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以凡人之躯挑衅神灵【5000字,求月票,求订阅】
暴雨如柱依旧不停歇的宣泄像是憋了许久在这一日这一刻这一秒无止境的发泄。
天极宫的屋顶为琉璃瓦铺就被暴雨拍打迸溅开的雨花像是少女身上含羞似怯的白纱白里透着几分吸引人眼球的旖旎。
玄玉妃冷着脸看着首辅张怀义踏入了天极宫这个封禁了十几年的宫殿。
像是久违的平静被雷霆给撕裂和打破。
天极宫的门闭合了起来玄玉妃抬起手捂了捂脸以她的修为张怀义那一巴掌根本伤不到她更多的还是对她心灵和尊严上的践踏。
她转身在白玉丹墀之巅扭头看向了被灰蒙蒙的雨幕连成一片的天穹。
天极宫外有一位又一位的小太监探头探脑似乎在观察着天极宫前的情况。
玄玉妃冷着脸一步一步的走下了白玉丹墀。
绝美妩媚的脸上带着几分令人心惊的狠绝。
“都滚出来。”
玄玉妃道哪怕是暴雨如柱的天气依旧是盖不住她的话语声。
一位又一位的太监颤颤兢兢走了出来跪趴在了地上暴雨将他们浇灌的犹如落汤鸡。
守门的一位位天子禁卫目不斜视腰间挎刀冷酷无比。
他们是天子禁卫眼中只有守护夏皇全天下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动摇他们的情绪。
“你们看到了什么?”
玄玉妃道。
那一位又一位的小太监闻言顿时面露惶恐之色。
他们是各大势力派遣和安插来探听消息的整个帝京中的权贵都想要知道张首辅入天极宫的情况想要知道张首辅是否成功面圣。
只不过他们似乎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娘娘饶命……”
诸多小太监纷纷跪趴在了暴雨之中凄厉的喊道。
玄玉妃闻言顿时一怔脸上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柔和的微笑带着几分妩媚让人容易迷失其中。
“你们果然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玄玉妃道。
下一刻她抬起手。
五指猛地一攥。
天地间的雨幕顿时被丝线给平滑的切割开来了似的。
无数的雨珠被切为两半。
那些小太监的求饶声也皆是戛然而止因为他们的一颗颗头颅仿佛被无形的刀给切割而过一般皆是掉落在了地上无头尸体跌落鲜血流淌浓郁刺鼻的血腥弥漫开来。
张怀义抽了她一巴掌这件事不能传出去。
而张怀义推开了天极宫的门这事更不能传出去。
血腥味浓郁扩散被暴雨冲刷瞬间就晕散开。
天极门前守卫的天子禁卫皆是目不斜视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仿佛与他们无关。
……
张首辅踏入了天极宫整个宫殿静悄悄但是却和想象中的黑暗一片完全不同。
宫殿中明亮无比两侧和中轴道上摆满了婴儿手臂粗大的蜡烛这些蜡烛点燃火心跳动之间将整座宫殿照亮如白昼。
张首辅浑身湿漉漉他挺直了腰杆第一次踏入这个封闭了十五年的宫殿。
不过身为臣子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张首辅浑身湿漉漉但是依旧郑重的抖了抖衣摆后跪伏在地一动不动。
而当张首辅跪伏下去之后他蓦地可以感受到一双威严睥睨的眼眸居高临下望穿重重虚空落在他的身上。
这眼眸一如既往的高贵无上深不可测。
自古伴君如伴虎在这双目光中张首辅感受不到任何的情感天家无情他无法感受到这位人间最霸道的帝皇到底在思什么想什么。
虚空寂静无比没有任何的声响整个天极宫宛若陷入死寂中。
张首辅伏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只剩下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开始逐渐的加速。
这位人间最霸道的帝皇此刻就宛若是不可直视的神灵一般哪怕是他这位老臣都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闭关十五年这位帝皇不仅没有衰弱反而越发的强大了甚至更加的神秘。
张首辅跪趴在地上眼前开始恍惚他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得这位帝皇是什么时候。
那时候的他高中状元春风最得意入宫得夏皇召见见得夏皇陈述自己的治国方略和思想。
那位深不可测的男人一如今日这般高贵高高在上俯瞰世人。
而他在殿下侃侃而谈春风最得意之时在这男人面前也不过是弹指间的光彩。
不过这一次张首辅感觉到了变化。
他在静静的感受这份变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刹那却又好像经历沧海桑田终于张首辅的耳畔传来了蕴含着无上威严的声音浩浩荡荡宛若天雷滚滚。
“擅闯朕闭关之地乃是死罪爱卿可知?
