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秦岭篇完结:我在仙界等你!【六千四百字大章!】
姓名:陈季川【其四】</p>
年龄:1078(268/1000)</p>
仙阶:2</p>
仙职:无</p>
等级:21</p>
修为:</p>
炼气:炼气八层;</p>
命修:炼魄一重;</p>
性修:夜游十层;</p>
天赋:造化·洞悉;造化·衍法</p>
功法:</p>
《剑图》(旁门级)第十八层;</p>
《五形八法拳》(旁门级)第二十一层;</p>
《太阴炼形法》(旁门级)第二十层;</p>
《元一功》(精妙级)第三层;</p>
《控尸诀》(精妙级)第十八层;</p>
术法:</p>
低阶:略</p>
中阶:略</p>
高阶:玄关术、小四九风雷遁法、五雷正法、太阴元磁潜行大法、七元解厄如意天罡分光剑诀、先天一气降魔锁骨缩身大法、血光返照太阴神镜大法、三元一体不坏金光护身大法</p>
法宝:黄精剑(一阶)、元阳珠(二阶)、元阴珠(二阶)</p>
技艺:炼丹(一阶);炼器(一阶)</p>
仙俸:200</p>
源力:12802715</p>
……</p>
“二阶!”</p>
“炼魄境!”</p>
陈季川打开‘仙籍’面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涌起喜悦。</p>
苦修漫长岁月。</p>
如今终有成就。</p>
他一开始接触的就是外功、命道——</p>
从七十二绝艺入手,在大燕、大梁世界奋发修行,直到玉泉世界迈入命修一阶,达到抱丹境。</p>
再从玉泉世界到秦岭世界,又从秦岭世界到大徽世界,接着又回到秦岭世界。</p>
终于!</p>
“成了!”</p>
陈季川心中有喜悦,也有一阵恍惚。</p>
掐指算来——</p>
大燕世界历经一百七十七年,修行四十七载。</p>
大梁世界第一世历经六十六年,修行三十三载。</p>
第二世历经二百四十四年,修行一百二十二载。</p>
玉泉世界五百五十七年,修行二百八十二载</p>
秦岭世界一千零六十年,修行二百五十载。在这期间,又去大徽世界修行了二百八十载。</p>
下线时间姑且不算。</p>
单就实打实的修行,陈季川也修行了一千零一十六年。</p>
“千年修行。”</p>
“修行千年。”</p>
陈季川原先只觉得岁月飞逝,此时晋升二阶,回过头这么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切切实实的‘千年老怪’!</p>
“命道二阶炼魄,相当于炼气二阶开窍。”</p>
“寿一千。”</p>
“我之前吞服不死草,凭空多出两百年寿元。但晋升二阶后,依旧只能活一千年。”</p>
换言之。</p>
不死草增加的寿命,并非永久性的提升寿命上限。</p>
仅限于二阶以下。</p>
这一点陈季川在得到不死草时,早就‘洞悉’出来,因此并没有太多惊讶、太过失望。</p>
“命道二阶,炼魄一重。”</p>
“接下来。”</p>
“要将‘力魄’进一步炼化,彻底凝练出来。”</p>
炼魄境的修行难度极大,每一步都极其艰难。</p>
即使有过炼化一魄的经验,可往后,每炼化一魄的要求更高,难度自然也更高。</p>
充沛的气血。</p>
旺盛的生机。</p>
这些勉强还能用各种天材地宝、丹药等等来代替。</p>
但捕捉魄影的劲力运用、打入魄影的意志都只能靠自身苦修。不断钻研武道,掌握武道意境,从而锤炼自身意志。</p>
甚至要时常与人争斗,激发潜力。</p>
“吃!”</p>
“练!”</p>
“打!”</p>
这是炼魄境修行最重要的三种手段。</p>
其中‘练’当然是最重要的。</p>
若是悟性足够高,武道天赋足够强,完全可以独居深山勤学苦练,届时也能气血如虹、意志如刀,轻松炼化七魄。</p>
可世上终究是庸人多。</p>
如陈季川这般。</p>
就要借助‘吃’,也就是吞食各种资源增长气血。</p>
还要借助‘打’,通过高强度的实战,跟武道高手战斗,激发自身潜力,激发灵感,从而领悟武道真意,更深层次的掌握劲力运转。</p>
“‘吃’代表资源,这是财。”</p>
“‘打’需要同道,这是侣。”</p>
“至于‘练’,一需要法门,二需要宝地。”</p>
