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后坠着的尾巴,狐王心中不快,回转的脚步也就更快了。
而跟在后面的鹰王,则被拦住,不准前行了。
鹰王一脸冰冷的盯视着,眼前一群不知死活的小妖。他很想将这些穿不穿衣服,都跟裸奔没什么区别的狐狸精全都拍飞。
然而,人家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地盘,他才是擅闯者。没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是不能这么做的。
不然,那就是挑衅,是宣战。
他是来办正事的,不是闲着没事,来找一群骚狐狸打架的。
想到此,鹰王原本就冷硬的面容,绷得死紧。视线扫过眼前的小妖时,冷得好似能把他们全都冰封起来。
一众小妖们的小心肝,都忍不住抖了好几抖。
然而,自己的家园,狐族的地盘,不容外族侵犯。即便对方是鹰王,天生就对他们这些陆地上的小妖有所克制。
但是,提心吊胆依旧死撑着拦住鹰王的众狐妖们,却没有一个想要退缩一步。
为首的小队长,虽然声音发飘,两股战战,也还是尽忠职守,拦在鹰王面前,问道:“狐族与鹰族相隔甚远,一直相安无事。不知鹰王来此有何贵干?”
鹰王看着都快被吓尿了,却还能提着口气说出话来的狐狸精,冷冷回道:“找你们狐王,他刚回来,本王看见了。”
说罢,鹰王扫了众小妖一眼,喝道:“让开。”
狐王刚刚经过的速度虽然快,但是气息并没收敛。小队长知晓自家的王在,所以才有底气站在这里说话的。
见鹰王是来找狐王的,小队长的底气也就更足了。
腰也不酸了,腿也不抖了,连说话都不飘了。满脸写着“有王在,咱不虚。”
小队长挺直了腰杆儿,说道:“既然是来找吾王的,那就请鹰王按照规矩,拿出信物,待小的先去回禀吾王......”
鹰王不耐听个小喽啰啰嗦,直接扯了自己的羽令,丢给对方,说道:“速去。”
小队长接过,笑嘻嘻的一拱手,转头吩咐手下们不得偷懒,转身向着小青丘而去。
来到狐狸洞外,小队长将羽令交给了门口的一位漂亮小姐姐,而后痴迷的盯着那道身影,看着她转身进了狐狸洞。
狐王才坐到自己的王位上,就见侍者拿着羽令前来。顿时露出了厌烦的神色。
他是真的很反感,他就想休息一会儿,跟自己的小未婚妻好好相处,培养培养感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明明他跟鹰王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他突然跑到自己这儿来干什么?
难道也是盯上了自己的小未婚妻?又或者是已经嫁进他们狐族的那个小美人儿?
不怪狐王会如此想,平日里从不会主动来访的人物。偏生在那两女来此以后,就巴巴跑了来。
说没有联系,目标不是冲着那两女而来,他怎么都不信。
狐王想要不见,可外面突然就传来了一阵惊叫。
狐王黑了脸,夺过侍者手中的羽令,放在手心里把玩。挥了挥袖子,让侍者退下。
站在身前弱了他的气势,没眼色。
侍者退开,狐王一下子软了下去,就像没了骨头。
鹰王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副美人侧卧图。那撩人的姿态,饶是鹰王也被晃了眼睛。
鹰王本来就冷硬的面色,现在就更像黑面神了。
他真的有心上前,拿上几匹布料,将眼前这只骚狐狸缠裹成球。最好是连一根头发都露不出来才好呢!
狐王看出了鹰王的想法,妖娆浅笑,这一笑,让他仿佛被一层柔光包裹,显得更加鲜活动人。
鹰王喉头动了动,强压着火气,坐到了一旁的树墩上,声音里都充满了冰渣子的问道:“听说嫣儿在这里,狐王将人请出来吧?”
狐王一根细长的眉毛挑的老高,果然被他料中了呢!
不过嘛,让他请出来?他照办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于是,狐王依旧柔软无骨般躺在王座上,带着钩子的声音,让人想入非非的问道:“哦?嫣儿?那是谁?本王最近刚刚迎来了小未婚妻在此小住,鹰王前来,难道不是给本王贺喜的?难不成是来抢人的?”
