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对元左道:“你注意盯着。”
元左点点头。
这五千军马固然厉害,但是毕竟不是自己亲自带出来的兵,不会不信任,却也不会不防。
这一次虽是“虎贲军”最先赶到及时救了陆沉,却更需要加强防备。
巧合如果太巧合,那就不是巧合了。
元左打定主意,以后将虎贲军安排得离陆沉远一些。
护卫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陆家军来做。
元左应诺而退时,正好碰见孟神机迎门而入。
“元良!几日不见,我可挂念你了!你的伤怎么样了?”孟神机一脸笑意进来。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你关心。”
陆沉尚未开口,汉生一边画着自己记忆中的迷魂大阵阵图,一边无意识地接了话茬。
孟神机见到侧席的汉生,又看了一眼噙着笑意的陆沉,立刻变得一脸哀怨。
“以往都是我陪你一道看书谈论战事,如今有了弟妹就不一样了,你都不请我来。”孟神机对陆沉抱怨道。
汉生听了这话,原本看阵法图的全神贯注立刻消失,擦了一把汗。
若不是自己了解孟神机的为人,听了此番话还真会对陆沉与他产生某些不该有的误会。
“这是哪里话,反正你不请也会自来是不是?不然你现在在做什么?”于是汉生丝毫不落下风回敬道。
孟神机再次看向陆沉,看到陆沉笑而不语的样子,不由得撇了撇嘴。
“罢了,现在你俩夫唱妇随,我大人大量不与你们计较。”
说完孟神机不客气地在陆沉书案旁的另一个侧席落座,拿出一封帛信丢给陆沉:
“对了,你看看这个。”
陆沉接过孟神机抛过来的帛信打开看了,道:“果然是巨墨门的人。”
孟神机点点头,“以你的聪明自然能够猜到,这封信只不过更加证实而已。”
孟神机打量着陆沉的神色,见到他神色不变,一下子直起身急道:“你怎么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你遇刺这事明摆着和上次一样,就是赵芳那臭小子干的!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陆沉抬眼看了孟神机,道:“你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办法。”
孟神机又翻了个白眼,“妇人之仁。”
陆沉正襟危坐:“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某人的未婚妻可是又要来了。”
汉生悄悄一乐,原来自己家的陆沉也有腹黑的时候。
果不其然,孟神机一拍额头,顿时成了苦瓜脸:“你不说我都忘了这茬了!”
孟神机怒视一眼陆沉后,将目光转向了汉生,“弟妹,你的金锁阵图我有几个地方没看明白,给我讲讲呗。”
汉生很配合地帮助孟神机“不露一丝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开始指导他关于金锁阵图的事情。
“不同的时辰,阵眼的方位会发生变化,然后根据这种阵型变化,让敌军失去方向,无法轻易突围,被我军蚕食。但是方位的计算,需要根据以下的规律......”
汉生极为耐心且细致地将整个金锁阵图的阵型特点与变换特点讲给孟神机听。
前面的部分还好,毕竟孟神机学过兵阵一点即通。
可是一讲到阵眼变换的计算、生门死门的转换时,孟神机就开始有些迷糊。
汉生已经讲了三遍,孟神机仍然懵懵懂懂。
汉生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忽然有些理解之前自己跟着师父学兵阵时皱眉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子冉的金锁阵,她记得特别熟,原因就是金锁阵的八卦变换之道,需要计算,也就是数学。
汉生当年高考的时候数学高达145分,区区一个排列组合的算法自然不在话下,连师父那样为汉生的兵阵之道学习进度头疼时,都曾经夸过汉生的术数。
别的不说,阵眼计算以及阵法演变,这一方面汉生有信心与这个时代任何一位兵阵高手媲美,觉得自己不必他们逊色。
更何况自从她八部轮回突破第一层记忆力大增以后,整个《太乙画箴》上的阵法图解,全部清晰地印在了脑子里,倒背如流。
因此见到孟神机像自己当初抓耳挠腮一般,汉生也是偷着乐。
汉生装模作样看着孟神机咬着毛笔想了一阵,故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指点”了孟神机几处。
看到孟神机在自己的指点下艰难进展,她的成就感顿时满满。
......
......
一个时辰过去了,额头微微冒汗的孟神机终于弄懂了整个阵法演变时,已经是未正,不知不觉半个下午过去。
“这阵法可真不简单,原本以为我在兵阵一道已经挺强了,遇见弟妹你以后我才发现,人外有人。”
孟神机擦了一把汗,猛地灌了一大杯茶水入腹,一副十分辛苦的样子。
他对汉生越来越佩服了。
汉生其实也挺佩服孟神机,虽然智商没法和子冉比,但是她能够看出孟神机于兵阵一道是真心喜爱,至少在遇见棘手问题时,肯用十分的努力来钻研。
这一点,汉生自认自己是做不到的,她从来都只肯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下功夫,对于不愿意学的东西不愿意做的事,就是拿刀搁在脖子上,也学不进去做不好。
勤能补拙。虽然孟神机不能像子冉和小汉生那样精彩绝艳,但是通过后天的努力一样能够成为出色的兵阵大师。
于是汉生鼓励道:“闻道有先后,我九岁就开始学兵阵,学了足足五年才有如今的水平。你若学五年悉心钻研,肯定会比我强。”
一番话掷地有声,汉生选择性地忽略掉了自己不学无术的那半年时光,脸不红心不跳。
但是她没想到这一番话不但没有起到鼓励的作用,反而让孟神机更郁闷了:“我也学了五年兵阵啊。”
汉生连忙补救道:“这个嘛...做一件事情,若一个人有六分天赋却只肯花一分努力,便只有七分的成就;若一个人有三分的天赋还肯花七分的努力,照样能有十分的成就。可见天赋并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心,一定能做得好。”
孟神机道:“谢谢弟妹的鼓励,但是我好像觉得你是在说我的天赋只有你的一半。”
汉生扶额汗颜道:“我说的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再难的事情只要肯费心思做,就没有做不到的。”
汉生说完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鸡汤味。
唉,她也不想的啊。
孟神机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说得好!”
一个粗眉大眼的中年男子大步跨入书房,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穿着银色盔甲,盔甲上还蘸着微微的土色泥点,似是马蹄溅起的泥渍。
陆沉与孟神机见了来人,均站起身来,躬身对男子道:“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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