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打算?”
吴迪一愣,很快,他就笑了,笑得温文儒雅,看得云薇暖心里直犯恶心。
“云总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所谓最坏的打算,就是我被赶出云氏集团。”
顿了一顿,吴迪接着说道:“是,我知道我和西明副总的关系很敏感,也注定会成为您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呢,我做好准备了。”
云薇暖盯着吴迪的眼睛,似笑非笑问道:“真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做好了,不瞒您说,我已经开始给自己找后路了,毕竟,我也要养家糊口。”
吴迪神情放松,仿佛与他聊天的对象不是直属上司,而是个普通的朋友。
听到这虚伪的话,云薇暖真觉得讽刺。
明明是个人间恶魔,却还做出一副顾家好男人的光辉形象,真是连禽兽都不如。
“是吗?那祝您找个好去处,既然您这么坦诚,那我也不瞒你,我已经找到了市场管理部副总的新人选,吴副总你现在可是将手头工作整理整理。”
云薇暖也直白说道,坦诚谁不会呢?瞧,她也会,而且她还能比吴迪更不要面子。
听到这话,吴迪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变,但很快,他点头一笑。
“好,我明白了,我很尽快将自己的工作捋顺,争取不给下任副总留下麻烦。”
云薇暖也点头笑:“那这样最好,辛苦吴副总了。”
目送着吴迪离开,云薇暖嘴角那一抹笑也消失,此时此刻的她眼神很冷,像极了发怒时的厉啸寒。
吴迪想去云西明办公室的,但想了想,还是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面无表情的在办公椅上坐了十几分钟,吴迪深吸一口气,拿起车钥匙径直离开办公室,他忽然觉得,云西明那种宣泄方式,不失为一个好途径。
驱车直奔城郊的一处别墅区,一个小时的路程,吴迪始终都面无表情,甚至手机响了好几次,他都没有接起。
他要去的别墅区,是深州出了名的二奶小区。
没错,这个小区的业主,百分之七八十都是深州各大达官贵要养在外面的情人,不说别的,云西明在这里也养了个小情人,今年还在读大学。
吴迪将车停在一栋别墅前的停车位上,他下了车,拿出钥匙直接打开门走进去。
屋里很安静,两只胖乎乎的蓝猫趴在猫架子上打着呼噜,一条贵宾犬也卧在朝南的阳台上打盹。
听到动静,贵宾犬吠了几声,但在看到吴迪那阴森的眼神时,贵宾犬呜呜几声,又不敢再发出声音来。
这条贵宾犬很聪明的,它知道这个男人的狠,就在没多久之前,因为它对着这个男人吠了几声,而险些被这个男人给杀死。
听到狗吠声,一个年轻女孩儿光着脚从楼上下来,她穿着件碎花无袖长裙,头发蓬蓬披散着,身材纤细姣好,面容看上去尚且带着几分稚嫩。
“你,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上班吗?”
看到吴迪在楼下,女孩儿一愣,很快就跑下楼,将贵宾犬和两只蓝猫先后抱进了阳光房里,还不忘锁上门。
看到女孩儿这举动,吴迪勾唇一笑。
“这是做什么?好像我会杀了你的猫和狗?”
女孩儿攥着裙角,强忍着眼中的惧怕,喃喃说道:“不是的,就是……就是怕它们不懂事,会惹你不开心。”
“说谎的女孩儿可不乖呢,瞧,你的眼神都出卖你了。”
吴迪走到女孩儿面前,伸手摸了摸她蓬松的发,不出意外的,察觉到她的身体抖了抖。
“没,我没有的,我怎么会怕你呢?要是没有你,我弟弟也没有钱治病,说不定,说不定他早就死了。”
女孩儿扬起灿烂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甜美些。
妈妈叮嘱过的,要讨好眼前这个男人,要让他喜欢她,这样,他才会给她钱,才能给弟弟治病。
吴迪的手沿着女孩儿的头发一点点往下,指尖拂过她的鼻梁、嘴唇、下巴,最终,手停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你今年,十几了?”
似乎只要微微用力,女孩儿脆弱的脖颈就会被吴迪折断。
女孩儿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低声说道:“今年,二十了。”
“二十?你跟我五年了吧?”
吴迪挑眉一笑,手微微用力,让女孩儿有些喘不上气来。
但不敢反抗,甚至不敢动一下,女孩儿哑着声音回答:“是,五年零两个月十三天。”
“小女孩儿,记得这么清楚?看来,你很爱我?”