“秦岭世界中,天材地宝寥寥无几。志同道合、势均力敌的对手一个都无,灵气富裕、生机盎然的宝地也难寻觅。”</p>
陈季川摇摇头。</p>
晋升命道二阶,秦岭世界已经不适合他的修行。再待下去,不过是浪费时间。</p>
眼下。</p>
要么飞升。</p>
要么改换道果世界。</p>
……</p>
“命道二阶。”</p>
“至强者。”</p>
“破碎虚空。”</p>
陈季川站起身,矗立山巅,拉开架势,打起‘五形八法拳’。</p>
正身拱立!二虎争威!卧虎扑食!</p>
饿虎抱石!搬石寻路!潜身入洞!</p>
黑虎推山!饿虎揽食!豹子撞林!</p>
……</p>
龙、虎、豹、鹤、蛇五种拳型信手拈来。</p>
吐纳、意念、横炼、拳、腿、擒摔、身步、发声用气等八种技法连贯顺畅。</p>
修行数百年。</p>
这套拳法早就被陈季川练到滚瓜烂熟,各种精义全都透彻。</p>
乃是名副其实的武道大宗师。</p>
迎风双探!乌龙探水!黑虎抖爪!</p>
五爪探顶!黑虎钻林!豹子抖尘!</p>
白蛇初探!白鹤单息!白虎望月!</p>
……</p>
陈季川沉浸其中,在他身周渐渐掀起风暴,紧接着一方天地似都在跟着震颤。</p>
待到陈季川打到兴起。</p>
砰砰!</p>
虚步撩掌,一个白鹤寻食势——</p>
撕拉!</p>
一声开天辟地似的响声轰鸣,就见跟前,一个仿佛黑洞一般的裂缝出现在空中。如龙蛇电闪般龟裂,并不规则。</p>
但从中透露出的星星点点的气机,却蕴含着空、大、威等等意境,令人一见就心生畏惧。</p>
“这是——”</p>
陈季川聚精会神,运起‘洞悉术’看向黝黑深处。</p>
霎时间。</p>
惊悸传来。</p>
似有一道闪电贯彻虚空,直奔陈季川而来,刷的一下,就要将其轰成齑粉。</p>
“不好!”</p>
陈季川心中一惊。</p>
念头一动,连忙下线。</p>
……</p>
半个月后。</p>
秦岭深处,飞云山。</p>
王彦独坐在山巅,望着万里晴空发呆,脸色有些憔悴。</p>
山峰下头,有太虚剑宗弟子看到山巅那道倩影,一个个都暗下叹息。</p>
太虚三祖名声响亮。</p>
一直以来,都有传言说,三祖中的王彦、王善二位祖师青梅竹马,渊源颇深。王善祖师常年在外,王彦祖师便一直追随。</p>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p>
王彦祖师苦恋王善祖师,王善祖师却只是将王彦祖师当成自家侄女。</p>
终其一生,都没给个名分。</p>
甚至。</p>
王善祖师成就至强者后,竟不声不响就破碎虚空,飞升天外。</p>
只留下王彦祖师一人,伊人憔悴。</p>
半月前。</p>
正当午。</p>
在飞云山中修行的弟子全都看到,祖师王善在山巅打拳,将虚空撕裂,纵身一跃,就消失在这方天地间。</p>
再无声息。</p>
那一日。</p>
祖师王彦没能亲见,事后赶来,就一直枯坐在飞云山巅,王善祖师飞升之地。</p>
不吃不喝,逐渐憔悴。</p>
“唉!”</p>
“一个痴心,一个狠心,孽缘呐!”</p>
山下弟子心下叹息,默默摇头,不忍再看。</p>
王彦继续枯坐。</p>
从清晨到正午,再从正午到傍晚。</p>
夕阳西下。</p>
眼见一天又要过去。</p>
忽的。</p>
王彦在满眼的晚霞中,见到一道熟悉身影,一张日思夜想的面庞陡然出现在眼前。</p>
让她愣住。</p>
一时忘了说话。</p>
“怎么在这坐着?”</p>
陈季川在外头躲了半个时辰,一进来,就看到王彦一脸憔悴的坐在石头上,不由出声问道。</p>
问出声。</p>
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不禁哑笑道:“以为我飞升了?”</p>
细一回想。</p>
他打破虚空,又突兀不见,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成破碎虚空、举霞飞升。</p>
但是——</p>
“就算要飞升,也要给你跟青山师兄道个别。”</p>
“怎么会一声不吭就走了。”</p>
陈季川摇着头,上前正要将王彦扶起来。</p>
王彦却先动了——</p>
“小师叔!”</p>
“小师叔!”</p>
