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似久对这个回答着实感到意外。
“我听闻,延招简虽为魔皇,但一不管俗世,二不潜心修炼,最大的爱好便是摆弄些花花草草。这些年来,不仅领地被凰朝夺去了许多,连修为都落下不少,这样一个人,竟把手伸到了仙界?”
“他这般,我也十分意外。”
非夜白擦净了双手,在被净水染湿的泥土上踩了踩,湿润的泥土瞬间恢复了原样,隐去了痕迹,随后接着说:“但细细一想,也并不意外。”
“怎么说?”
“他同凰朝交好,他趟这趟浑水,并不一定是他的主意。”
白似久笑了笑:“若是凰朝指使的,那我也并不意外了,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任何出格的事情搁他身上,都能说的通。”
非夜白淡淡“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二人一道往下山的路上走去,一路上夜风寒凉,荒山林间寂静无声,若不是半山腰辉煌的青焰神殿仍在黑夜里绽放着辉煌的繁华,几乎能让人忘记这是在东天最繁华的神山上。
白似久一路走下山,黑灯瞎火的被山石绊了不少次,好在有非夜白在一旁搀着,这才没跌到地上去。
眼瞧着她下摆被枯枝挂出第三个破洞,非夜白一拔腰间配件,就要把前方一片树丛给砍个干干净净。
她双手卷起裙边,摇头道:“罢了,若是都给砍了,待会还要花上不少功夫复原。”
非夜白指尖顿了顿,终究没真劈下去。
将剑收入剑鞘,非夜白拧眉道:“先前就同青夙已说过,让他将这荒山好生打理一番,他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扭头便忘了。”
白似久一听,顿时乐的眉开眼笑的:“就他那懒惰的性子,上朝都要磨磨唧唧半天才出门,哪里有心思打理这等地方。”
非夜白眉梢动了动。
性子?
他想起一事。
凰朝从前的确暴虐无道,但自打将禁术的修为连根拔掉后,性子已然平缓了许多。
更何况凰朝现在正同火罗王打的不可开交,若要腾出手来在群仙会上屠仙,未免捡了芝麻丢西瓜,反倒分散了对付火罗王的精力。
但若不是凰朝指使,就延招简那种成日泡在花花草草里的人,怎么想怎么不着调。
假如不是凰朝,也不是延招简,那这位在延招简宫里出入自由,并且有能力假扮作他的人,又会是谁?
看来,他不在魔界的这些年里,魔界出了不少能人异士。
今日撞见的这一位,还有那位假死消失的黛鸢皇后,乍一看毫无联系,可一桩为了屠仙,另一桩指向企图血染六界的极恶之魇,这目的上倒是有些关联。
“阿夜,你怎么了?已经道门口了。”
非夜白抬头看着面前正殿的大门,淡淡一笑:“无事,不过有些累罢了。”
白似久拉着他进了殿,边走边道:“既然弄清了是何人所为,又知道那七枚玄珠的位置,接下来这三日,可是有的忙了。”
非夜白抬头看了看夜空高悬的明月,说:“确实有的忙了。时辰不早,该回去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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