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凰朝被气得头也不回的走了,白似久抱住非夜白往塌上一躺,笑得打了几个滚方才停下来。
“说老实话,若不是他与你签了师徒契,你这么怼他,他早把你叉起来吃了……哎哎,你怎的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一时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只见非夜白一头齐整的小短发瞬间被她滚成了一团乱草,毛茸茸的竖在那。
她伸手给他捋了捋,有几搓乱毛仍是没捋顺,他便皱着一张小脸自己挠了几下,这才捋的服服帖帖的。
“师父。”
“嗯?”
“你的头发也乱了。”
她笑着说:“我的不打紧。”
说着,她抬手一挥,将束发的簪子尽数去了,一头青丝散了下来,就那么勾唇浅笑,容颜精致得如同如玉雕一般。
非夜白张了张嘴,看的有些痴了,然而一想到她是他师父,心里头就总觉得有哪里堵得慌。
“你这是什么表情?”
他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蹙眉道:“师父,若是有一天,你不再是我师父怎么办?”
她冲他眨眨眼:“那我一直当你师父可好?”
非夜白从她怀里钻出去,有模有样的往床铺上一站,神情有些倨傲:“不成。总有一天,我会学成出师。”
她瞅着非夜白用这具六七岁模样的小身板做出一副小大人样,看着就忍不住想笑:“那你究竟是想当我徒弟,还是不想呢?”
“想,也不想……我不知道。”
非夜白一会摇头,一会点头,最后扯过床榻上的软枕抱在怀里,眼底茫然。
她好笑的扯扯他手里的软枕,他攥的很紧,一把没扯出来,将他整个人拽得向着她挪了过来。
她说:“到午休的时辰了,你可是要和我一起睡?”
非夜白手里抓的更紧了,垂下脑袋,她还以为他要同以往一般,回放自己睡,他却突然抬头道:“好,我同师父一起。”
她勾起的唇角僵了僵,心说他这莫不是受刺激了。
非夜白放开枕头推到床头,盘起腿在她面前坐定,仰头看她:“你只把我当徒弟看是不是?”
“这……”
当然不是。
他可是她白纸黑字签下来的夫君,不能从小就灌输给他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思想,不然要带歪了去。
她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条纯白冰晶的链子,系在他手腕上,说:“这是白月冰晶链,是仙界最坚硬的万年寒晶雕琢而成,没有任何仙法能打碎它,除了飞升上神的劫雷。”
他疑惑:“师父送我这个是何意?”
她道:“若你飞升上神成功,渡劫的劫雷将彻底击碎它,链碎之日,便是你从我座下出师之时。到那时,你我不再是师徒关系。”
“不再是师徒,那你我之间算是什么关系?”
“未来的事,又有谁能猜到到呢不是?说不准那会儿为师还未修出仙身,得拜你为师了。”
非夜白突然笑了,看着特天真:“师父意思是,到时候就是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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