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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霖看着皇上道“就算有麻烦,臣妾也认了。因为……”
她说着顿了一下,想了想,忽然把头低下,一副小孩子犯了错误的样子,对皇上道:“皇上,当初臣妾鬼迷心窍,觉得这簪子实在是十分的好看,便把它留在了身边,想着拿来玩几天,便还回去。
谁知姚采女十分的紧张此簪,没两天她就找来了。臣妾因为害怕,便死活不肯交出来,也不敢承认是臣妾拿的。”
“那么,你现在为何又敢承认了?”皇上的目光依旧很温柔,声音也很温柔。
穆霖抬头,迎着皇上的目光微笑道:“皇上,有人说一孕傻三年,一孕真一辈子。怀孕的女人,是很真的,也很傻的。
她们真,是为了要给孩子一个真实的世界,和真实的人生。她们傻,是因为孩子给了她们幸福,给了她们快乐,所以,她们会很傻。”
“哦?”皇上的目光倏然变亮了,带着惊和感动地看着穆霖,“世上竟有此一说?朕怎么不知?”
他问了一句,不等穆霖回话,便把一抱住穆霖,感叹道,“穆修容竟然有如此领悟,这真是难得的品德。所以,就算你拿了姚采女的流星簪,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在事,贵在领悟,不在金子和首饰。”
“皇上……”穆霖听了心中一喜,心里面因为皇上的上话而感动。
皇上拍了拍穆霖的背,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笑道:“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朕懂了。”
“真的?”
“嗯。”皇上点了点头,道,“你能有此胸襟和领悟,也不枉朕宠爱着你。一个女人能够做到宠而不娇,不失本性,不失善良,这是一种珍贵的精神,这种精神世间难得。所以,朕又怎么会怪你?”
“谢谢皇上对臣亲的宽容。”
皇上笑了笑道:“还有,在此事件上,姚采女虽然把你往死里打,她是有错,但同时也是受害者。因为她珍爱的簪子不见了,她才会拼命地去寻找。毕竟流星簪是朕送给她的,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啊……”穆霖惊呼一声,意外地道,“原来流星簪是皇上送给姚采女的啊?”
“嗯。”
穆霖不解地道:“皇上既然知道姚采女为何要将臣妾往死里打,你又为何要惩罚她,将她从嫔妃贬为采女呢?”
皇上道:“因为她的行为过激,所以朕要惩罚她,绝对不能估息。”
他说着顿了一下,又道:“在朕的后宫里,朕可以允许妃子们互相算计和争斗,但绝对不允许有人存有杀念。当初姚采女将你往死里打,正是心存杀念。所以,朕才会将她从昭仪贬为采女。”
“哦。”穆霖点点头,想了想,忽然一笑道,“这么说来,臣亲要感谢姚采女。正是因为她的行为过激让皇上对臣亲产生了怜惜之心,所以臣妾才会因皇上的怜惜,而从一名宫女一下子晋升为嫔妃修容,是吗?”
“你说呢?”
穆霖感叹道:“这么说来,臣妾真是因祸得福啊。”
皇上笑道:“可以这么说。”
穆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皇上道:“既是这样,臣妾可否请皇上将流星簪还给姚采女?虽说当初她将臣妾往死里是不对,但同时她也算是臣妾的命中贵人。没有姚采女,便没有臣妾的今天。”
“可以!”皇上笑着应了一声,想了想,目光炽热地看着穆霖道,“在你的心里,除了还流星簪以外,还应该还有一事要对朕说吧?”
穆霖闻言笑道:“皇上真是懂得臣妾的心。”
她说了一句,顿了一下,这才看着皇上道:“臣妾刚才说了,臣妾有今天,都是因为姚采女。虽说她的初中并不是好的,但结果却成人臣妾的贵人。
所以,如果可以,还请皇上能够将姚采女再次封为昭仪。毕竟她本来就是昭仪,而且在这件事上,正如皇上刚才所言,她也算是受害者。如今她被贬为采女,会给她的生活带去很多苦难。不是吗?”
