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事传的总是很快。
安平县中发生的事情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风浪若非涉及到四位一品高手可能在江湖这片海中连浪都打不起来。
大周大楚金帐王庭还有天地邪门四个势力的一品高手死在了安平县。
化龙剑九剑化白龙瞬间斩断了四位一品高手的一线生机。
这消息传出整个江湖都哗然起来。
对于大夏江湖而言自然是振奋人心毕竟死的都不是大夏的一品岂能不高兴高兴?
不过世人也在可惜化龙剑这一剑亦是斩断自身生机借此叩开天门方是获得比拟陆地仙的一剑之威。
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小。
但是化龙剑终究成了过去式而如今最让世人为之津津乐道的则是罗人屠带铁骑回归安平一出手便杀的人头滚滚。
这一杀杀掉了多少大周大楚还有金帐王庭在大夏王朝内的探子。
许多人都以为这是罗人屠设计的一个大坑呢。
……
安平县重新恢复了宁静。
只不过这宁静只不过是表面毕竟安平县外那五千驻扎的铁骑可不似作假。
这是罗人屠留下的罗家黑铁骑杀的多少江湖客人头滚滚的可怕凶兵。
这支兵马留于此刘县令连睡觉都不敢闭眼。
而这支兵马也是井然有序在安平县东部的平地安营扎寨保持每日的训练不曾惫懒。
至于粮草之类作为安平县第一首富的罗家自然是很轻易就能解决。
哪怕安平县无法支撑粮草去江陵府也可以弄到。
对于这支兵马罗厚自有安排罗鸿却是没有太过去了解。
虽然便宜老爹说等他剑道修为跨入三品便可以统御这支兵马但是罗鸿觉得以他运转个剑气都要死要活的天赋怕是这辈子想入三品剑狂很难。
荷花池畔。
陈管家满头白发坐着太师椅身上失去了强横的气机。
他喝着茶静静等着。
罗鸿出了院子来到了荷花池畔安静的站在陈管家身边。
“来了?”
陈管家笑了笑看了罗鸿一眼。
“老爹让我跟陈叔学剑。”罗鸿摸了摸鼻子道。
陈管家点头这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甚至他与罗厚都约定好为了不让罗鸿太过骄傲都不将他那顶级的剑道天赋告之让他戒骄戒躁。
“公子的剑道天赋虽然一般不过莫要气馁水滴可石穿只要努力修行定然可在剑道有所建树。”
陈管家取下了背上那白布带捆束的古剑地蛟。
将此剑递给了罗鸿道:“此剑名‘地蛟’从今天起便交由公子希望公子能善待此剑。”
罗鸿看到了满头白发的陈管家眼中浮现出的一抹眷恋和不舍。
铛!
一声脆响犹如蛟龙沉吟白布破碎露出了青铜古剑的剑身。
其上纹理交织像是一幅精细到极致的工笔画。
“本来是该让此剑随我一同入土可想了想心有不甘剑依旧伊人不复若是随我入土愧对了铸剑的人。”
“当年答应她的承诺我做不到了如今或许希望公子能够代我完成。”
陈管家轻抚着剑身道。
罗鸿盯着剑看来这剑还有一段故事。
“那便算陈叔借我。”
罗鸿说完接过了地蛟剑很沉重在握剑的刹那他体内经脉中的剑气便不受控制的开始飞速的运转。
而他罗鸿的眼眸中也亦是有一道道剑诀在飞速的窜动养剑术、蕴剑术、化龙剑、御剑……各种各样的剑诀宛如形成了飓风冲击着他的心神和脑海。
白衣飘扬发丝席卷。
罗鸿闭目陷入一种参悟状态。
陈管家喝了一口碧潮茶笑了笑继续赏着荷花池中的几尾青鲤。
……
安平县在江陵府江陵府距离大夏王朝帝京天安城足足有六千里。
若是寻常凡人得走漫长的日日夜夜。
但是对于一飞剑可朝出塞北暮至南海的高品修士而言可能也就半日不到的时间。
罗厚倒是未曾御剑飞行但是他策马狂奔马蹄如雷只在官道上留下道道看不见的残影那速度比之剑仙御剑也都慢不了多少。
朝出安平日落时分便已抵达天安城。
黑马嘶鸣鼻腔中喷吐出如火般的白气马是好马上等的草原黑剽马不仅强壮还持久。
闻天行被晃的七荤八素。
罗厚一路提着他策马狂奔手臂都不酸。
罗厚憨厚老实的面容平静的看了一眼天安城放慢了速度。
高大磅礴的城楼下一黑骑由远及近守城的精锐早已经发现。
“来者何人?!”