这话一出,鹰王原本避开狐王的视线,立马如同两道如有实质的尖利刀锋,回转停留在狐王的脸上时,恨不能将对方大卸八块。
鹰王显然是误会了狐王的话,以为狐王强抢了他的嫣儿,逼迫对方做了他的未婚妻。
妖族有特殊的手段,在自己看上的雌性身上留下印记。印记一旦烙印成功,对方这辈子都会是这只雄性的所有物。
妖族比起人族来,条条框框少了很多。然而对于雌性,虽然依旧可以一夫多妻。
但是下标记,只能一次。
那个标记,是用雄性的心头血,以特殊的秘法留在雌性的身上。一只雄性,毕生只能标记这么一次。
所以妖族做这种事情,都是慎之又慎,情根深种时,才会以自己的心头血为代价,去标记一只想要携手一生的雌性。
标记达成,又尚未完成仪式的,才能称之为未婚妻。
鹰王眼睛赤红的盯着狐王,难道,这畜生已经标记了他的嫣儿?怎么可能?嫣儿怎么会同意?怎么可能会接受?
想起狐王的迷惑之术甚是了得,难道是他施术迷惑了嫣儿在前,又趁人之危标记了嫣儿?
鹰王越想越有可能,盯着狐王的眼神杀机尽显。
狐王对上这样的眼神,眼睛微眯,暗道这家伙抽什么疯?
这时,赫连语嫣刚巧得到消息,听闻狐王回来了。便立刻带着小月瑶过来了。
她很急切的想要知道,狐王究竟有没有拿到血夭花,如果没有,她们可就得赶紧动身,另想办法了。
她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目前一个月已经过去了,还有两个月,时间很紧张,容不得她们徐徐图之。
不然,即便拿到了血夭花,也得被困在妖界,夜帝修非得急疯了不可。
实际上,夜帝修目前已经急疯了,正满大陆的寻找赫连语嫣呢。
赫连语嫣才看到狐王,还不等开口,就感觉到一阵风刮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下意识的全身戒备,看向了突然闪到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
这一看,不禁愣住了。
鹰王看着她的眼神,也是又痴迷又痛惜又愣怔。二人僵持了一瞬,鹰王缓缓下移视线,就见到他的嫣儿怀里还抱着一只狐族的小幼崽。
一时间如遭雷击,难道嫣儿已经被那畜生给......连小的都生出来了?
这个念头太过于可怕,鹰王狼狈的将其甩出了脑子,一定不是那样的。可他又不知道怎么自圆其说,因为那只小幼崽是白色的,并非红狐狸。
一般异族结合,才会生出这种特例的下一代。嫣儿不是狐族,他是知道的。
所以,他才会在看到那只白色的狐族小幼崽时,方寸大乱。
鹰王强自镇定下来,想到得到的讯息,他的嫣儿才被那骚狐狸强留在此一个月而已,一个月怎么可能就生出小的来?不会的,一定有什么误会。
鹰王一时脑中纷乱,也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就那么愣愣的一会儿看看赫连语嫣,一会儿看看赫连语嫣怀里的云月瑶。
那眼神儿复杂的,好似可以写出一部长篇话本子了。
而赫连语嫣同样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到会再次遇上鹰王,一时懵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一旁的狐王可是不干了。
他刻意咳了咳,说道:“我的小公主,你怎么过来了,这里有不速之客呢,先回去休息吧,一会儿我就去陪你,可好?”
狐王这话是对云月瑶说的,然而,听在鹰王的耳朵里,那就是对赫连语嫣说的了。
他可不会认为那只看样子还没断奶的小幼崽,会是狐王盯上的小未婚妻。
再怎么看,也只有他婷婷玉立的嫣儿,才是适龄的,也是唯一的。
那只骚狐狸,一定是看上了嫣儿的聪慧和美貌,当初他不也是因此而不能自拔的么?
故而,听到狐王直呼我的小公主,这样肉麻的话,鹰王一下子承受不住,爆开了妖力。
好在他的理智还残存了一丝,下意识避开了赫连语嫣所站的位置。
其他的,他才不会顾忌。他就是有心想要毁了这狐狸洞。
鹰王这么一闹,狐王可是不干了。
于是,鹰王和狐王在下一瞬间动起了手,这里是狐王的地盘,狐王自是不想伤及自己的子民,更不想伤到他的小公主。
鹰王也不想伤到赫连语嫣,所以,二人这一刻很有默契的飞身到了外面,一鹰一狐天上地下的打了起来。
下面原本是一片惊叫声此起彼伏,而后就是一群狐卫们齐齐整装,护着小青丘,摆开架势,随时等待着狐王下令。
然而狐王并没有开口,他也有气,需要好好发泄发泄。
狐王仗着自己比鹰王高了一小阶的实力,才与鹰王打了个不相伯仲的程度。
鹰王若非是天生就克制狐王,也没办法坚挺的对上狐王这么久都不曾落于下风。
狐王原本是跟鹰王实打实的在过招,然而,鹰王常常利用种族的便利,飞上高空又以鹰爪扑击而下。
狐王躲避得狼狈,影响了他的美。这让狐王大为光火,也就不跟鹰王那么实在了。
所以,就在鹰王再一次扑来的时候,狐王媚术全开迎敌。鹰王脑子一晕,“嘭”的一声摔到了地上,砸出了丈许深的一个人形大坑。
狐王不屑勾唇,小样儿,既有色心,还敢在他面前卖弄武力?摔不死你丫的。
云月瑶窝在赫连语嫣的怀里,本来还在淡定看戏,可却没想到,最后看见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
那个鹰王看着身材高大,高冷而又帅气。一开始两妖王打起来,也是旗鼓相当的样子,那鹰王,怎么会因为狐王一击娇羞的媚眼,就直愣愣的从高空砸了下来?