“好,朕如了你的愿。”皇上笑着点头,对于穆霖的宽宏大度,真心的感到欣慰和赞赏,便在她的唇上落下深深的一吻,这才去了前朝。
在去前朝之前,他将小桂子唤来,将姚采女再次封为昭仪之事颁发出去,并让姚采女搬回她以前住过的秋仪宫。
姚采女得到赐封的时候,懵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皇上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再次将她赐封为嫔妃昭仪。如果不是绿盈催促,她差点就听不懂封言,也不懂感谢桂公公。
桂公公看到姚昭仪一副做梦似的样子,不由得向着她施了一礼,恭喜道:“恭喜姚昭仪,贺喜姚昭仪,又能例位九嫔妃子,掌管秋仪宫了。”
直到此时,姚昭仪才从做梦似的幻境中回过神来,看着桂公公嫣然一笑:“此事还是要多谢桂公公时常在皇上面前美言,我才能够重回秋仪宫,再次封为嫔妃昭仪。”
她说着转过头吩咐绿盈赏了一绽银子给桂公公。
桂公公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银子放入袖子里,向着姚昭仪微微地欠了欠身,看着姚昭仪道:“姚昭仪这是说的哪里话,奴才能够为姚昭仪做事,那是份内之事,何须言谢?”
“呵呵……”姚昭仪看到桂公公谨慎说话的样子,心情真是好的不行。她之前被皇上贬为采女,受尽了冷嘲热风,人情冷暖,导至她不敢出阁游玩。
如今才被皇上再次封为嫔妃昭仪,便被桂公公如此谨慎的对待,这不得不让她感到了一种无上的虚荣,便越看桂公公越顺眼,直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赏了给他。
因此,她在高兴之余,不但再次赏了一绽银子给桂公公,还赏了幽然阁中所有的宫女和太监。这样一来,侍候她的宫女和太监无不欢天喜地连忙拜谢姚昭仪。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姚昭仪被贬为采女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如今又再次被封分嫔妃昭仪,这样大起大落的人生,在这后宫之中实在是少见。
本来嘛,按照皇上以前的做法,一旦被他贬过的妃子,那就是等于打入冷宫,哪里还能再得赐封?
桂公公看到所有人都是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他的心情也是很开心。都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应在姚昭仪的身上真真是再恬当不过。
姚昭仪虽然很高兴,但却没有忘形,她笑了一笑之后,看着桂公公道:“多谢桂公公前来宣封。但是,我虽然得了赐封,但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再次封我为嫔妃昭仪?还请桂公公明示!”
桂公公一听,连忙道:“姚昭仪严重了,有什么话尽管问便是,何必用上‘明示’二字,以免折杀了奴才。”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于任何一个前途光明的妃子,他都会极尽所能地展现恭维和讨好。尽管他的恭维和讨好并不真实,但他的样子做的十足,让人看了十分的受用。
“其实,老奴对昭仪的突然封嫔,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皇上下旨封嫔的时候,是在月裳宫里下的旨。”
“什么?”姚昭仪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的事情,睁大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桂公公,“你说的可是真的?”
“此事千真万确!”桂公公应一声,便躬身告退了。
姚昭仪也没有挽留桂公公,也没有再问什么了。她只是在心里想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皇上会在月裳宫里,突然下旨对将她晋升为嫔妃?难道说,这件事还是穆修容的功劳?是她向皇上提议将她晋升为昭仪?
啊,不!
姚昭仪立刻否定掉了自己的想法。
对于穆霖,她心里真的只有无边的恨意,绝没有半份情意,相信穆霖的心中也是。
想当初穆林还是宫女的时候,她是那样一个贪小便宜的人。明明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又不敢承认,才会被她往死里打。她与穆霖之间,有着血海般的深仇。穆霖怎么可能会在皇上面前提议,将她晋升为嫔妃?
