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爷子并没有来得及杀人，就晕了过去。
厉中霆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栽倒在地，他并没有上前，只是安排一直候在一旁的医生上前给厉老爷子诊治。
没什么大碍，就是年龄大了，情绪激动导致的短暂晕厥，在医生的救治下，很快就苏醒了。
“叶婉毕竟是你的妻子，你说，该怎么处罚她。”
厉老爷子坐在沙发上重重喘气，厉中霆看着老爷子，声音冷漠。
听到处罚，厉老爷子睁开了眼睛。
“是，处罚是应该的，但这毕竟是我们家的私事，要是传出去，你和我的颜面该往哪里放？”
老爷子嚅嗫着，不去看厉中霆的眼睛。
说罢，他忙保证道：“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饶过这两个贱人的，我一定会亲自给你母亲报仇的。”
厉中霆冷笑：“好，我在这人间看着，我妈在天上看着，我们，都在等着你的报仇。”
“我们走！”
厉中霆拉住还想要说话的厉岚枫，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再说什么。
“哥，就这么放过这两个贱人吗？叶婉是害死咱妈的凶手！”
厉岚枫大声喊道，她眼眶通红，神情痛苦。
在她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关于母亲的画面，与母亲有关的一切，都是在相框里看到的。
厉中霆没说什么，只拉着厉岚枫往外面走去。
身后，叶婉在哀嚎，在乞求。
“求求你们报警吧，你们让警察带走我们吧，坐牢我们也认了，我不能与他在一起，他是个魔鬼！”
比起与厉老爷子在一起，叶婉情愿去坐牢，去接受法律的审判。
起码，法律不会给她加诸私刑，可厉老爷子却不管那些，他会折磨叶婉，甚至让她生不如死。
“贱货，让你骗我！让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乱搞！”
临出门时，云薇暖听到厉老爷子的打骂声。
她微怔，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厉啸寒摸了摸她的发顶，温柔说道：“是不是很诧异他的反应？”
“是，我以为他现在最气愤的，该是叶婉杀死了奶奶，结果他最在乎的，竟然是骗了他。”
云薇暖叹息着说道，她曾经在照片里看到过奶奶，长相清秀婉丽，是个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
可这样一个蕙质兰心的女人，却毁在了一个只爱自己不爱妻子的男人手中，太不值得了。
厉啸寒冷笑，他回头看了厉老爷子一眼。
只见他正拿着拐杖，一下又一下往叶婉身上抽去，叶婉疼得一直在哀嚎，却根本不敢反抗。
因为反抗只会招来更毒辣的虐待，或许，她都活不过今晚。
“这就是他们的下场，而这厉家老宅，就是他们的坟墓。”
说罢，厉啸寒牵着云薇暖的手离开。
临走时，他叮嘱韩城：“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出门，在老爷子不死的前提下，不要去干涉他们的一切行动，哪怕是老爷子要弄死叶婉母女。”
韩城知道厉啸寒的意思。
若是现在将叶婉交给警方，因为证据不足，或许都无法判处死刑。
但交给厉老爷子，这结果就不一样了，因为厉老爷子足够暴戾，因为厉老爷子根本不是人。
这种狗咬狗的行为，倒是能解决许多事情。
吩咐完这些，厉啸寒扶着云薇暖上了车，没有回头离开了厉家老宅。
“她们，不可能再出来了，对不对？”
路上，云薇暖看着厉啸寒问道。
厉啸寒没有隐瞒，他点了点头，轻轻“嗯”了声。
“叶婉的下场只有一种，就是死在老爷子手中，至于叶云仙，就看她的造化了，若她能侥幸活着，这辈子也只能在厉家老宅里度过了。”
顿了顿，他冷笑说道：“她一直都盼着有一天住进厉家老宅，现在，她如愿了。”
云薇暖没有那么圣母心的谴责厉啸寒的狠戾，反而，她也觉得这才是最好的惩罚，人，总该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的，不管是谁。
还没到家，韩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叶婉被老爷子打晕过去了，而且她本身就有心脏病，现在大约……需不需要医生救治？”
厉啸寒毫不犹豫回答：“救，让医生全力以赴的救治，她犯下的罪责太深重了，现在死，是便宜她。”
只有活着，只有一直承受痛苦，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死亡，只是解脱。
“还有，叶云仙目睹了叶婉被殴打的过程，她似乎受了刺激，感觉精神不太对劲，大概是，疯了。”
韩城在电话里继续汇报情况。
疯了？