听小婶婶说,妖族那方面不计雌雄,两只雄的也能擦出火花来。
那,眼前这幕是不是说明,狐王跟鹰王,实际上是有一腿的关系?
云月瑶又看向了赫连语嫣,然后又回头看着狐王,再看看刚从坑里爬出来的鹰王。
鹰王看着哪里都没伤到,但鼻下却挂着两管鼻血。
这个样子更加印证了云月瑶的想法。
想到妖界竟然全是双性恋,云月瑶整个人,不对,是整个狐都不好了。
好在夜清寒如今重伤,并没被她放出来。不然,要是被带坏了,那可如何是好?
云月瑶庆幸之余,对于狐王对自己的觊觎,就更加反感抵触了。
而另一边,鹰王恨恨盯着狐王,咬牙切齿的吼道:“赤、枫!你个王八蛋!”
他,他他刚刚怎么可以变成他的嫣儿的样子?还是光裸着身体,对他求欢的样子!王八蛋,这个畜生,难道真的看光了他的嫣儿不成?
鹰王痛不欲生。
狐王却丝毫不以为意,仪态风流,哪怕只是站在那儿,也是一身的慵懒,哪儿哪儿都是风情。
他不屑的看了鹰王一眼,说了句:“闷骚货”
转身,向着他的小未婚妻而去,语气也转而变得轻快,带着邀功的味道,说道:“哎哟~我的小公主唉,你怎么就出来了呢?这外面风沙大,日头毒着呢~小心别伤了皮肤~走走,我们进去吧,你要的东西,我可是幸不辱命,带回来了呢~!”
鹰王听着两人的脚步远去,进了狐狸洞,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赫连语嫣的背影,她,她竟然真的跟着那只骚狐狸走了?
就这么走了?都没来关心一下他?没跟他说上一句话?
鹰王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他心心念念放在心上的人儿,竟然如此无情的抛弃了他,投入了一直妖里妖气的骚狐狸怀抱?
鹰王仿佛失去了梦想,鼻血都没擦,又愣愣的躺回了坑里,就那样生无可恋的望着天空发呆。好像只要这样一直呆下去,刚才亲眼所见的事情,就会变成一场梦境,一挥手,就散去了。
狐狸洞内,赫连语嫣抱着云月瑶从容就坐。
看着刚刚那个样子的鹰王,她的内心也是无比震撼的。她觉得,那一定不是她认识的鹰王,只不过是妖有相似罢了。
嗯嗯,对的,一定就是这样。
鹰王跟狐王有一腿神马的,真的很难接受啊。虽然她只是把鹰王当成了朋友,她当初帮了鹰王大忙,鹰王也帮她找到了妖界之门。
二人联手,封印了妖界之门,让紫宸大陆的妖界之门,变成了只有紫宸大陆那一方才能打开。
原本,如此也就互不相欠了,可今次前来,为何还能遇上呢?
遇上了也就罢了,还能像好友一样攀谈,也是好事。
然而,眼前的鹰王看她的眼神儿,让她心口发堵。到底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的呢?
狐王丝毫不知道赫连语嫣的纠结,他也不会在意。
可是,要娶云月瑶的话,赫连语嫣就会成为他的小长辈,看着对方的骨龄,他觉得,自己做她家老祖都绰绰有余了,心里又很抗拒。
可再看天狐小公主的,那就更小了。
他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可上天就给了他这么次天大的机会,他又怎能甘心放手?
所以,狐王故意忽略了他的小公主还没成年的问题,想着养养就大了。总会长大的不是?
狐王献宝一样,拿出了三朵血夭花来。说道:“呐,这就是血夭花了,小公主瞧瞧~!”
