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新恢复成空空荡荡、平平整整的广场上一行三头猪正担着一张担架由一头穿蓝短裤的猪为首敲出了“哒哒”的蹄子声在空气里飘荡开了。
当它们的倒影映在一楼大门上时还未等为首的猪伸蹄推门门却先一步被人从里头拉开了;穿蓝短裤的猪一怔门后的护士已经开口了:“莫尔德先生?”
穿蓝短裤的猪点了点头。
那护士伸长脖子往它身后的担架上看了一眼面色平静地收回了目光。“系统已经在等你了”他从门边让开几步将门完全打开说:“就在那边的房间里。”
顺着护士的指示一行三头猪带着担架上那一个死气沉沉的人影一起走向了大厅转角的一个办公室。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还能叫人看见一小部分房间——原本的办公桌和家具都消失了露出了光秃秃的地面。
在一推开门的时候莫尔德蓦地倒抽了一口气急急地刹住了脚差点让后面抬担架的猪一头撞在它后背上。
“你们来了?”窗前的女人转过身天光在她身上涂了一圈白晕。
“你——”
莫尔德才吐出了一个字林三酒就冲它摆了摆手。“别担心是我”她语气平平淡淡地说“你们走后那一行人又重新回来找你们了正好被我接收了。”
“噢”很难从猪的脸上看出来它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仍然半信半疑;莫尔德问道:“怎么选她作为……”
“她比较棘手用她作宿主我认为是最安全的。”林三酒缓缓地走向了房间中央命令道:“我要的东西都有了吧?拿来我看看。”
自从听见“宿主”二字莫尔德圆滚滚的粉白身体就放松了几分尾巴也重新在身后一下下地甩了起来。
“带过去”它朝身后两头猪吩咐一声后者迅速将担架抬向了林三酒“咚”一下扔在了地上震得担架上面色苍白的人不由摇晃了几下仿佛脖子肩膀只剩下了皮没有一点肌肉和力气来稳定身体了。
林三酒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人偶师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不错还活着”她语气没有一点波动地说。
“他的病魔威力太大了哪怕在他自己身上生效也一点情面都不讲。”莫尔德又像抱怨又像邀功似的说“光是给他控制病情吊住他的命就消耗了我们不少东西。我们这个诚心你也看得见吧?我们要的东西是不是可以给我们了?”
林三酒没有应声只是定定地望着莫尔德浑身上下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机器人突然失去了指令、被短暂地抽走了灵魂一样。莫尔德见了却丝毫不吃惊先一步朝门口转过了头——果然下一刻就从门外走进来了两个护士正是几头猪此前见过的。
“我要是也有这种不出声就能召来奴隶的本事就好了”莫尔德笑了一声。
“把他带去隔离室”林三酒没理它只朝来人吩咐道。
导师和神婆垂着头在莫尔德紧紧盯着他们的目光里一声也没吭一人一边地抬起了担架。
一直睡在担架上人事不知的人偶师就这样又重新被抬了起来被带出了门一步步地回到了同伴之间彻底消失在了几头猪的视野里。
在几头猪还没有转头看她的时候林三酒微微地闭了闭眼容许自己短暂地体会了一下心脏终于重新落回了原位后的安定感——她又站稳了又落在地面上了。
波波折折但总算是抓住了每一个同伴。
“你们想换的东西在这里”林三酒抬起一只手从空气中一划手上已经多了一根只扁盒子。眼看着几头猪都微微倾过了身子黑豆似的眼睛都集中在了盒子上随着林三酒手一收它却又忽然消失在了空气里;她平淡地问道:“你们拿来换它的三件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飞行器就在外面停着你让哪一个护士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莫尔德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叠被折得扁扁的手帕用蹄子拎起一角将它轻轻打开了——看起来那张整整齐齐的折叠手帕竟像是一个容纳道具。“另外两个都在这里。”
她事先拷问过“皮娜”一遍把医疗系统与猪打交道时的细节尽量问得清清楚楚因此林三酒知道这几头猪非病人非护士医疗系统不能直接拿走它们身上的东西也得像人一样用手接过来才行;这也是为什么医疗系统会选择用宿主与猪作沟通的另一个原因。
只不过医疗系统根本不需要仔细观察研究物品东西一入手就能立刻判断出它的价值——据说是因为它可以感受到物品内部的末日能量含量——所以林三酒自然也不能将它们卡片化后再仔细看卡上文字;垂眼一瞥之后两样东西就已经迅速落入了卡片库里她只勉强看清楚了物品名称。
第一个名称【末日分类回收再利用系统】像长长指甲一样挠了林三酒的心脏几下她却一时说不明白是为什么;至于另一个从名称上叫人很难猜到它的具体威力是什么——【人不能胜天但能胜人】。
虽然不明白它们的用途但是重点反正也不是这两样东西。
“我们能给你那个分类回收系统已经充分说明了我们的合作诚意”莫尔德那一双小黑豆子似的眼睛紧紧压在林三酒脸上意有所指地说:“这样一来你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什么合作?不就是做个交易吗?