吴迪低低笑了,他松开了手,满意看着女孩儿白皙脖颈上的红痕,他喜欢这种暴虐的美。
女孩儿“嗯”了声,咬唇说道:“是,我很爱你。”
“乖!”
吴迪说罢,忽然扯住女孩儿的头发,没有丝毫爱怜的将她摁倒在餐桌上,然后用极为暴虐的行为,撕碎了女孩儿那件象征着清纯与无邪的碎花裙子。
女孩儿没有挣扎,也没有喊痛,她只木然趴在桌上,脸紧紧贴着冰冷的大理石桌面,任由那残暴的虐待。
只是,她自己都没发觉,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眼中滚落,那么凉,像极了她的心。
这个世界,为什么如此的恐怖呢?这个世上的人,为什么都如此的可怕呢?这个世界,她真的不留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儿终于得到了解脱。
她双腿无力的跪坐在木地板上,看着吴迪从包里掏出一摞钱扔给她,像是在施舍一条狗。
“你表现很好,这钱是奖励你的,听说,你弟弟的病已经好了?”
女孩儿接过钱,大致数了数,才点头回答:“是,我妈妈上次打电话来,说弟弟已经出院了,现在只需要定期检查就好。”
“你看,你用五年时光,换取你弟弟的命,多值得?你还遇上了我,我对你这么好,天下,没有比你更幸福的女孩儿了。”
吴迪居高临下看着女孩儿,重新露出温柔的笑,仿佛与前一刻那个残暴的男人根本不是一个人。
女孩儿仰头也笑,声音沙哑说道:“是,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没有您,我不会知道原来人生还可以这样。”
吴迪坐在餐桌上,用脚抬起女孩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
“这番话,是真心的?”
女孩儿已经不似之前刚进门时的胆怯,她媚眼如丝回答:“是,真心的。”
“真乖,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吴迪满意点了点头,说罢,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
穿上衣服的他,重新变成了那个西装笔挺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任谁,也无法想到他这儒雅外表下的变态。
“我走了,晚上答应陪孩子去外面吃西餐,今晚,是我妻子的生日。”
女孩儿乖巧点头,挣扎着起身,甚至没再穿衣服,直接将吴迪送到玄关处。
“你,你叫什么来着?我又忘记你名字了。”
吴迪穿好鞋子,手握住门把手时,他忽然回头看着女孩儿。
女孩儿仰头一笑,声音甜美:“我叫邓佑娣。”
“邓佑娣?佑娣,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名字。”
吴迪念了两遍,勾唇一笑,露出个别有深意的笑容,他摸了摸邓佑娣的脸,然后转身离开。
站在窗口,目送着吴迪的车子离开,邓佑娣脸上那天真烂漫的笑顿时消失不见。
她双目无神,带着对人世的绝望,盯着那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辽阔山河。
刚才,那个男人说什么?
他说,要让她一辈子都留在他身边?一辈子这么漫长,她就要在这方寸天地里度过吗?
不,不,这太可怕了。
邓佑娣心中满是恐惧,她扯过那件被撕碎的裙子,松松垮垮披上,跌跌撞撞走到阳光房,无力靠坐在墙上。
两只蓝猫喵呜着,围绕在她脚下,贵宾犬也低声呜呜着,一下一下舔着她腿上的血。
邓佑娣想起了她的童年,想起了她所谓的亲人。
佑娣?佑娣!
其实她从前不叫佑娣的,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邓瑾萱。
瑾,美玉,萱则为忘忧草,可见当初父母给她取名字时,也是心怀期盼与祝福的。
但这一切,都在后来有了弟弟时而改变,弟弟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好多次都险些活不过来。
在求医无果后,父母找到了个所谓的高人来卜卦。
高人将弟弟生病的矛头指向了她,高人说,她命中带煞,而要化解这煞气,首先得改名,所以,她不再叫邓瑾萱,她叫邓佑娣。
然而改名才只是开始,因为高人那番话,父母对她的态度忽然就变了。
他们看着她的眼神,更多的是恨意,还有厌恶,又有一种无法割舍的痛苦。
直到十五岁那年,她上初三,父母问她:想不想让弟弟活。
她说:想。
母亲拉着她的手,带着哀求说道:“高人说你命里带煞,所以只能将你过继给命硬的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弟弟的命。”
十五岁了呀,她什么都懂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想说不,可是,看到母亲流泪的眼睛,看到父亲哀求的眼神,看到弟弟艰难呼吸的模样。
她,最终没法子说出那个“不”字。当天,吴迪亲自带走了她,当晚,她终于明白,所谓的收养,不过是噱头,她,成了吴迪的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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