声音淡漠听不出任何的情感。
“臣知。”
张首辅跪在地上头贴着地面道:“但如今朝堂乱纪忠臣遭罪臣必须亲见陛下求一念头通达。”
“说。”
依旧是威严浩荡如天威落下的声音让张首辅身躯一颤。
冥冥中大殿内似乎有一股狂风呼啸吹拂而来让张首辅面色愈发的凝重。
他叩首于冰冷的地面不卑不亢。
他跪那是君臣礼节。
但是他不卑不亢的道出问题那是身为他臣子的本分。
“罗家世代忠良镇北王更是忠义之士曾率军镇塞北与金帐王庭厮杀杀得胡人人头滚滚为大夏镇守边疆可如今陛下闭关太子当政却是因为一己之私利针对罗家欲以楚代罗灭尽罗家满门如今逼得罗家几近反夏镇北王求见陛下陛下不见而罗鸿于安平县声称反夏陛下立刻拟旨出天极宫这说明陛下有能力还与罗家一个公道只需开口便可助罗家渡过此劫却不允之臣不解。”
张首辅虽未曾修行但一缕正气含入口于舌绽之间萦绕于大殿让大殿中的诸多蜡烛皆是在风的吹拂下明灭不定。
张首辅很直接直接道出了如今朝堂的局势。
他举得陛下可能是不知晓朝堂局势所以这一句提问中已经将局势都包含在内。
太子针对罗家欲要提拔楚家来取缔罗家但罗家乃忠良之家镇北王更是英勇之辈杀敌无数国士无双他不该受此罪晚年更不该有此不详。
然而张首辅等了很久却是都未曾等到夏皇的回应。
心头不由一沉。
显然夏皇并不是不知道局势对于外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哪怕在闭关这位人间最霸道的帝皇依旧掌控着属于他的天下。
“这非罗家的劫这是罗家的命。”
声音依旧淡漠保持着至高无上。
张首辅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却是发现天极宫中每一个蜡烛都变得犹如天上星辰一般耀眼让他看不清楚那端坐在高位上的男人面容。
张首辅觉得有些好笑这是罗家的命?非罗家的劫?
这是什么意思?
镇北王罗狂七个儿子死了五个这不是罗家的劫而是命?
张首辅有些恍惚劫是自找的而命……是天注定。
夏皇的意思是罗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高高在上的夏皇再一次的开口:“再来万次罗家依旧是会走到如今的局面死了罗红尘死了罗鸿还会有下一个罗红尘下一个罗鸿……”
张首辅抬起头那天极宫中的一片璀璨刺激的他的眼泪都在不住的流淌。
可是他却是笑了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
“这是要……罗家……认命?”
劫可度但命……就只能认了。
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之上的身影没有说话但是这便意味着默认。
张首辅没有再跪了他站起了身腰杆挺的笔直。
“老臣不认同。”
“陛下罗家乃功臣之家镇北王罗狂在塞北与胡人厮杀为大夏守住边塞功德无量。”
“大将军罗厚更是杀的胡人胆寒人称罗人屠虽为人屠但为百姓守国门亦是大义。”
“镇北王之子罗红尘战死绝代天骄战死时尚在杀敌镇北王第七子罗小北征战归来陷入疯癫这些都是大义。”
“罗家无愧于夏家。”
张首辅道。
“而如今陛下说要让罗家认命让这样一个忠烈家族认命覆灭于岁月长河……”
张首辅仰头笑了起来须发皆张。
“臣觉得可笑。”
“陛下居然会相信命运这种狗屁东西?”
