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蒹葭却不依不饶眼神骤然一狠。
就在她第三次冲过来的时候沈婠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抓住另一匹马的缰绳翻身而上瞬间与之齐平。
两人都有马在手比的就是谁更狠。
就在沈蒹葭怔忡的当下沈婠转守为攻扬起马鞭重重落下那一刻眼底迸发的凌厉与狠绝令人心颤。
竟打算直挺挺朝沈蒹葭撞过去——
人驭马马相撞这不是单方面的践踏而是强与强的肉搏!
很可能两败俱伤。
但沈婠脸上镇定到几近淡漠的神情以及势必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决心无一不在表明一个可怕事实——
她无所畏惧!
不是外强中干而是真的不怕死!
甚至从那样幽邃坚定的目光里沈蒹葭窥见了一丝同归于尽的凛冽与傲慢。
“疯了——”她一慌下意识想躲开马儿却不听使唤她只能手足无措地去拽缰绳。
与此同时沈婠的马已经风驰电掣朝她冲来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
沈蒹葭瞳孔骤缩下意识甩掉缰绳双手抱头开始放声尖:“啊——救命——”
不等沈婠这边撞上去她自己就重心不稳摔下马背面朝上后背着地僵在原处表情因疼痛而急剧扭曲。
五脏六腑好像都发生了位移
这局沈婠看似胜了但实际上因抽打而出现巅峰奔速的马儿根本刹不住。
在与沈蒹葭那匹马擦肩而过的同时任凭沈婠如何操纵缰绳她的马也没能停住而是径直撒蹄朝林区深处狂奔。
“婠婠——”权捍霆目眦欲裂矫健翻身于马背坐稳。
而后——
“驾!”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丛林深处。
“喂!站住——咳咳咳咳——”沈蒹葭半躬起身尔康手“我跟你们——”没完!
“咳咳咳”
女人咳得撕心裂肺每一下都牵动痛觉神经终于两眼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那三个大汉目睹了全部过程早已吓得两腿发软。
“大大大大哥现、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打120叫救护车!闹出人命我们都得跟着完蛋!”
“是是是我马上打!现在就打!”
丛林深处乱木遍布荆棘满地。
沈婠几次试图安抚情绪暴躁的马儿但都以失败告终。
她只能尽最大努力控制缰绳以此操控前进方向不至于撞山或坠崖。
但细节却无心也无力顾及。
比如树枝的分叉、锯齿形的叶片擦破她额头、脸颊、脖颈的皮肤留下一道道斑驳血痕。
再比如掠过荆棘丛时被勾破的小腿和脚踝鲜血淋淋。
这种林间疾驰的状态大约持续了十来分钟许是马跑累了速度渐渐慢下来。
沈婠咬牙猛地勒住缰绳手心一阵火辣的疼痛袭来。
好在马总算停住了。
正当她准备翻身下地之际一条掩藏在草丛中的花蛇慢慢抬头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马再次受惊用比之前还快的速度疾驰狂奔。
沈婠由于坐姿不稳缰绳也快拽不住了而前方不远就是悬崖!
“婠婠——手给我——”
就在这时男人的嘶吼挟裹着猎猎风声传进耳朵里。
她猛然侧头不知何时权捍霆已经骑马追到与她并行的位置。
沈婠没有任何犹豫将手递给他。
生死面前爱也好恨也罢都不重要。
她唯一的信念就是——活着!
即便挣扎到最后一秒也不能放弃。
权捍霆拽紧在两马齐头相对静止的瞬间猛然用力沈婠察觉到他的意图也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配合他。
就在马儿疯狂冲出悬崖的前五秒沈婠坐到了权捍霆的马背上最终两人同骑的这匹马恰好止步于悬崖边不到一米的位置。
目光相接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心跳。
为了避免马再出现类似的突发状况权捍霆翻身落地稳稳站定期间一直手持缰绳未曾松懈手背可见突起的血管脉络清晰。
然后朝沈婠伸出另一只手:“我”喉结轻滚“扶你下来。”
她并未推辞坦然受了。
落地之后权捍霆将马牵离悬崖缰绳系在树干上。
马儿低头吃草两只大眼睛卷曲又纤长的睫毛扑眨扑眨。
可马前的一男一女却静立无言各自看向不同方位。
准确来说应该是权捍霆假借看向别处实则余光一直锁定沈婠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但沈婠却是真的不想看见他。
一眼都不想。
索性四方他顾凛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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