姚昭仪一点也想不通此事,便不再想了,免得烦恼了自己。当然,对于能够再次封为嫔妃,她是非常高兴的,哪里还会去查证,她究竟为何被封?
而穆霖,她根本就不在乎姚昭仪的心中有什么想法。是恨她也好,感恩也好。穆霖完全不在意,也没有心思去再意。
只因她现在过得很郁闷,心情也很沉重。
自从她被季沛把脉出有喜了,皇上便高度重视起来。她的起居饮食什么的,都是要经过宫女太监和太医们层层检查之后才能享用。当然,这是为了她和孩子好,她应该感到很欣慰的,不是吗?
但是,唉……
她心情郁闷得不行,再加上皇上很守信用。他真的兑现了那晚的承诺,从她那一天诊断出有喜到现在七天的时间,每天晚上都留宿在月裳宫。不但如此,他的政务也搬到了月裳宫。
如此,平时安静的月裳宫一下子变成门庭若市,各种各样的官人进进出出,都是来向皇上汇报各种政事的。而皇上,除了每天例行的朝政之外会离开月裳宫一两个时辰,离开穆霖的视线,其余时间真的是寸步不离穆霖。
穆霖在这种过度关注和保护之下,心情是一天一天的沉重起来。所幸她的性子淡泊,表情十年如一的淡如水,所以,几乎没有人觉察到她的不快乐。
今天是穆霖被季沛诊断出有喜的第七天,心情就郁闷了七天。因此,今天起身,她便感到浑身无力,头晕眼花,因而无法下床。
皇上看了,理解为这是孕妇的正常现象。只因他见过太多妃子们的怀孕现象,几乎所有怀孕的妃子都有过这种情况。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命人请太医过来给穆修容把脉,看看她的身体似乎有哪里不适。
穆霖一听,连忙建议请季沛先生过来把脉。
皇上正想要如了穆霖的意,但想了想,临时改了口,叫陈太医过来把脉。他是想到季沛毕竟只是陈太医的弟子,年纪又轻,医术还是不过关。虽说只要是学了一点医道的人,对于滑脉都能够把出来。
但是,他还是有点担心季沛把错脉了。再细想一下,自从季沛把出穆霖有喜脉到现在已经七天了,这七天来也没有太医再为穆霖把过脉了。万一季沛真的把错脉了,穆霖没有怀孕,却让他当作孕妇重视起来,岂不是让人笑话?
想到这里,皇上才会临时改口,命令陈太医过来给穆霖把脉。
陈太医得到命令,尽管心中不乐意,但也不敢违令,只得前来月裳宫给穆霖把脉。
他进了月裳宫之后,依理见过皇上,这才给穆霖把脉。当他的手搭上穆霖的手脉,静听之下加分,心中便犹如江水翻腾一样翻滚不止。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依旧是一副凝神静听的样子。
听了一会,他慢慢地收回手,站起来,向着皇上施了一礼,道:“回禀皇上,穆修容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因为有了身孕,虚子弱,精气不足,才会导致头晕目眩,气息喘粗而已。臣回去调理一剂补药汤,亲自送过来给穆修容喝下去,喝上七天,她的虚弱情况就会缓解。”
皇上一听,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便笑着点了点头。
陈太医收好药箱,向皇上行了辞退礼后,便匆匆向着太医蜀走去。越走近太医蜀,他的心情越是沉重和恼怒,脚步便越发的快。
进了太医蜀,他直奔自己的办公间,命人把季沛叫来。
不一会,季沛带着笑脸走了进来,看到师傅一脸阴沉的样子,他的心便沉了下去。
陈太医也不发话,而是屏退所有无关人等,这才走到门边,把门关上,转过身恨不铁成钢的样子指着季沛,竟是气得半句话也说不出了。
季沛看了,知道事情败露,便‘咚’的一声,向着陈太医跪了下去。
陈太医看了,心中一痛,指着季沛颤抖着声音道:“你……你怎会如此糊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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