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里的事情聊得差不多了,陆离不禁关心起阿飞的武功修为来。
阿飞做事有能力,敢拼命,可以独挡一面,人品很过硬,又足够忠心,唯一的缺点就是实力太差,今后需要用阿飞的地方太多,陆离也不得不为提高阿飞的实力动动脑子。
说起自身的实力,阿飞颇有些汗颜“最近事情有点儿多,把练功也耽误了”
陆离咳嗽一声,止住他的话语,道“阿飞,我这儿有一套牛魔炼体大法你是知道的,上次我和那魏虎比试,威力颇为不俗,你看”
陆离拉着阿飞来到院中,他一时兴起,真气运转,身形一动,一股上古蛮牛的气势从体内爆发出来,狂野无比,把阿飞和另外两名管事吓得连连后退;浑然没有想到,一个月不见,陆离身上的杀气竟然几乎凝为实质。
“莽牛奔野”
陆离全身上下皮膜鼓动,“咕咚、咕咚”作响,他手脚齐动,皮、肉、筋、骨无比协调,低头摆尾,身体和大腿自然绷直待发,如一头巨大的莽牛,他口中“呔”的一声,突然吐出一口真气,低沉韵动,竟然将那两名没有功夫的管事震得头嗡嗡作响,赶紧退出了后院
“莽牛靠山”
陆离突然前奔,做侧身状,气血运行到肩部,往前接连三撞;虽然都撞在了空处,但却有如碰到实处,嘭嘭嘭三声响仿佛是一颗颗合抱之木被人撞到。
“蛮牛摆尾”
他的身体眼看就要往前倾倒,陆离的身躯猛地一扭,身形舒展,左手爆射而出,如一条粗如铁棍,狠狠地砸下,还未及地,但地面的青砖已经被这劲气砸出一道道龟裂。
牛魔炼体大法的确是江湖上有数的炼体功法之一,莽牛拳这种普通的招式,在结合了炼体功法之后,十足的刚猛生劲;招式上虽然不够精妙,但是有攻无守,有进无退,将上古蛮牛的冲击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眨眼间,陆离便将五招莽牛拳施展开来,初时极快,演练到第三遍时变得极其缓慢,但是运力更加的凶猛霸道,运力方式更为清晰地展现在阿飞的眼中。
第三遍结束,陆离全身上下骨骼啪啪啪作响,足足响了一百八十声才停了下来;
这就是牛魔炼体大法的不足之处了,只能够淬炼到体内的一百六十块骨骼;只有极品的炼体功夫,才能够淬炼全身上下全部的二百零六块骨头。
陆离现在传授给阿飞的牛魔炼体大法是经历过摩诃无量真经推演之后的武功,威力比原版的还要大,对骨头的淬炼更加的充分,即便是莽牛拳,都要比原来的更加注重力量的运转和发挥。
陆离全身气血缓缓回复,他现在沟通了地魂和命魂,两者都是属于阳魂,一套莽牛拳使出来,整个院子的寒意一扫而光,他的脸部红潮涌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感受到身体又有不小的进步,陆离笑道“阿飞,我现在再对那魏虎使用这套拳法,结果会怎样”
阿飞早已震动得目瞪口呆,他半晌才回过劲来,赶紧回答道“魏虎如果再敢挑衅,恐怕在帮主手底下,过不了一招”
“厉害厉害想不到帮主才出门一个月,功夫竟然精进如斯”阿飞艳羡不已,不住的称赞。
“既然觉得厉害,你还不演练几回,在这儿拍什么马屁”陆离突然板起脸来。
阿飞愣了一愣,赶紧跳入场中,依样打出了一套莽牛拳法。
这一套拳法他打得似是而非,招式的模样打了出来,但是体内的发力却不得要领,自然其精妙之处也体现不出来。
而且,他本是炼气武者,拳脚没有以气血带动,拳法的威力也远远不够。
饶是如此,阿飞才学了一遍莽牛拳,便能把运气之法学到这个地步,资质与悟性都是上乘,堪称炼体人才。
阿飞一遍遍地打着莽牛拳,陆离看着,若有所悟,突然间低喝一声“把身上内气随着拳势散入身体”
阿飞依言,他运起真气,心随拳动,气随心走,慢慢地把幸苦十多年练起的真气散入身体当中,以真心淬炼筋肉、皮膜;待练到第二十遍时,他体内真气全无,好似把全身功夫都废了一般。
阿飞收势,突然笑道“帮主,没想到我炼气十年不成,炼体却有可取之处”
陆离颌首,微微笑道“不错,阿飞,没想到第一次炼体,你就能练到练肉阶段,甚至筋骨都有所及现在我们出去,补充肉食;相信你用不了几天,便能达到炼体第四层炼骨境”
两人说笑着往门外去,却见严小妹带着位侍女,端着铜盆之类的洗漱用品进来。
阿飞见了,识趣地带着两位管事先一步离开,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陆离返回到大堂,当初这个院子里是有他的房间的;后来老爹、小妹他们从乡下过来,陆离为了避嫌,就去严府别院住了。此时要梳洗,自然只有在大堂之中。
小妹指挥着侍女放好东西,自己却亲自拧了把毛巾,递给陆离。
陆离接了过来,胡乱地擦了两下脸,便笑着对她说“小妹,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弄就行了,你只管歇息去吧”
