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防盗正文很快了!这一章出乎意料还算顺手
风从橙红色的大地上呼啸而过卷起漫漫扬扬的沙尘泼洒遍了异星球昏黄色的天空。干冰云在天际缓缓地沉浮像被人用线给拴住了牢牢地贴在星球大气层上不肯走远。没有肉眼可见的生物只有无穷无尽的沙。
直到茫茫天地间的沙忽然被分开了一条细细的通道如同被摩西划开的红海这片死一般寂静的大地上才终于有了些响动。
一条半人大的鲜红肉虫人立起来风沙在它身上打出了啪啪的响声。它伸长身子朝远方望了一会儿立即低下头使劲朝沙地里另一个已经昏迷过去的人脸上勐打了一通儿:“快醒醒!”
透过一层又一层被风吹得不断翻滚聚散的红沙能隐约看出来那是一个女人的脸。她胸口仍然在一起一伏只是气管中尖锐刺耳的咝咝响听起来却不由叫人心惊;随着无数细沙被呛进了口鼻里连这咝咝响也越发沉重了。
被一连打了几下她吃力地睁开眼皮目光涣散。
“来了”大肉虫尖尖细细地叫道“你说的没错真的来了!”
几乎被沙子掩埋了一半的女人眨了眨眼勐地皱起脸来一边咳嗽一边抬手将五官里的沙子都抹掉了。她张着嘴昏昏沉沉地问道:“在哪儿?过去多久了?”
正是林三酒。
“六分钟”灵魂女王答道一甩肉肢:“看见那片被分开的红沙了吗?就那儿。”
她憋得一张脸紫红紫红带着怔忪抬起了头好像十分神智已经去了七分。分开风沙的来人速度极快她刚刚朝那个方向眯眼观望了几秒面前被风卷起的红沙蓦然一分像被撕开的纱布从身旁两侧呼呼地飘卷了过去。
“姐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刚刚叫了一句大肉虫不及看清来人转头急急一游两步退到了林三酒身后警惕地只露出了一线头顶。
“你在这儿你还活着!”
林三酒喘着气——尽管这是完全徒劳的——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笑了一笑。
越是将近夜晚沙尘似乎越大;从滚滚沙尘后急速走近了一个人影几步赶到她身边瞥了一眼灵魂女王转头柔声对她说道:“姐姐不怕很快就有氧气了。”
他的乌黑长发在风中飘飘扬扬与红沙尘、暗蓝天空之下越发衬得他肤白如玉。林三酒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季山青的侧脸气力虚弱地点了点头。
季山青这句话就像有魔法一样往这个星球上滴下了一丝丝轻柔舒缓的空气涟漪般从身边荡漾开覆盖了大地。她很快就察觉到自己负累不堪的胸膛中火烧火燎的痛苦正在逐渐减轻如同一股清泉咕冬冬流下了气管;礼包一边轻轻将她头脸上的沙子抹掉一边低声道:“姐姐你怎么会被扔到这里来?真吓着我了我找了你好长时间。”
他的“好长时间”是区区六分钟。
在仅仅六分钟后他就在一片广袤宇宙中搜寻到了一个小小的人类。
林三酒又看了他一眼想说点什么然而终究没有说。
礼包的手顿了一顿替她擦拭沙子的动作继续了下去。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一时间只有灵魂女王不住后退时肉体摩擦沙地的声音沙沙地远去了。
礼包一眼也没有回头看它。
“原来数据体骗了我们”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把手抽了回来。“人偶师也还活着吗?”
“还活着”林三酒嘶哑地答道“幸好他还活着。”
“姐姐很在意他?”礼包坐在她身边轻声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好像不能用“在意”来形容她对人偶师的观感。
“你说我多事也罢热脸贴冷屁股也罢……”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几不可闻。“不过在我看来他是和你一样的人。你们孜孜以求的其实也是同样的东西。”
都是在惊恐、屈辱和痛恨中发的芽如今好像也要渐渐开出相同的黑色大花了尽管它们有这里那里的不一样。
季山青一愣似乎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听见这样一个答桉。过了半晌他苦笑一般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姐姐我战胜了那些数据体啦。”他柔软地说道仿佛像个小孩子在邀功。“它们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已经掌握了数据流管库的核心。”
林三酒一点儿也没吃惊。
“是吗”尽管她不吃惊还是转过头微微抬高了声调:“怎么回事?”
季山青简单地解释了几句数据流管库中的设置他又是如何借助从资料库中读取的信息反将了数据体一军;然而当他说话时那一通复杂的名词、比喻和分析林三酒却几乎全没有听进去。在她脑海里不断盘旋的一个念头声音早就淹没、掩盖过了季山青。
待他告一段落她不禁问道:“最高神呢?”
季山青又愣了愣才答道:“他被数据体变成了一组资料……等我和数据体的战争全部结束的时候我会将他重新激活的。”
“那你可别忘了才好。”林三酒点了点头。
毕竟最高神也许会是他以后在数据流管库中的唯一帮手、唯一能陪伴他的人了。
季山青歪过头望着她好像隐隐地察觉到了点儿什么;他眼睛里闪烁起水亮亮的光泽熏玫瑰似的嘴唇微微张开了如同一只忽然发觉自己走错了路的小鹿。
林三酒只想叹一口气。
在她听说数据体认为只有删除掉人偶师二人礼包和她才会从信息库里出来时她就突然想明白了:礼包能对她说一次谎也能对她说第二次。
当她在数据流管库中与他重逢时那时吃惊、疑惑和喜悦占了上风把她脑子挤得满满的压根儿没有仔细思考过。礼包那时说他只有数据体的能力却没有相应的数据和知识储备也不敢靠近光丝她听了就立马信了——因为实在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然而在众人分开以后最高神却以一种毫无保留、全盘接受的态度听任季山青对他的一切指挥——即使这意味着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光是靠一张嘴恐怕很难说服他做出这样大的牺牲;他一定知道季山青是他唯一一个脱离数据体的希望。
为什么?
仅仅凭着礼包比他高一线而已的能力吗?
“你与数据体的战争……会危险吗?”林三酒一边轻声问道一边将一绺头发别过了他的耳际。季山青眨了眨眼笑了:“不危险。该做的我都已经做完啦。”
做完了……这话倒是对。
假如他在刚一进入数据流库时就立刻进入了光丝的话他的确有一个大好机会能够在数据体发觉他之前把一切该拿的信息都拿到手——比如如何利用反向编写来消解光丝和数据体。
林三酒以及其他几个人都陷入了一个思维盲点里:就算进入了光丝也只有当其他数据体对礼包产生怀疑、并将他彻底解读过后才会发现他身上的可疑之处;但礼包的外表和本质上都已经是一个数据体了它们又有什么原因要这么做?
打一个不大合适的比方的话如果一个女性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女厕所里面其他女人的第一反应绝不会是按住她检查一下性别——更何况女人容易冒充世界上能冒充数据体的东西却稀有得接近不存在。
数据体没有理由提防礼包。
在这个前提下礼包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入光丝然后尽可能地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搜集一切优势;当他发现林三酒也来了的时候再匆匆赶来见她。
不管是怎么知道的最高神想必都知道了这一点吧?
“姐姐”礼包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你听见我说的了吗?”
林三酒这才回过神忙应了一声:“什么?”
“我说”礼包软软地笑了想要伸手拉住她的手不过又顿住了动作。“姐姐这是我一个人对它们一整个族群的侵略用的是它们自己的武器。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林三酒怔怔地望着他没出声。
“我马上可以掌控整个数据流管库了。”礼包静静地一笑“这片宇宙以后就会是我的领地了。姐姐这里将是你新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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