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妻子希尔瓦娜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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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放任不管。’

    希尔瓦娜斯思考时,高阶牧师奥萝拉和游侠领主霍克斯比尔来到来到了他们的秘密会室。就在游侠小屋后方,是一间小屋。

    “奥萝拉,从刚刚开始你就拼命给我使眼神,到底有什么事?”

    游侠领主自从希尔瓦娜斯到来就十分亢奋,现在也是,就连安静做地坐下都做不到,就是进了小屋,也激动得来回走动。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奥罗拉也很兴奋,但是和游侠领主饿兴奋不一样,那是窥视到了秘密想要找人倾诉的感觉。

    “什么秘密?”

    “我发现,希尔瓦娜斯女士可能已经出嫁了。”

    “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希尔瓦娜斯女士可能已经出嫁了。”

    “你再说一次。”

    “希尔瓦娜斯女士可能已经出嫁了。”

    “哦,不”霍克斯比尔的亢奋被一扫而空,浑身没有了骨头,滑倒在椅子里,就如被晒干的陆行鸟。

    奥萝拉很有趣地看着这一幕,在东瘟疫之地存活十分困苦,使出全力才刚好维持着生命,苦中作乐的机会很是难得。

    “等等,这不是真的,你有什么证据?”瘫倒了一会儿的游侠领主又恢复了精神,炯炯有神地问道。

    “一部分来自女性施法者的直觉”奥萝拉笑道

    “这不就是乱猜吗?”霍克斯比尔觉得自己又有了力气。

    “我还看到了带在女士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

    “什么?不”游侠领主霍克斯比尔再次像晒干的陆行鸟那样躺在椅子上:“哎~哎~哎~,我们都以为希尔瓦娜斯将军可能会选择单身,就算这样,仰慕她的精灵能从太阳井排到精灵之门。在奎尔萨拉斯几乎找不到配得上女士的精灵,但为什么就出嫁了呢!不,我要去找大人问清楚。”

    “冷静一点,你想这样冲上去质问吗?”奥萝拉赶紧制止同伴。

    “对,我根本没有资格问这些事情”眼见霍克斯比尔站起来又无力地坐下:“奎尔萨拉斯所有游侠的青春都结束了,哎~~~~。”

    奥萝拉的心情很好,困苦的日子里,难得有一些有趣的事情。

    “比起你的心情,我更想知道希尔瓦娜斯的丈夫会是谁?”

    “不管是谁,他都会被所有的游侠妒恨,从奎尔丹尼斯到暴风城,他的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被我遇见的话,一定要用铁拳教训那个家伙。”

    “你确定?”奥萝拉问道。

    “确定。”

    ‘希尔瓦娜斯女士的丈夫会是什么样的精灵......人类?能够娶得这位女士,那一定是了不起的存在,应该能对我们有所帮助’奥萝拉盯着小屋里唯一的盆绿植出神。

    “我绝对觉得有些事情,可以才晚餐的时候提出”奥萝拉出神中忽然说了一句。

    “对,晚餐的时候我会去问。”游侠领主也忽然来了精神。

    ........

    希尔瓦娜斯,在她的记忆中,远行者散布在东部王国众多哨站虽说实用而不奢华,但从未显得如此破落。以前住过的屋内,几面墙壁上都有各种武器划过的剑痕;地板上暗色的污渍很明显是血迹,建筑的木材也早已死去,枯败不堪。

    不过存活下来的游侠们也很努力,房屋的布置仍然显现出精灵特有的细致。残破不堪的窗帘用细密的针脚仔细地缝补起来。墙上钉着一张不知道使用了多长时间的东洛丹伦地图,尽管地图上注释众多,但丝毫不显的凌乱,精灵纤细的字体反而体现出一种优雅的美感,连一点多余的墨渍都不曾留下。