小妹犹豫了一下,要侍女出去。那侍女应了,行了个礼便要退出。
陆离又笑道“你是沈家的姑娘吧做这事情委屈你了,赶明儿小妹你跟阿飞说一句,安排她们姐弟两寻个私塾读书去。”
这侍女正是当初陆离花了重金买下来的沈家小姐,当初她桀骜不驯,敢跟着陆离顶嘴;没想到才一个月的时间,就变得如此乖巧。
她听说要让她们姐弟读书去,喜得赶紧跪下,嘴里不停地谢恩。
环境最能改变一个人,何况是这么一对自小就没有了亲人的小儿女。
待沈家小姐出去了,小妹走过去再度拧了把毛巾,扭捏道“离哥哥,刚才打拳出了身汗,让小妹给你擦擦身子吧大冷天,怕着凉”
女孩说完这话,满脸涨的通红,下巴垂到了衣领处,不敢抬头。
面前的严小妹,身子还没有长成,个子也不高,才八九岁的年纪;却因为这个时代的女人普遍都是十三四岁就嫁人生子,显得非常早熟;她早就听说父亲想把她许配给陆离,还跟陆家老爹谈过,此时,生活好了起来,自然动了心思。
陆离看着女孩,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张清新脱俗的脸,他狠了狠心道“也是,是该擦擦小妹啊,擦身子还是哥自己来吧,怎么好让自己亲妹妹做这事”
小妹听了这话,面色有些发白,她咬咬嘴唇犟道“离哥哥弄错了,小妹不是哥的亲妹妹哩”
陆离上前揉了揉她额前的刘海,笑着对她说道“小妹,你要记住,你和老根叔永远永远都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亲人,我会好好待你们的。”
说完这些话,他转身走了出去。
许多时候,男人对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不能轻易地给出承诺;对自己无法接受的感情,不要拖泥带水,不然,伤害的只是那些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帮里有事,阿飞等人也不敢回去得太迟,酒宴很快就散了。
天冷,有雨,铺子打烊得早。
陆离亲自把蔡珞和小顺子安排好,自己叫了胖婶,一起回严府别院去。
三人打着油纸伞,在湿冷的街道上行走,人心却很热。
老赵头也过来接胖婶,因为陆离的缘故,他们的生活在这个月当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两口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陆离看,感谢的话语说个不停。
晚上小妹的事情,让陆离有些心不在焉;
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胖婶,突然淡淡地插了句话“胖婶,你们家秋哥怎么样”
所有女人聊天的最终归宿都是自己的孩子,胖婶见陆离问起,便兴高采烈地谈了起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陆离听的兴趣缺缺。
胖婶常年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最是能够察言观色,她发觉陆离对这些不感兴趣,便突然提了个要求“离哥儿,你看看,我家秋哥跟着少爷有两年了,也认得几个字,我们商量着让他出来做点事,学着做做生意刚巧,码头店那里,不是少个账房吗看能不能”
她说到这儿,手悄悄地伸到正在埋头走路的老赵头的腰上一拧;
老赵头腰上吃痛,回过神来,咧着嘴对陆离道“离哥儿,严少爷他要去京里了,秋哥不可能也跟着去不是,要是要是这样安排有什么犯难的话,那”
陆离见老两口忐忑不安,暗暗思忖“秋哥能够跟着严世蕃去京里,前程自然更加远大;胖婶却要把他留下,还要放到码头店去,莫非她还真是对小妹有了点意思”
自己的确是对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反感,放着严小妹尚未成年的少女更加没有想法;但是现在这样把她推给秋哥,会不会有些不太地道
陆离半天没有应答,老两口也不敢打扰;三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脚步声在这雨夜显得特别的漫长,分外难捱
经过街道拐角,前面就是严府别院了;
陆离心里忽然悸动了两下,紧接着身上汗毛炸起,好像有种烦躁心闷的感觉传来。
“不好,有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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