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和郝家人一路往医院赶,丁丰收和章翠兰心急着见闺女,所以走在最前面。
“长锁和你妈先走,跟着你丁伯。我有话跟银锁说。”郝父看着郝长锁压低声音道,“丁家又催婚了,你知道该怎么做明白吗?”
“嗯!”郝长锁明了的点点头,不就是按原定计划,先哄着丁家人回杏花坡。
郝银锁双眸如铜铃般瞪着不知羞耻的郝长锁,他怎么能如此的心安理得呢!
郝长锁和郝母疾步追了上去,跟在了丁家两口子后面。
“爸,您还有什么跟我好说的?我不是都答应你了,我现在也成了卑鄙小人了。”郝银锁失魂落魄地说道,“他当兵几年,家里全靠杏儿姐一人撑着,他个陈世美,你和妈还帮着他,你们的良心能安吗?”
“银锁啊?你哥也不容易啊!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咱全家,农村实在太苦了。”郝父自责地说道,“你要怨就怨我这个当爸的没本事了。”
“爸这不是您的错,他错了,您干吗将他的错,揽在自己身上。”郝银锁无比郁闷地说道。
“这世间的事吧!唯有婚姻有时跟这个人品没有关系的。”郝父感慨道,“你哥他不是提了裤子不认账的那种小人儿,都是咱拖累了他了。”
“那都是他的借口,谁要他的好心了。”郝银锁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烦躁的搓搓脸,“我知道我哥他这么多年受的委屈,我知道他也是为我们好,他是老大,担着长子的担子。”
“你能体谅他,这说明我儿长大了。”郝父欣慰的笑道。
“可是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吧!大家都艰难好不!又不是只有他一人辛苦。”郝银锁心里难受纠结地说道,“我一想起杏姐,我就恨他。”
“我知道,你杏儿姐为我们家付出了不少,不是她,我们真熬不过前两年,我们会补偿她的。”郝父大仁大义地说道。
“呵呵……”郝银锁冷笑一声道,“爸,怎么补偿,您不知道退了亲的女人还有活路吗?”
“不会的,海杏是队长的女儿,村子里有很多人喜欢的,嫁不了你哥,还可以嫁给别人啊!”郝父立马说道,只不过这到底是有些愧疚,中气不足,心虚的很。
话不投机半句多,郝银锁极度失望地看了眼郝父,他到底给爸妈灌了什么迷魂汤,让爸妈舍弃相处了几年的杏儿姐。
天色暗了下来,郝父因为营养不良眼神不太好,所以没看见银锁面部表情,恳求道,“银锁爸求你了,别节外生枝好吗?”接着又道,“这要是得罪的高官的女儿,咱们就彻底的完了。”
“合着看着我杏儿姐好欺负是不是!”郝银锁痛斥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是骑虎难下了。”郝父也无可奈何道,“总要得罪一头。”
“爸,您当人家都是傻子,您就不怕到头来两头落空。”郝银锁冷笑一声道。
“不会的,你哥对这事十拿九稳的。”郝父信心十足地说道,声音很大,仿佛在说服自己,也在给儿子打气一般。
“他好自为之吧!我不会说什么啦!”郝银锁极其困难的憋出一句道。
得到了确切地答案,郝父说道,“快走吧!脱离大部队太久可不太好。”两人加快步伐,追赶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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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人到的时候,丁海杏刚刚一口馒头,一口汤的将白面疙瘩汤和大白馒头吃到了肚子里。
护士刚刚端走了托盘,也许是有人大招呼,服务的的格外周到。
丁海杏看见爸妈来,眼睛一亮,待看到他们身后的郝家人,眼神立马黯淡了下来。
丁海杏立马招手,腾了腾地儿,让丁爸、丁妈坐在床上。
至于郝家人自己找地坐儿,章翠兰抓着丁海杏地手问道,“杏儿,吃了吗?”
丁海杏眉眼含笑如一弯月牙般的重重点头,手指指他们。
“我们也吃过了。”章翠兰拍拍她的手道,“你别竟操心我们,怎么样好多了吗?”她指指她的脖子道。
丁海杏又点点头,无声地说道,“没事。”
章翠兰手轻轻扯开她的领口,“还说没事?你瞅瞅,掐的黑老紫,那杀千刀的,老娘当时应该多踹他几下。”一脸的遗憾。
“噗嗤……”丁海杏看着老妈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暖暖的,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脸上的笑容如绽开的杏花,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嘴角上扬弯出美丽的弧度。
“能在看见我闺女笑了真好。”章翠兰高兴地说道,“我还真怕你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给吓着了。”
丁海杏嘴角噙着愉悦的笑意,满足地看着丁爸、丁妈。
“总算雨过天晴了,杏姐没事就好。”郝银锁痴痴地看着丁海杏,傻笑道。
丁海杏闻言看向郝银锁,对于他,种种往事袭上心头,无论是从小跟在她屁股后面,像个男人似的帮她。还是为了她终身未娶。
然而这一切是不会让她心软的,往事种种随风而逝。从她回来的那一刻,她与郝家就势不两立,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郝银锁看着她明亮清澈的双眸,像是从海里捞上的黑珍珠,散发出柔和温暖的光芒。
他不明白这么好的杏儿姐,为什么大哥不要,她再也不是他的嫂子了。
不是他的嫂子了?想到这里郝银锁抑制在心底的感情再也压抑不住。
“海杏!”郝长锁温润如玉的声音悠悠传来,打破了郝银锁心底的那片旖旎情丝。
“你感觉怎么样?抱歉,我实在太忙了,你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没能及时出现。”郝长锁满心自责地说道,认错的态度非常的真诚,真诚的让人无从指责,“幸好你平安无事,真是谢谢英明神武的公安同志了,明察秋毫,证明了你的清白。如果你没出来的话,我都打算结束训练后……”
“都打算什么?”丁丰收充满质疑地目光看着他道。
“我都打算去求我的上司了。”郝长锁眉宇间一副关切的神情道,“副营不行,我就去找营长、找教导员,他们和地方一直有来往,每年帮着训练民兵什么的……就是下跪我也要求着他们不管是谁也要帮忙把海杏给救出来。”那种为了海杏豁出去的样子,无比真诚的双眸,果然引得耳根软,心又软的章翠兰立马就原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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