云月瑶盯着那小小的花朵,通体血红,样子很像四叶草。只是,在这四叶草的四瓣叶子的中心,也就是花心的位置,长着一颗小小的菱形晶石。
晶石只有小指甲盖大小,红的妖艳。
这颗晶石可以证明,这朵血夭花,已经有了最少两千年的火候。
血夭花千年开花,再过千年,才能长出如此血红的晶石来。
如此,才是最为完整的一朵血夭花。
确定了血夭花的品质,云月瑶略有迟疑的问道:“赤枫大叔是如何得到这么多的血夭花的?莫不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狐王被那句大叔噎了个半死,心塞的要命。以他的年纪,在这只小幼崽的面前,别说是大叔,就是喊老祖,都把他显年轻了。
可他还打算吃嫩草呢,一句大叔,把距离甩出十万八千里,他怎能不心塞?
于是,狐王先是不管对方后面的问话,极力想要扭转小家伙的叫法。
云月瑶还在耐心的等着,就听狐王委屈巴巴的凑过来那张雌雄难辨,一看就是妖艳贱货标配的脸蛋,声音里也带上了沙沙的哽,撒娇般的问道:“哎呀呀~我说小公主哇,你看看我这脸蛋儿,要不,您摸摸?这么水滑,这么柔嫩,别说是皱纹,就是一丝瑕疵都不曾有。
您怎么忍心喊出的那一声大叔?叫我枫~可好?要不......枫葛隔~也成呀~!”
云月瑶被那句“枫葛隔”给刺激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连那柔顺的狐狸毛都乍起来了。
那么恶心的叫法,她可叫不出来,就算是对着夜清寒,她都开不了这个口。别闹好么?
看着小家伙十分抗拒的神情,狐王满身的挫败,他无往不利的撒娇卖乖,在这丫头这里,怎么就只剩下了恶心?
对,他在那小家伙的眼中看到最为浓重的情绪,就是恶心。
他竟然觉得叫他哥哥恶心!
狐王好想掩面狂奔而去,对方一定是嫌弃他老了吧?是的吧?一定是的吧?
狐王很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出生那么早?
可他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也是这样一个小屁孩,那不是更扯蛋了吗?人家小公主得天独厚,天生就是地仙修为,即便是下界历练,如今这个年纪,这个修为,放在妖族里,那也是拔了尖的。
自己拿什么跟人家比?也就是靠着这万年来的积累,才有了这一身深不可测的实力。
抛去这身实力,他又哪来的本事,保持着如此美丽的容颜?
思来想去,狐王选择性忘记自己的年纪,他的外表,不管怎么说,也还是大好青年,可攻可受......啊呸呸呸~是可阳刚可娇弱。
不管小公主殿下喜欢哪一款,以他得天独厚的多变性格,都能满足公主殿下的需求。
狐王掏出了一面小铜镜,对镜自怜了片刻,就找回了自信。忽略掉小公主的大叔称呼。
又洋洋得意、恣意张扬、眉飞色舞的说起了血妖域之行。
听到狐王竟是用了一颗血精,换了五朵血夭花,还忽悠着让血妖王额外拿出了三朵来,给她做见面礼的时候。
云月瑶也不知为何,明明那个血妖王十分的危险,是个喝血吃肉的凶恶妖王,可她在这一刻,却是有点同情那个素未谋面的血妖王了。
然而,这三朵血夭花,虽然是血妖王给她的见面礼,却是狐王把她说成了是他的未婚妻,才忽悠来的。
云月瑶总觉得,接过来有些烫手。
云月瑶迟迟不接,犹豫的神情,看在狐王的眼中,就成了她太小,没有主见的表现。
狐王一喜,没主见好啊,只要那小美人儿不在她身边的话,他再表现的无微不至,取得了小公主的信任。
那再近一步,得到小公主的同意,标记了她。她就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了。
接下来,就是等她长大,交合生子......狐王越想越美,也就越看赫连语嫣越不顺眼。
他得想办法把这小美人儿丢出去,对了那鹰王好像就是盯上了她才来的吧?
为了自己的幸福,狐王早就把赫连语嫣,是否嫁进了天狐一族的事情,抛到一边儿去了。
反正如果那小美人儿真的嫁了,身上自然已经被标记了。受到威胁的时候,标记自会显现而出。
怎么想都用不着他操心。
别人的媳妇,狐王没兴趣,他就想赶紧讨了眼前的小家伙,做自己的媳妇。
云月瑶不伸手,狐王就直接将血夭花塞到了她的小毛爪中,笑道:“我的小公主,跟我客气什么?拿着,好好治伤才是要紧。”
云月瑶捧着三朵血夭花,愣愣的看着狐王。这时的狐王,露出来的笑容真切了几分,那双眼睛,竟然纯净的像个从未涉世的纯真孩童。
这让她难得在心中感叹了一句,这只狐妖,竟然有千面?一时一变,切换得毫无违和感,倒是让人更加看不透他了,如果以此对敌,倒也是一种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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