    看到这些东西,曾经也是一名远行者游侠,那段日子的生活现在回想起来,就宛如在昨日。

    “他们都坚强地活着,你有什么资格叹气。”希尔瓦娜斯正在为她今天的叹息自责,也为自己的软弱自责。

    女精灵的思考并非只有当下,留在王国的那些同族在吸食恶魔的能量,那种恶臭的东西,她非常厌恶。但也意识到,就算介入,她也无力拯救所有精灵,她想不出怎么替代太阳井对精灵的作用。而且如果贸然带着这些精灵回到王国的话,可能会是一场内战。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成长了,但遇见这样的困难却不知道怎么做。’

    ‘我竟然从未如此思考过!是的,我从未想过王国会破灭,从未对此思考过对策,也未想到精灵会分裂。我的人生不说一帆风顺,但也是坦途,就连遇见夏恩也是一样,他丰富了我的人生,一起冒险,一起战斗。’

    ‘希尔瓦娜斯啊,你坚强的外衣下,却这么软弱,夏恩会怎么做?他带领我们去过卡利姆多,去过诺森德,不知道如何做话,就亲自去看看。’

    她思考着该怎么对待这个世界的同族,却苦恼地发现了自己的弱点。这一点使她既苦恼,但又有些喜悦。

    “我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情,但是我需要战胜它,希尔瓦娜斯你可不是只会唉声叹气的女性。”女精灵给自己打气,她知道最无用的就是自怨自艾。

    到底怎么战胜这些困难,她没有具体办法,但是至少眼前的事情,她要先解决困难。

    就如军队建设一般,她要用自身所学的办法,至少要先拯救奎尔林斯的游侠。

    “门外有人吗?”

    “听您的吩咐,希尔瓦娜斯将军。”

    “带我去附近看一看,我想知道游侠哨所的现状。”

    “我来为您带路。”

    游侠带着希尔瓦娜斯在峡谷四处转悠。情况比她想象中最糟糕的还要糟糕一些。峡谷的地里面无法种出粮食,游侠们只能收获一些蘑菇类的真菌。吃这些东西,根本无法满足一个成年精灵的日常需求。

    丢开手中的泥土,她十分失望。

    “原来情况,已经这么坏了?”

    “是的,自从瘟疫被散播以来,土地也渐渐地死去,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奎尔林斯还有多少精灵?”

    “还有八百三十三名。”

    绕到山崖顶上,这里可以俯看整个峡谷,有的精灵在劳作,有的精灵在放哨,有的精灵在从深井中取水,还有部分精灵外出搜集补给。两年前,东瘟疫之地的遗落村庄,还有着干净的食物存在,目前越发难找。

    山谷里的树木全都呈现出灰色的病态,希尔瓦娜斯愿意多看,精灵们是群星之子,是明亮的森林、洁净的河水以及金黄的树木所孕育的孩子。生活在这样污秽的地方,迟早身体和心灵都会被击碎。

    ‘食物的话,在这里是没法解决。’希尔瓦娜斯想到。

    “武器还齐全吗?”

    “开始没名游侠都有自己的武器,但是后连损毁了很多,附魔武器只有外出的游侠才能配备。”

    ‘我的魔法包中还有许多武器,应该能用。最糟糕的还是这些游侠的健康状况,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就不可能有健康的身体。’

    “我们应该回到奎尔萨拉斯”女精灵轻轻的念着。

    “将军?”

    “你先当做没有听见。”

    清凛的声音让游侠只能应道:“遵命!”

    “再带我去兽栏看看。”

    “遵命。”

    兽栏建立在峡谷的最尾端,木栅栏里面养着十几只陆行鸟,因为它们能够从土里啄虫吃,还能下蛋,这才是它们活着的原因。

    “将军,只有魔瘾发作的精灵才能吃上混了蛋花的食物”带路的游侠低落地说道。

    ‘几乎所有的见闻都是绝望,我要把他们带回奎尔萨拉斯,是的,我要把他们带回奎尔萨拉斯’在兽栏边,女精灵抚摸着垂在胸前的马尾发辫。

    另外一名游侠,这时候在附近寻找着他们的游侠将军,张望了一会儿,看见她在兽栏附近,快速地跑了过去。

    “将军阁下。”

    “霍克斯比尔队长和奥萝拉牧师请您去用餐。”

    希尔瓦娜斯回神,天色快黑。

    “已经这个时候了?好的,我这就去。”

    .......