就见王彦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将陈季川抱住,将脸埋在陈季川的胸膛,唤了两声,就已经泣不成声,在陈季川怀里抽噎着:“我以为你走了。他们都说你破碎虚空飞升仙界了,我好难受我好想你...”</p>
陈季川怔怔站着。</p>
胸前有一丝湿润。</p>
这是他鲜少见到过王彦哭泣的时候,上一次,依稀记得,还是王冀老两口一同离世的时候。</p>
那一次,王彦跪在二老床前,也像这样,泣不成声。</p>
而这一次——</p>
“好了。”</p>
“我没走。”</p>
陈季川用手轻轻拍着王彦的背,第一次感受到王彦的柔弱。</p>
这时候。</p>
王彦再不是‘闪电剑’、‘天劫剑’、‘中兴三祖’,她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苦恋两百年、满腹委屈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p>
“你不能走!”</p>
“我不许你走!”</p>
王彦难得爆发小脾气,将陈季川死死抱住,一刻都不愿松开。</p>
“嗯。”</p>
“不走。”</p>
陈季川应着她,顺着她。</p>
远处。</p>
李青山大步赶来,看到这一幕,跟陈季川眼神交汇,眼中露出惊喜,旋即便识趣的又掉头离去。</p>
给二人留出空间。</p>
……</p>
也不知过了多久。</p>
总之夕阳已经彻底落下,一弯月牙儿升起,天色朦朦胧胧,并未彻底暗下。</p>
王彦已经哭好了。</p>
挨着陈季川坐下,情绪平复、擦干眼泪。她微微仰头,看着陈季川的面庞,看着陈季川的眼睛,半是好奇半是玩笑问道:“小师叔这些年不近女色,身旁只有我一个女子,就真没对我动过心吗?”</p>
四百多年的默默陪伴。</p>
王彦一直在等。</p>
可经历了这次误会,经过一次崩溃,王彦终于想开了,鼓起勇气问出口。</p>
她寿元所剩无几。</p>
小师叔飞升在即。</p>
再不问,只怕真要带着这个心结走完一生,抱憾终身。</p>
“动心?”</p>
陈季川微微低头,看到王彦那双眼睛。</p>
与当年在蓬山城、细雨城的时候相比,这双眼睛不在那么灵动、明澈,已经被岁月烙下痕迹,隐约能看见几分浑浊。</p>
四百多年。</p>
容颜虽然没有多少改变,可经历了太多事情,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p>
昔日的少女,终究在老去。</p>
陈季川透过王彦的一双眸子,看到了眷恋,看到了爱慕,看到了倔强,看到了酸楚。</p>
一双眼睛里蕴含了太多的情绪。</p>
以至于。</p>
显得有些浑浊,似蒙上了一层灰,将往日的灵动、俏皮全都遮挡。</p>
不由自主的,陈季川心底也泛起一阵酸楚,深埋多年、积累多年的愧疚情绪也涌上心头。</p>
这些年来。</p>
陈季川一直告诉自己,道果世界一切皆空,最终都是过眼云烟。</p>
因此他压抑情感,也很少跟人交心。</p>
一开始带着王彦,也是为了报答王冀、王夫人的恩情。</p>
之后发现王彦对他动心。</p>
他想过将王彦送回中土。</p>
可心中涌起一阵孤独,进而又一阵不舍,陈季川猜测自己很可能也动心了。</p>
但他克制。</p>
王彦这一辈子最多活五百年。一旦在一起,成了亲,五百年一到,陈季川就要面临生离死别、丧妻之痛,心中也会留下一道永远的伤痕。</p>
而只要不成婚,不挑开来说。</p>
最终不过是一位好友逝世。</p>
于是,为了自己,陈季川有意的回避这段感情。</p>
一直到今日。</p>
……</p>
“当然动过心。”</p>
陈季川看着王彦,笑着道:“堂堂‘天劫剑’陪伴左右,天下哪个男子会不动心?”</p>
王彦一听,眼中顿时明亮。</p>
脸上也绽放出糖一般的笑容。</p>
“真的?”</p>
王彦抱着陈季川的胳膊,眨眨眼,有些不相信。</p>
“真的。”</p>
“我在西海的时候——”</p>
陈季川心中那块柔软被触及,一想到刚才见到王彦独自坐在山巅,一脸憔悴的模样,就再狠不下心。</p>
手臂揽着王彦。</p>
跟她诉说这些年来的情愫,心中的顾虑。</p>
时间流逝。</p>
伴着漫天繁星,二人互诉衷肠,如初恋的少年少女般甜蜜。</p>
快到天明,才相拥着睡去。</p>
……</p>
一个月后。</p>