龙椅之上。
夏皇淡漠而平静的看着张首辅的不断发言。
没有任何的言语。
他很超然仿佛超然于天地之外他抬起头目光平视天地间宛若有神灵睁开了眼眸。
俯瞰大夏人间的每一寸山河每一座城池每一面高墙每一颗尘埃……还有在他抬起手掌于他掌中生灭的每一寸光阴每一刻黑夜每一场暴雨每一缕疾风……
在他眼中这一切都与寻常的百姓一样。
皆是……他的子民。
而他是拥有无上实力统御一切的王。
张首辅逐渐的不再说话了他似乎读懂了夏皇冰冷无情的眼眸中的意思。
他亦是有些恍惚。
他坐首辅之位六十余年而六十年前大夏便已然强盛无比为三大王朝之最马踏江湖镇压天下各大宗门和势力。
大夏这个王朝的长河中无数的白骨翻溅有人怒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有人曾揭竿而起有人曾咆哮皇城无论接近多么成功最终还是会失败这便是命。
大夏的风雨无论如何变幻经历多少波折只要坐在皇位之上的那个男人依旧强大依旧不朽那飘扬在风雨间的旗帜就不会有丝毫的变换。
因为这不是凡人的国度而是修行人的王朝实力至上。
张首辅挺直了脊梁在天极宫中无数的恐怖压迫在那男人的眼神示意之下犹如山河盖落让张首辅连动弹和呼吸都变得无比的困难。
那单薄的身躯仿佛随时要被撕扯成万千碎片似的。
张首辅迈步了迈出的步伐在死寂的天极宫中犹如惊雷炸响。
“臣不信命。”
“臣觉得罗家无过甚至有功。”
“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臣愿以死明鉴。”
张首辅苍老的声音萦绕在了天极宫中哪怕那沉重无比的压迫都无法让张首辅动摇太多。
夏皇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他能够求得长生他便能镇压一切。
可张首辅那浑浊的眼眸中看到过太多的黑暗看到了太多的罪恶。
如今隐藏在大夏之下的黑暗和罪恶如滔滔江流。
他曾救下许多人也见到许多人的家破人亡也看到过百姓的哭嚎无助也看过难民的路冻死骨。
而这一切不是夏皇一人长生就能解决的。
许多时候一个王朝需要的不是永久的王而是需要一个爱民的王。
张首辅一步一步坚定的往前走。
他踏上了天极宫的阶梯高高在上的王便坐在阶梯之上的皇位之上。
那是一位向往力量无敌的王向往长生的王。
而张首辅则是要证明力量并非一切。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踏上了宫殿的石梯。
咚!
高高在上的皇位那俯瞰人间的男人视线投落。
刹那间仿佛万里山河一下子同时承载在了张首辅的肩膀之上他身上那湿漉漉的素白衣衫瞬间干净被蒸发的一滴水都没有紧紧贴着身躯。
面对这无法抗衡的力量张首辅亦是盯着那高高在上在无尽璀璨蜡烛光华中仿佛恒坐银河的那道身影继续迈步。
……
天极宫外!
有一道浩瀚的正气长河撕裂了漫天的暴雨横亘天地。
玄玉妃伫立在天极宫下身上的长裙飞舞不断眼眸中带着几分震惊。
“张怀义疯了?”
“他居然敢以凡人之躯挑衅那个男人?!”
