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常胜讪讪一笑,这是生怕他不明白吗?这种人他怎么敢用,二十四小时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下面,随手就揭过第一张简历。
第二份简历,也是个小年轻,二十二岁,正常的征兵来的,城市兵,一步一个脚印上来的,高中毕业,有文化。
背景很干净,是个不错的人选。
战常胜翻过这一页,“哦!大学生,韩沐松,年龄二十九。”他算了一下年纪,眼前一亮道,“那就是读完了整个大学。”轻蹙了下眉头,“在修理厂工作。”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办公桌,这么大一个宝贝疙瘩有点儿大材小用了。
更奇怪的是居然调到机关单位坐冷板凳。
没错如果不是坐冷板凳,这么好的苗子肯定被争着抢着要,竟然会落到自己手里。
这是给自己挖坑呢!不怀好意啊!
战常胜接着向看去,简历都很干净,就又挑了个司机和生活秘书。
司机谢衡老成持重,年龄三十岁,生活秘书则是一个年轻力壮的二十来岁的阮成江,搬搬抬抬的正合适。
战常胜选好了人,给秘书处拨打电话,“肖主任,麻烦你来一趟。”
肖文听见听筒里传来战常胜的声音立马站了起来,放下电话就去了战常胜的办公室。
战常胜看着眼前的肖文道,“这三个人我见见。”说着将三人的简历递给了他。
肖文双手接过简历,低头看了一下,司机和生活秘书两人,没问题。
而当看到韩沐松的名字时,瞳孔骤缩,犹豫了一下看向了战常胜道,“一号,韩沐松是大学生,有文化,学识好,就是为人有些轴。”
“你把他们带来吧!”战常胜笑了笑道。
既然领导都这么说了,肖文只好出去将人叫来了,司机和生活秘书,没有意外顺利通过。
战常胜看着身前的韩沐松,满手的机油,身上的油渍一块儿、一块儿的。
脸上也跟个花猫似的,就这副尊荣站在了他的面前。
“韩沐松!”战常胜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道。
“是!”韩沐松啪的一下立正行礼,却发现自己满手的污渍,尴尬地放下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战常胜看着他又要抬手,制止道,“别行礼了,军容不规范,大不敬。”
韩沐松闻言白皙的脸瞬间爆红,尴尬地说道,“我……”
战常胜看着眼神清莹大小伙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直接开口道,“知道你为什么站在这里吗?”
很难想象被岁月打磨后,这样清澈的眼神出现在他的身上,没有怨恨、不满与不甘。
韩沐松闻言一愣,赶紧回道,“知道!”
“那你的意思呢?”战常胜神色平静地看着他直白地问道。
韩沐松惊讶地看着他,这是把选择权留给他了。
新来的一号,大家都传遍了,甚至刚刚不久在会议室内被人给嘲讽了满大院都知道了。
在他的身边做秘书,可不是一个太好的工作,稍有不慎就比现在还惨。
在修理厂凭借着技术过硬他不说混的如鱼得水吧!那也是小日子过的倍滋润。
可是他不想这么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原来被压在内心深处的野心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我……”韩沐松轻咬了下嘴唇道,紧攥着双拳,鼓起勇气,双眸真诚地看着他,“一号,我当年义气用事,他们要冲动地要毁掉那些精密仪器,那是费尽了千辛万苦得来的,所以我跟他们干了起来,然后就被发配到了修理厂,一待就是六年。如果不是我家庭出身根正苗红,又有技术,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说出来人也轻松了许多,与其由别人嘴里开口,不如自己说,目光坦诚的看向战常胜。
简言之,他的境遇以现在的政治氛围。他可是黑名单上的人,说句厚脸皮的话两人是同病相怜。
战常胜没想到他比自己还坦诚,且将皮球踢给自己,胆子不小!
他的过往就摆在这里,看你敢不敢用!
战常胜看着说完后,他目光炯炯如鹰一般锐利,有野心就好,最怕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沉寂下去。
“明天早上八点来吧!”战常胜勾唇轻笑道。
“啊!”韩沐松一脸懵圈地看着他,待意味过来怎么回事,激动地抬起手,却又放下了手,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最后鞠了一躬。
“赶紧下去洗洗吧!”战常胜看着他微微摇头道,不光油污难看,关键味道还不小。
韩沐松闻言涨的满脸通红,极快速的却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神情激动地踩着轻快的步伐下了楼,出了办公楼。
什么都没干,先去洗澡,整理一下个人卫生。
转眼间下班时间到了,直接回家,进入院子就闻见了浓浓的菜香,勾搭的人口水直流。
这才是家!战常胜推开了房门道,“我回来了。”说着将军帽和公文包挂在了衣架上。
“我在厨房呢!”丁海杏提高声音道。
战常胜洗洗手,才进了厨房,“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吸吸鼻子道,“这味道实在太怀念了。”看着做好的菜,“嗯!都是我爱吃的。”美滋滋地说道,“还是媳妇儿好啊!”说着下手扭了个虾仁放在嘴里。
“你可真是,孩子我都不允许下手扭。”丁海杏抬眼嗔怪地看着他道。
“我又不是孩子们。”战常胜打开水龙头冲冲指尖。
“今天的工作还顺利吗?”丁海杏转过身,斜靠在灶台上看着他关切地问道。
“你都知道了。”战常胜神色平静地看着她道。
“想不知道都难!讽刺你都不带一个脏字。”丁海杏目光凝视着他道,“用我整他们吗?”
“怎么整?”战常胜饶有兴致地问道。
“下个倒霉咒。”丁海杏双眸放光地看着他道,“让他们走路摔跤,出门才狗屎,喝凉水都塞牙,吃鱼被刺扎,让嘴歪眼斜……”
战常胜一脸错愕地看着她道,“你确定这不是恶作剧。”
“当然不是了。”丁海杏神色郑重地说道,“我可是很认真的。”
“别别,有伤天和。”战常胜稍有的严肃地说道,“千万别。”
以前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杏儿的存在打破了他的认知,对天地也心存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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