这一切不可控制。
“诸位留得性命在房子还可以再建到时候政府也不会不管不顾。”江跃也不客气直接把包袱甩给了政府。
江跃目光在人群中一扫眼神停在了一名老者身上。
这位老人家看上去至少有八九十应该是镇上的宿老级人物对云溪镇的历史对赵守银家的事或许有些了解?
“老人家您高寿啊?”
老人拄着一根拐杖在地上顿了一下咧嘴道:“八十六。”
“那论起来赵守银比你还小一些啊?”
“那是的守银那娃比我小九岁嘞!”
“这么说您老对赵守银应该很了解吧?他以前说过媳妇么?”
“没得守银这娃自小怪怪的大了好像也对女子不咋感兴趣。他这个条件打一辈子光棍亏嘞!”
“那他家堂屋香案上供着的女人不是他媳妇?”
老人家本来聊得好好的听到这个问题后忽然面色一变。柱起拐杖脚步颤颤巍巍竟掉头就走。
好像江跃这个问题带着某种诅咒似的。在老人家这里充满了忌讳别说提听一听都是天大的禁忌。
“爹爹你上哪去啊?咱家不在那边。”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苦笑着追了上去好说歹说才把老爷子给劝住了。
但是老爷子异常执拗拐杖不住往地下顿着头都不肯扭一下仿佛一回头就有恶鬼索命似的一张老脸煞白满是恐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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