玄玉妃身躯在簌簌抖动她的体质特殊天生对于这种天地力量感应敏锐。
而天极宫下那些天子禁卫们也不复平静甲胄铿锵声响彻。
这些天子禁卫撕裂暴雨金色的甲胄在黑暗暴雨中犹如璀璨到极致的金芒。
他们持刀握盾挡阻在了天极宫前。
老太监高离士飘然而来周身云雨扭曲片雨不沾身。
他白净老迈的脸颊复杂的盯着那紧闭的天极宫。
天穹上横亘的浩然正气长河轰然涌入了天极宫中。
众生所见仿佛看到了那长河缠绕在了一位两袖皆正气的老人身边。
老人一步一步的往前登梯似乎要用自己的坚持向那宛若神灵一般的身影证明些什么。
……
东极宫。
太子夏极走出了宫殿靠着长廊屋檐有雨在长廊外拉扯出一片珠帘。
他披头散发盯着那轰然而落的正气长河。
只是忽然有些落寞。
他慨然叹了一口气靠着栏杆目光有些恍惚。
仰头望天视线似乎跳脱而出俯瞰整座皇城。
而皇城于他却是一座难以挣脱的牢笼。
……
司天院。
闻天行盯着棋盘厚重的眼袋抖了抖眼睛中布满了血丝。
而棋盘之上棋子交错密布错落纵横此前的他根本看清楚态势但是此时此刻他似乎拨开了云雾可以一窥棋盘最终的结局。
似乎有人正在尝试着掀开这个棋盘欲要将这棋盘打碎还天地以朗朗乾坤。
不知道何时。
一阵青烟飘然而过。
闻天行猛地抬起头在他的对面一位老道人飘然而至亦是与他一同盯着棋盘。
“院长……”
那老道人点了点头喟然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
……
镇北王府。
盯着那皇宫上空浮现的纯净不染尘埃的浩然正气。
镇北王罗狂斑白的发丝似乎又白了许多。
他立于长亭亭外暴雨如柱而他手中握着一杯酒目光怔然:“命么?罗家的命么?”
“可哪怕命是注定的我罗家男儿也要打破这狗屁的命。”
他的身后影卫浮现而出恭敬而立。
“王爷马车备好了。”
镇北王点了点头。
“那便出发吧。”
“出天安城去安平县。”
话语落下镇北王将手中的酒液于身前倾倒倒成圆弧。
尔后酒杯抛落在地四分五裂。
镇北王转身原本佝偻的身躯顿时挺起犹如沉睡的雄狮复苏过来一般。
……
江陵府。
知府府衙。
黑压压的云层在天穹上堆积着帝京有雨可江陵暂且无雨。
知府张静之走出府衙有狂风怒吼着吹拂着他的衣衫吹的他发丝凌乱。
他盯着天穹虽然看不清帝京中所发生的一切。
但是却莫名心有所感。
哗啦哗啦……
堆积了许久的黑云还是落下豆大的雨珠。
拍打在了张静之的脸上他抬起手抹了一把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
青龙牙上。
小豆花抱着地藏剑站在罗鸿的身边罗鸿正扫视周围那些被镇压住的来庆贺楚家的官员。
忽然罗鸿扭头看向了小豆花。
却发现小豆花绝美的容颜上却是布满了交错纵横的泪水。
罗鸿微微一怔不明所以。
不过还是伸出手拍了拍小豆花的脑袋。
……
狂风倒灌大雨破灭。
天极宫外犹如飓风所化的大龙肆虐而过卷起千堆风雨。
哪怕是强者云集的天子禁卫也是在这大龙肆虐之间微微动摇。
天极宫内。
老人素白衣衫飞扬白发苍苍背负着手一身浩然正气两袖贯通他一步一步迈过了阶梯走向那至高无上的王。
他浑浊的眼眸看清了看到了那皇位之上包裹在巨大的由气血所凝聚而成恐怖光球之中。
光球之内有无上的人影盘坐着。
那位人间最霸道的皇便在其中。
威严冷峻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情绪高高在上哪怕咫尺却亦是如天涯般跨越重重虚空压迫着老人。
欲要让老人在皇面前跪伏退缩。
老人一介凡人但是身为凡人又如何能走到释放无上威压的皇的面前?!
老人笑着无上的威压对他而言犹如清风。
哪怕老人身上的白色衣衫开始渐渐的渗透出鲜血他的骨骼密布上了裂纹。
每走一步都会在天极宫的地砖上留下一道血色的脚印。
但是他终究还是来到了那气血所形成的光球面前。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
而在指尖触及那光球之时那高高在上毫无情绪的皇的眸光微不可查的波动了一番。
终究还是波动了一番。
老人的指尖都在渗血鲜血滴落在光球之上被可怕的力量直接蒸发成了黑烟。
而老人却是自淡然一笑犹如清风拂面。
哪怕浑身的血液都被蒸发。
亦是无畏无惧。
他一掌落下撕开了光幕。
稍稍一怔因为他看到了那光球中坐着的两道身影。
而老人终是恍然终是明白了。
他视线横移看向了那道伟岸如山岳高高在上的男人。
男人两鬓生白发。
张怀义轻笑。
“陛下您也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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