“去请专门的精神科医生给她做检查，有病就吃药，厉家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
厉啸寒面无表情说道：“不要以为疯了，就能逃过一切，每次老爷子与叶婉动手时，务必让叶云仙在一边看着，这件事，由不得她。”
韩城答了声是，厉啸寒挂断了电话。
想起叶云仙当初作威作福的场面，云薇暖只觉得这些都是叶云仙的报应。
现在，叶婉也好，叶云仙也好，她们都没法子再翻起浪了。
“之所以这么对待叶云仙，是因为她当初竟然敢害你，暖暖，凡是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厉啸寒握着云薇暖的手，一字一顿说道。
他是男人，他要保护好自己的妻子！
回到家，厉岚枫一进客厅，一看到母亲的遗像，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上前，抚摸着母亲的面容，哽咽说道：“妈，我哥给你报仇了，害死你的人，很快就会去找你认罪了，你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是不是？”
墙上的人儿微笑看着自己的儿女，没有一句话，那温润的眼神，却仿佛千言万语都在其中。
厉岚枫的眼泪落得更凶了，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悲伤。
卢小昭想要去安慰厉岚枫，却被厉中霆拦住。
“让她哭吧，这么多年，她从来没因为母亲的事情哭过，现在哭出来，也好。”
厉中霆看着妹妹的背影，看着她鬓角间的白发，他的心也很痛。
不知不觉间，他们都老了，他们大半辈子都过去了，才替母亲报了仇，而这一切，都多亏了儿媳妇云薇暖。
意识到这一点，厉中霆回过头去，只见云薇暖正站在门口。
“暖暖。”
厉中霆上前，走到云薇暖面前，难得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宠爱。
“厉家遇到你，厉啸寒遇到你，都是福气。”
“若不是你，我们也没法子确定你奶奶死亡的真相，我这将来要是死了，都没脸去见你奶奶。”
听到这话，云薇暖笑，说道：“遇到你们，遇到啸寒，也是我的福气，如果不是遇到啸寒，我也不会遇到沈平川，也不会知道这后来的事情。”
所以，都是天已注定，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已注定好了。
听到这话，厉啸寒笑出声来：“你们这算是商业互捧吗？不至于啊，一家人哪至于这么客气？”
这原本有些悲伤的气氛瞬间被厉啸寒这话给打破。
云薇暖伸手在厉啸寒背上捶了下，笑骂道：“你乱说什么呢？我和爸怎么就商业互捧了？”
“小兔崽子，话怎么这么多呢？你是厉江寒吗？”
厉中霆也笑骂，脸上的悲伤也被冲散了。
在一旁沙发上窝着的厉江寒一脸懵逼：“……”
卧槽，我又做什么了？我现在都没说什么，怎么还能扯到我？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厉岚枫哭了一阵子，直到朱晨光与朱惜西一道前来。
看到厉岚枫通红的眼睛，朱晨光上前，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事情都过去了，哭一哭就行，别哭坏身体了。”
一旁朱惜西也凑热闹，笑道：“就是，哭坏了身体，还怎么做我爸的新娘子？”
听到这话，厉岚枫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她擦去眼角的泪，坐回到沙发上看着朱晨光。
“你怎么来了？”
朱晨光笑着指了指云薇暖。
“暖暖给我打电话的，说你一直在哭，谁都哄不好，这不，只能让我来了。”
被出卖的云薇暖忙替自己辩驳。“这不怪我啊，我也是担心姑姑您嘛，你看，我爸妈也劝你了，我和啸寒也劝你了，结果你还是哭，你可是晨光叔叔亲自送过来的，这要是哭坏身体，我们没法子交代嘛。
”
一旁，卢小昭笑着附和。
“就是，你现在啊，虽说还没结婚，但也差不多是朱家的人了，这朱家的人在厉家出了事，担待不起。”
听到这话，厉岚枫更是哭笑不得了。
“我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成别人家的人了？不是，你们这也太过分了，哥，你听到没？你老婆和你儿媳妇已经把我扫地出门了。”
厉中霆在一边打马虎眼。
“难道不是吗？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你回头嫁给晨光，可不就是人朱家的人了？哦，你还留在厉家干嘛？等着分家产吗？心里真没数！”被亲哥这话打败，厉岚枫笑道：“行行行，你们两口子真行，现在就开始替儿媳妇霸占家产了？行，我不和你们抢家产，我嫁人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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