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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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绝望

    秦玉潭继续喝茶，嘴角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他这个妻子，成亲以后不久，就一直病病歪歪的，汤药不断，偶尔到她那里去，都是一股浓浓的苦药味。

    久病床前都还没有孝子呢！更何况是这样一个虽然成亲多年，但是对他来说仍然感觉很陌生的一个女人。

    除了刚成亲那几个月，其他时候他都没有再去她房里留宿，他们就是一对名义上的夫妻。

    好在他还有其他几个妾室，温柔体贴，漂亮得体，还都替他生了儿女。

    早对朱凤霞有了厌弃之心，只是碍于朱家的势力，他只能将就着延续着这份夫妻名分。

    现在，朱家就像是一条在风雨飘摇中的破船，没什么可留恋的，经过了这么多年，秦玉潭对朱凤霞仅有的一点情分也在那股令人作呕的浓浓药味里消失殆尽，就算是她在沐云薇的药方下调理好了，他对她也没什么好感。

    所以那两个婆子，是他故意安排去的。

    沐云薇的药方果然特，既能治病，也能杀人于无形。

    好的疗效立竿见影，被反噬的速度也快。

    他才不会去请那个沐云薇来给朱凤霞看。

    一个时辰以后，秦玉潭才吩咐人去随便请了一个外面街上医馆里的大夫。

    大夫姗姗来迟，朱凤霞已经痛到面如死灰，她口干舌燥，喉咙里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烧，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大夫把了脉，吓了一跳，他发现脉象紊乱如麻，他从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紊乱的脉象。

    看病人痛得一张脸扭曲变形，大夫一筹莫展，只能让病人家属另请高明，他无能为力。大夫夹着药箱常常离去。

    重新请了一个大夫，最终也是摇头离开。

    秦玉潭恳求开一点药吃，大夫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病的根源，不好胡乱开药。

    将死之人，他怎么敢开药，不说没有任何效果，若是死了，还会怪罪他开的药有问题呢！

    朱凤霞绝望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伺候她的小丫鬟跪在秦玉潭面前道:“大爷，还是去请云薇济生堂的沐小姐吧！只有她可能会有办法。”

    旁边的兄弟和妯娌也都附和，“对啊！听说现在京城里名气最大的就是沐小姐了，如果请她，或许还有一救，她若治不好，恐怕就没有人治的了了。”

    大家都说去请沐云薇，那就只能去请沐云薇了。

    秦玉潭不相信沐云薇还能够救活朱凤霞。

    沐云薇很快被请来。

    在路上，她就向秦府的丫鬟打听了朱凤霞发病的前因后果，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沐云薇到了秦府，进了朱凤霞的房间。

    朱凤霞看见沐云薇到了，就像见到了救星，她勉强挣扎着要起来却不能，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沐云薇对朱凤霞的身体状况有了更进一步的确认。

    她对屋里所有人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给人看病，喜欢安静，这样才能心无旁骛，请大家都出去吧！我仔细给夫人看了病以后，再告诉你们夫人的病情。”

    沐云薇确实有看病的时候不喜欢外人在旁的习惯。她在云薇济生堂给人治病就是这样的，只让病人进诊室。

    大家没有任何怀疑，都退了出去。

    屋里只有沐云薇和朱凤霞。

    沐云薇给朱凤霞诊了脉。

    朱凤霞忍着疼痛，看着面前这个小小的女孩，她清丽的小脸永远是那么的平静镇定。

    三个月前，所有的大夫都断定她活不过三个月了，而沐云薇，却说可以救活她，但是条件却那么的特，让她服药期间不能动七情六欲，她以为她可以做到的，而且差一点，她就做到了，不知道现在，她还能不能再一次救她。

    沐云薇道:“夫人，你现在的脉象紊乱，你的身体已经大乱了呀！这回，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这话听着怎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意思。

    朱凤霞绝望的喉咙里想发出什么声音，挣扎了一会儿，却是徒劳。

    “是不是感觉自己的喉咙刺痛？你不要挣扎了，你永远也说不出话来了。”

    话冷冰冰的，话里没有一丝丝的同情，这不是一个医者对患者应该有的态度。

    朱凤霞惊恐的用手抓住喉咙。

    “不过，你还可以活半年，如果不治，你现在早死了，现在治了，虽然最终失败，但是至少，你可以多活半年的时间，也还划算吧！”

    这话满含讥讽。

    沐云薇看了看朱凤霞，在她床前来回走着。

    “不过，你这半年，却只能像一个活死人一样的活着，什么都不能做，你现在只是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慢慢的，你的腿也不能动了，你的手也不能动，你的五脏六腑都会一点点的坏死，当然，会很疼，你的疼痛神经很好，一点也不会被损坏，你会异常清晰的感知到身体一点点的疼痛着，坏死着，但是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等死，一直到你死的最后一刻，刻骨铭心的疼痛一直将伴随着你。”

    朱凤霞惊恐的看着沐云薇，发现她的嘴角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沐云薇继续道:“你之前的那种死法，太便宜你了，现在这种死法，才对得起你这种又蠢又恶毒的女人。你不是怕死吗？我就让你多活半年，但是这半年，你将承受一般人都无法承受的痛苦和绝望，你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你，但是你就是再痛，你也说不出来，你生无可恋，但是你无法动弹，你连自杀都不能，你像一个活死人，生活不能自理，身边的人都厌弃你，恶心你，巴不得你早死一天，他们就早解脱一天。”

    朱凤霞不敢相信的瞪着沐云薇，原来她如此仇恨她，她还把她当做了救命稻草，她中了她的圈套。

    “我赌了一把，我赌对了，你确实不能顺利的度过这三个月，你知道刚才你丈夫怎么对我说的吗？他说，如果不能让你痊愈，就让你早一点解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