    希尔瓦娜斯又被带回到游侠的小屋,侧面餐厅里,一条长桌周围坐着十几名精灵,都是资深的精锐游侠。他们把主位让了出来,她很自然地就做了上去,这个位置是她曾今坐的地方。

    顶上的魔法灯早已损坏,几只油灯燃着不明的油脂作为光源,游侠们的心情看上去不错。

    “梆梆梆”霍克斯比尔敲着木碗,让游侠们安静,然后站起:“这一餐是为了希尔瓦娜斯将军回归祝贺,我们一起欢呼一声,没有酒我们就用欢呼替代。”

    “好的”

    “开始吧”

    “一,二,三”

    “奥~~~”

    “哈哈哈哈。”

    “谢谢,谢谢大家。”希尔瓦娜斯站起回礼,然后坐下。

    “那就开动吧。”

    ‘这个是?’希尔瓦娜斯用木勺在木碗中舀出一勺惨白色糊糊,稍微偿了一口,只有一点淡淡的咸味,像是用许多植物粉末一起熬制出的东西。

    “非常抱歉!这是我们最好的食物了”奥萝拉在旁边面有愧色地说道:“我们什么都缺,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希尔瓦娜斯和并不介意,连续吃了几口。这个距离下,她看到游侠们使用木勺的手都非常细瘦,那是不健康的骨感。

    ‘衣服下的身体恐怕也是骨瘦嶙峋,每个人的衣物和轻铠都大了一圈。’女精灵再次坚定了的她的决定。

    在她右边,霍克斯比尔眼神一凝。

    ‘那个就是结婚戒指了吧,一定是了,但是为了所有游侠的我要问清楚。’

    “大人”游侠领主战战兢兢地开口,心头一个劲地给自己打气,不要害怕啊,霍克斯比尔。

    “什么?”

    “我发现大人并没受到魔瘾影响,能告诉我们是什么原因吗?”

    ‘霍克斯比尔,你要问的不是这个啊!’

    “恩.....关于魔瘾”一旦做出了决定,希尔瓦娜斯内心便不再纠结:“我的丈夫是一位法师。”

    “咣当”木勺掉落的声音响成一片。女精灵仿佛没有听见,在原本的世界中,她的丈夫就被妒忌着,不过之后身份地位改变,所有的妒忌不是化为了理应如此,就是够不着地位的差距。

    “他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帮助我摆脱了魔瘾”女精灵脸色微红地说道,夏恩的力量的确充盈着她的身体:“咳咳,但不并不具备普适性。如果说要摆脱魔瘾,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最好。”

    后半句,大部分游侠都没有听清。

    “咳~~~希尔瓦娜斯将军,您的丈夫,虽然我们并没资格问,但能说一说他是怎么样的精灵?”在这尴尬的气氛中,身为女性首领的她,如她想的那样小心措辞。

    “他是一位黎明之刃。”

    “诶~~~”

    “黎明之刃!”

    “风行者和黎明之刃!”

    “是的,就是风行者和黎明之刃”说到丈夫,女精灵郁结的心情好了一些,微微地笑着:“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法师。”

    “了不起的法师?”

    “在我的眼里,他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法师,说不定他有什么办法,纠正魔瘾。”

    “这样吗?”牧师奥萝拉低着头小声的念到,然后她抬起头:“希尔瓦娜斯将军,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做。”

    “我会先去奎尔萨拉斯一次,我要亲眼见一见洛瑟玛,无论如何我都会十五天之内返回。我还有四立方的肉干,这段时间补给可以轻松一些,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们。”

    游侠们对视了几眼,没有进一步追问。

    以为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但是她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

    第二天一早,希尔瓦纳斯天没亮就准备离开,但是在峡谷的出口,游侠们从东边的巨石排到西面的山崖,个个行囊在身,背负弓箭,腰跨利剑,个头高低不齐,性别男女不一,却都在等着她。

    “希尔瓦娜斯将军,请带上我们吧。”

    “带上我们吧!”

    “我们吧!”

    “吧!”

    回音在峡谷不停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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