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新帝登基,整座皇宫焕然一新。
萧弈把南宝衣和小阿丑安排在了他起居的长乐宫,宫殿森严宏伟,随处可见巡逻的金甲侍卫,十分安全。
寝宫早已布置妥当,龙榻宽敞华贵,女子的妆奁等物一应俱全。
隔壁就是小公主的寝殿。
南宝衣摸了摸包绒布紫檀木摇篮里面的小花被,手感柔软温暖,像是小宝宝娇嫩嫩的肌肤。
萧弈见她眉眼里多出笑意,献宝般牵着她的手走到角落:“你看看这些。”
角落堆放着很多精致的大竹篮,竹篮里面是堆积如山的小玩意儿,从绣娘缝制的娃娃到拨浪鼓、鲁班锁、手鞠球等物,从南宝衣幼时玩过的到见也没见过的稀罕小物,一应俱全。
萧弈观察着她,见她笑容更甜,薄唇不禁也微微翘起。
他又牵着她的手走到衣橱边:“这些是提前为她备下的衣裳、鞋袜、口水兜,四季都有。布料都是挑最好最细腻的。”
南宝衣一一看过,心里十分满意。
刚转过身,便又瞧见殿中多出十几位嬷嬷宫女。
个个都训练有素,齐齐整整地笑着给她请安。
萧弈道:“都是伺候小阿丑的宫人,天枢那边特意挑选了送过来的,不仅武功不错,带孩子也很有经验。娇娇今后可以放心了。”
南宝衣自然是相信天枢的。
她仰起小脸,丹凤眼亮晶晶的,娇声道:“都说男子不擅长带小孩儿,没想到二哥哥竟然也能如此周全细致,真叫我刮目相看。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省了我不少功夫呢!”
萧弈轻笑。
他挥挥手示意宫人们退下,伸手卷起少女的一缕青丝。
小姑娘很香。
那种沁人心脾的芙蓉花香,他一闻便要沉醉其中。
他凤眼幽深几分。
特意把小阿丑安排在隔壁,不过是不想让小家伙打搅了他和南娇娇。
小姑娘反应慢,竟然还没意识到他的心思。
他靠近少女,绵绵密密地吻,犹如羽毛般落在她的颈间,哑着嗓子问她道:“南娇娇,今夜你我,当如何?”
他的呼吸很热。
周身的山水香却是清冷的。
耳畔冷热交替,南宝衣招架不住地靠在墙壁上,有些腿软。
而他竟然问她这种问题……
多叫人害臊呀!
她双掌抵住男人的胸膛,害怕得不敢直视他的双眼:“二哥哥……”
算算日子,她和二哥哥有接近一年的时间未曾同房。
他压抑了那么久,她怎么可能受得住……
萧弈注视着少女泛红湿润的丹凤眼。
她被困在他的臂弯和墙壁之间,像是无处可走的困顿小兽,楚楚可怜却又惹人征服。
她生性活泼烂漫,像是无拘无束的芙蓉花。
而今,他终于把这一株芙蓉移植到他的宫中。
时时把玩,夜夜欣赏。
他弯唇,俯首啄了啄她的嫣红欲滴的唇——
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殿外突然传来激动的童音:“父皇!阿娘!”
阿弱兴奋地跨进门槛。
几乎同时,萧弈放开南宝衣,两人不自然地迅速整理完衣裳,小家伙已经跑进内殿。
阿弱小脸红红地奔到南宝衣跟前,牵住她的裙裾,黑曜石般的眼睛充满纯真和神采:“阿娘,你终于回来啦!你离开这么久,我好想你啊!”
他说完,又连忙低头,从兜兜里摸出一支珠花。
他献宝似的双手捧着珠花,奶声奶气道:“阿娘,这是我托小春子在宫外买的珠花,送给你!”
南宝衣惊喜。
阿弱小小的年纪,竟然还知道送女人珠花,一些郎君长到弱冠,还蠢蠢的只晓得送女人宝剑、古籍呢。
她单膝蹲下,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拿起珠花戴在发髻上,晃了晃脑袋,笑道:“好看吗?”
阿弱使劲儿点点头,笑得眯起眼睛:“阿娘最好看!”
他环顾内殿一圈,又稚声道:“妹妹在哪里?我给妹妹也准备了礼物!”
乳娘刚喂完奶,正抱着小阿丑进来。
阿弱“哇”了一声,连忙兴奋地小跑上前。
他拖来一张小绣墩踩上去,趴在摇篮旁边,好奇地瞅着摇篮里的小宝宝:“她好小哦……阿娘,她在对我笑!”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捏了捏妹妹的小手手。
他吃惊:“好软!”
想起什么,他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大堆小玩意儿。
有毡布兔子头、绒线小绣球、红漆拨浪鼓等等,全是小孩子喜欢的玩具,五彩斑斓充满童趣。
他又掏出一把牛乳花生糖,试探地望向南宝衣:“可以喂妹妹吃糖吗?”
南宝衣好笑:“要等妹妹长大一些。”
阿弱失落,随即又充满期盼地抬起头:“那,那能喂妹妹吃鱼吗?我最喜欢吃葱油煎小鱼啦,妹妹肯定也很喜欢!”
南宝衣笑出了声儿。
她开始认真地给阿弱讲小婴儿是吃什么长大的。
萧弈冷眼站在旁边。
好嘛,南娇娇带俩孩子,却把他撇在了旁边。
她对阿弱一个兔崽子那么有耐心,在他面前时却总是害怕,仿佛他会吃了她似的。
有点醋。
他恨不得这小兔崽子赶紧滚。
他冷冷道:“时辰不早,萧定昭,你的功课可有温习?国子监明日要考试,你若是考不好,你四叔又要请你吃竹板烤肉。”
竹板烤肉……
阿弱瞬间惊慌,连忙捂住小屁股。
南宝衣不开心,把小家伙护在身后,嗔怪道:“好好的你吓唬他做什么?好不容易进宫,一家难得团圆,应该好好庆祝才是。不如暂时忘了功课和考试,咱们先吃一顿团圆饭。”
萧弈还没表态,阿弱已经提前欢呼起来。
萧弈觉得自己的地位又下降了。
今夜月色澄明。
小阿丑和阿弱睡得早,洗漱过后,就被嬷嬷抱下去睡觉了。
南宝衣今晚多喝了几杯桂花酿,本想泡个热水浴解酒,脸颊却红得更加厉害,跪坐在妆镜台前,拍了拍绯红的脸蛋,本欲梳一梳头发,却鬼使神差地解开了盘扣。
萧弈探望过熟睡的两个孩子,刚踏进内殿,就瞧见他的小姑娘正在铜镜前宽衣解带。
夜风穿过宝殿,吹灭了灯盘里跳跃的烛火。
月色盈盈,少女青丝委地衣衫半解,莹白圆润的香肩比月光更加诱人,偏生小脸红透,丹凤眼透着不知情的润泽和迷离,正无辜地望向他。
萧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铜镜。
他竟不知,南娇娇如此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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