城楼上守城的将主一身金甲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闪烁着刺眼的金芒在皇都守军满城皆金甲。
黑骑逐渐靠近守城的将主看到了黑骑手中提着的老人神色不由大变。
那是闻太傅司天院副院长太子之师!
“老子罗厚入京为我儿女讨个说法。”
淡淡的声音从黑骑中传出。
城楼上的金甲将主面色顿时大变。
罗人屠!
轰隆隆!
紧闭的天安城城门立刻轰然开启。
残阳如血将那畅通无阻的一骑身影拉扯的无比的狭长……
马踏青石过长街带刀披甲入京城。
随着罗人屠入京整个京城刹那间风云涌动。
闻天行感觉自己可能要成为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被罗人屠如拎狗似的从安平县拎入了帝京皇城。
甚至闻天行还能感受到官道上的百姓们指指点点他不由闭上了眼生怕自己受不住这屈辱而爆发丑态。
罗厚策马在皇城中轴长街上徐行。
蓦地有一道身影立于长街中央挡住了罗人屠的路。
“回去告诉那老头这次的事老子记在账上他欠老子的又多了一笔。”
罗厚淡淡道。
那人影犹豫了一下身形瞬间一掠消失。
尔后罗厚提着闻天行继续往皇城深宫而去。
入了宫。
在百官震惊的目光中在诸多大臣清流破口大骂间罗厚进入了大殿之内。
门闭合殿中只有一位老态龙钟的宦官以及垂帘之后的身穿四爪蟒袍的太子以外就没有其他人。
罗厚将闻天行扔在了地上闭着眼装死的闻天行终于是睁开了眼徐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袂上的尘土。
“罗将军火气很大啊?”
“闻太傅的确做的过火但是初心是好的是为了保护将军儿女。”
垂帘之后太子笑道。
罗厚收起了面上的老实忠厚腰间带的刀取出刀尖抵地发出一串声响。
“拉倒吧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将老子的儿女带入京软禁起来让老子投鼠忌器?!”
“老子替你们夏家守江山结果你们却要在后方动老子家人这他娘的是逼老子撂担子这江山谁爱守谁去守!”
罗厚骂道。
话语在大殿中萦绕殿中沉默不语。
“太傅给罗将军磕三个响头赔罪。”
许久那帘幕后太子轻飘飘的声音荡了出来。
闻天行闻言脸皮猛地抽动他这老脸算是彻底丢光了。
不过他还是依言后退三步朝着拄刀而立的罗厚跪下磕头。
咚咚咚!
三声如闷雷般的声响萦绕在殿内。
闻天行额头血肉模糊。
罗厚面色倒是微微缓了缓盯着帘幕道:“磕头可不够。”
“那罗将军还要什么?”帘幕后的太子道。
罗厚扛起刀眯着眼:“夏皇命夫子迁稷下学宫出天安城?那老子便要这稷下学宫。”
罗厚的话落下。
大殿中跪在地上的闻天行都顾不得屈辱眼眸一凝。
那昏昏欲睡的老宦官亦是睁开了眼。
垂幕后太子也沉默了似乎在吃惊罗厚的这个要求。
“当然老子也不用稷下学宫定址塞北只要建在安平县就可以。”罗厚又流露出了老实憨厚的面容笑了起来。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
罗厚也不急每过十个呼吸他便卸身上的一块甲。
甲胄砸在大殿地面的声音在萦绕着。
许久……
垂帘后太子悠悠声音飘来。
“准。”
锵锵锵!
落在地上的甲胄顿时飞速附着在罗厚身上罗厚转身扛着刀转身踏出殿门。
一出殿门。
罗厚刹那大怒面容若修罗伸出手一抓。
那些围聚在殿宇外的一堆华服官员中便有两道身影踉跄的被擒出。
“让你们特娘的狗胆暴露老子隐居的地方!”
一声破口骂。
朴刀挥动。
两位官员刹那分尸尸体跌落在殿前御道之上血流了满地。
诸多官员儒士瞪大了眼本欲破口大骂却在这瞬间卡在喉咙。
“老子一刀镇塞北只为百姓守国门!你们也配骂?!”
罗厚仰头大笑挎刀戴甲大步离去。
百官文武无人敢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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