难道医疗系统还有什么话没告诉她?后顾之忧的意思她也不明白。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林三酒从鼻子里发出了一道意味含糊的“嗯”再次从卡片库里拿出了那一只扁盒子交给了早就等在一旁的黄短裤猪。
那头猪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两根针筒都一一拿起来对着天光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挺高兴地把它拿给了莫尔德:“没错就是我们需要的那个。”
也不知道人偶师是怎么拿到这一个【抽取留存处理盒·十份装】的……在莫尔德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针筒的时候林三酒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它的名称和内容物都平平无奇;盒子里面有一个小皿碟和两根针筒一根针筒是空的另一根还装着小半筒琥珀色的粘稠液体。
就是这样看起来好像是普通医药急救包一部分的东西却能将活人身上的进化能力抽取出来“滴”在皿碟里;在规定时间内再挤出另一根针筒中一个刻度的粘稠液体就能将进化能力包裹住形成“琥珀”——【病魔】就是这样变成了一个独|立物品的。
琥珀色液体原本只有十个刻度的量在辗转换手的过程里被用了大半如今只剩下了三个刻度;等它一用完这个套装盒子的功能就只剩下一个了——抽取别人的进化能力再眼睁睁地让它消散掉。
“很好”莫尔德小心地将盒子包进了手帕里叠上一角手帕顿时又变得扁平整齐仿佛里面什么也没有。“至于我们留在这里的人……”
“我带你们过去”
林三酒早就等着这一刻了语气虽然平淡心脏却不由咚咚跳了几下。“那几个逃跑的病人之前造成了一点骚乱我把他换了一个地方。”
“他没事吧?”莫尔德立刻问道跟着林三酒转身出了门。
“除了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事。只不过等你们在他身上做完小手术之后他也就不剩多少末日能量给我了……”
这一句是林三酒临时发挥的;她根据此前医疗系统透露出来的意思给自己添了一句台词此刻从几头猪的神色反应上来看似乎效果不错——谁都没有想到此刻一心惦记着要吸末日能量的居然不是医疗系统本人。
她只有一个目的:要让它们深信不疑地跟着自己走。
“这里”
林三酒在一间隔离室前停住了脚。几头猪凑头从门上小窗一看正好能看见躺在房间中央、一动不动的丁六一——莫尔德长长的鼻子都拱在了门窗上热汽和湿液沾染了一片玻璃;一种此前林三酒从未在动物眼中见过的光赤|裸而令人不适从它的小眼睛里亮了起来。
哗然一阵响声里隔离室大门打开了几头猪匆匆忙忙、不疑有他地大步进了房间;穿黄短裤的猪抑制不住兴奋还嗓音尖尖地嘶叫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以后它才用恢复了的人类语言说:“喂丁六一!”
“当”的一声隔离室大门在林三酒身后被关上了令其中一头猪迅速回头瞥了一眼就不由愣住了。
无数钢条铁板迅速生长将整个隔离室都封得严严实实。
林三酒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一条鞭子往前走了一两步;在鞭子轻轻击打着地面的响声中从隔离室空空荡荡的角落里也渐渐化出了两个人影——正是余渊和清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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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每个月生理期反应都不一样但有个绝对不变的就是失眠再困再累也不可能睡着前两三天只能靠咖啡因吊命否则就只能摊成一滩远看都不像个人。所以我现在已经有三天没怎么睡觉了就我现在这个状态来看又是要到天亮……不知道别人会不会也有这个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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