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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怎么不说了？”沈闻兀自理了理袖口。轻声开口。
“沈——沈二哥——”，徐若肩头缩了一下，刚刚的气焰早已一瞬间熄灭。
“啊，我突然想起，确实是时候去铺子里看首饰了呢！”她眼睛闪烁着，忙道。
“呵～”沈闻却只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两个小妹要去看首饰，云小姐可要一起？”他转而便云醉开口。
一起？云醉嘴角抽了抽，这人心态实在好啊，刚刚他妹子都那样显而易见同她杠上了。
他竟然还这么淡定邀她一起。
“啊！”沈明曦突然一拍脑门儿，转身就拉了拉云醉，“嫂子，你刚那会儿不就要忙着回去，有事儿要做么？！”
云醉还没来得及回他，沈明曦又笑呵呵上前一步，“二哥，您瞧，嫂子她还有事儿呢，同您去不了——！”
沈闻垂头看他，半响儿不说话。沈明曦自觉脸上的笑都快要绷不住了。
他伸手暗暗掐了下腿，又对着沈闻精明深黯的目光干干笑了几声。
“真的不去么？”他看向沈明曦身后的云醉，沈明曦闪身子朝云醉道：“嫂子，您还记得吧？！”
“对，多谢好意了，我同明曦就不去了。”
云醉看沈明曦一脸紧张，她开了口，果见他松了口气。
她没那个精力去跟着两个人吵，怪累的。再以她的身份，她干嘛要跟沈闻走。
“倒是可惜了。”沈闻似是叹息了声。随后带着两个从刚那会儿便不吭声的两姐妹从她身边过去了。
若有若无的，云醉好像闻到一丝淡淡的苦药香。
她看向大大欢喜下来的沈明曦，少不得问他怎么回事儿来。
沈明曦挥着手，巴不得把刚刚他二哥绘成个极可怕的怪物。
“我瞧你二哥长得是极不错儿的，你怎么就用上‘凶神恶煞’这种词儿来了。”
“你可入学过？”
沈明曦很无奈地朝她翻了个白眼，“还没有人敢这么小瞧本少爷！”
这厮自沈闻走了，一下儿有跳脱了。
云醉还是从他噼里啪啦地话中得知了更多。
沈闻并不做家中惯做的生意，营药铺子，地儿就在这混沌道子。
照着沈明曦说，他二哥能诓多少宅子里的姑娘。
这是什么鬼？
看沈明曦那表情，她好像懂了几分，不由道：“那——刚刚那两个小姐儿？”
“那两个？——那两个是徐宅子的小姐儿，以往同沈萝两个玩儿得一处，能凑合个小圈子来。”
“沈萝就是二叔的女儿。”或许意识到云醉可能不清楚，他又补了一句。
提到徐若两姐妹这茬儿，沈明曦语调又变了下，他逐渐靠近云醉，“嫂子～难道你就一点儿没有猜出来那两人是怎的？”
云醉抬眼看他，“我知道她们都姓徐了。”
这不是废话，“那其他的？—”沈明曦紧张激动地看着她。
“大概突然看到我很是让她们生气？”
看到沈明曦眼里的光芒，云醉又眨眨眼，她轻轻拍了拍他。
“莫不是里面的有哪个丫头心悦你吧？”
沈明曦瞬间气结，“嫂子你真的毫无察觉？”
“是那个徐若？”云醉不接他的问。
看她还拧在这个话头子上，沈明曦有点咬牙切齿起来，他却是看不出来云醉故作的表情。
嘴一横道，“嫂子，那里边儿可是有你的情敌！那叫徐瑛的，三天两头都会去铺子里买布匹什么的，就盼着能撞上我们家大哥。”
“啧，看她今儿的样子，压根儿就还没死心！”
他兀自恨恨说了一会儿，又突然拉住云醉的手，挠挠后脑勺道：“嫂子！你得防着她呀，那徐瑛可不是善茬儿！”
云醉手腕被他扯得有些痛。这小子是真还不太清楚。
她，同他大哥的情形。
她同沈庭迟成亲了，还有女人绕着人家转，她不出手吧，感觉不对，她要是蹦跳着打断吧，那也很怪。
思来想去，难道不应当觉着，树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法子。
沈明曦见她脸色有异，吞了吞口水。“嫂子，我保证大哥却是从来没搭理过儿那徐瑛的。”
“那徐若口中的‘那位’呢？”云醉又顺口问了一句。
“嫂子——”沈明曦有些为难起来，他哪儿清楚啊，这个他还真没办法打包票。
“那人啊去南边儿了，说是她老爹娘安排的好婆家呢。”他想了想，斟酌道。
云醉：“哦。”
……
……
徐瑛两姐妹跟着沈闻一道走，人群拥挤，沈闻也全然不再像之前那般等着两姐妹。两人有些跟不上脚步。
待到终于气喘吁吁停下来，徐若要不是还顾着自己作为一个小姐儿的金贵来，真恨不得随地坐下来。
前面的人背影有些阴沉，待到转过头来却又是含着笑意，这笑让人琢磨不透，没由来地让人想要逃开。
徐瑛连忙上前一步，紧张道：“二哥，您别同若姐儿计较，她方才是一时傻了。”
徐若也忙几步小迈过来，她抽口气，大着胆子去扯他袖口：“二哥～二哥，若儿错了，若儿糊涂了。”
“哦？我倒是没觉得若儿是糊涂了。”沈闻这时声音温柔得可怕，他吐字极其缓慢。躬身凝着徐若。
一股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徐若赶忙后退了一步，“二、二哥……”
她和姐姐因着沈萝很早就认识她们二哥的，初初觉得这二哥虽话不多，但性子还是可以的。
多在宅子里遇见几回儿就熟悉了，而且他待她们也是不错的，还经常出了蜀丰的趟儿，就给她们带东西。
可随着后来知道得多些，她们似乎才发觉了，或许，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沈二哥很怪，脾性也变得很快。有时候对她们很好，有时候却又冷冽起来。
她知道，既然他是药铺子的东家，身上有些药香也是正常的。可不知怎么，她有时候却会沉溺进这飘散的气味里。
再有，沈二哥有时候声音是很粗沉的，有时候又截然不同，就如现在这般……真是魔怔……
沈闻的手不知何时抚上了她的下巴，她听到瑛姐儿在一旁喊，“沈二哥！”，她的身子却不知道动上一动。
对上一双暗黑的湖水般的眸子，她明明是很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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