陈季川跟王彦在蓬山城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中土七州乃至西海等地各路英豪齐聚蓬山城,都来恭贺。</p>
婚礼盛况空前。</p>
当天,王彦美艳不可方物,脸上挂着泪痕,却又笑的无比甜蜜。</p>
有情人终成眷属。</p>
……</p>
大婚后的第二十日。</p>
王氏夫妇开始云游天南地北,重温这些年来一起走过的各个地方——</p>
蓬山城。</p>
细雨城。</p>
莲花岛。</p>
祖洲岛。</p>
白马湖。</p>
铁臂猴山。</p>
……</p>
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p>
又去到北极深处,去看万里冰川。到蛮荒深处,去看一头头千奇百怪的妖兽。</p>
甚至漂洋过海。</p>
去到西海之极的北方大陆、端木大陆,见识了不同的人文风俗,看遍了瑰奇壮丽的山川河流。</p>
时间流逝。</p>
一年。</p>
两年。</p>
三年。</p>
转眼间,四十六年过去。</p>
这一日。</p>
陈季川带着王彦回到蓬山城,来到昔日王冀府邸,来到王夫人当初教授他们二人的宅院。</p>
一晃千年。</p>
宅院中的布局虽然还刻意保持当时的样貌,但风吹日晒,不可避免的出现损伤,到如今已经修缮过数次。</p>
不过依稀还能找回当时的记忆。</p>
“那时候。”</p>
“我就坐在这,一边读书,一边看着奶奶教你、训你。当时我就觉得,爷爷新收的这个徒弟长的真好看。”</p>
“憨憨的,也很可爱。”</p>
“一下子就喜欢上了。”</p>
王彦拉着陈季川的大手,指着院中回廊中摆放的一套书桌,笑嘻嘻的回忆着。</p>
“胡说八道。”</p>
“那时候你才十一岁,哪里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p>
陈季川听着好笑。</p>
他当时一心在王夫人面前演戏,倒是没功夫关注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p>
“当时年纪小,比较肤浅,喜欢的是你的美貌。”</p>
“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真正喜欢上你的。”</p>
王彦抿着嘴,也觉得有些好笑。</p>
两人来到院中坐下。</p>
又回忆了许多过往。</p>
待到天色已晚,陈季川才止住话茬,看了眼王彦,看到她身上的生机飞速流逝,远比往日更快。</p>
“你时辰快到了。”</p>
陈季川握住王彦冰凉的双手,低声道。</p>
“啊?”</p>
王彦本来都有些迷糊,沉浸在以往的美好中,心中满是甜蜜。</p>
被陈季川这冷不丁的一句给弄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点不乐意:“刚刚的气氛多好,我都没意识到我要死了,你偏来提醒我,明知道我舍不得...”</p>
王彦声音有些慵懒,有些没力气。</p>
靠在陈季川身上,看了眼陈季川,明明是责怪的语气,脸上却全是不舍。</p>
生离死别,最是残酷。</p>
王彦舍不得死,更舍不得陈季川。</p>
可天地有序、生死无情,谁又能躲得过?</p>
“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日后更好的相聚。”</p>
“咬咬牙就挺过去了。”</p>
陈季川轻轻的抱起王彦,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温声安抚道。</p>
“扯犊子!”</p>
“等我死了,到了阴曹地府,一碗孟婆汤下肚,我就要把你给忘了。等你飞升,见到许许多多的仙子,要不了多久,肯定也会把我给忘了!”</p>
“都忘了!”</p>
“还怎么相聚?!”</p>
王彦强撑着眼皮,跟陈季川反驳着。</p>
“就这么信不过我?”陈季川听着一笑,继续跟王彦说着话,脚下轻快平稳,来到屋中,又进入一处地下密室。</p>
阴暗中。</p>
一座法坛早就立好,上面绘有太极阴阳图案。</p>
陈季川将迷迷糊糊,已经陷入弥留之际、再也说不出话来的王彦放入黑鱼眼,他自己则来到白鱼眼,大袖一挥,就有一株不死草落在阵中,紧接着张口诵咒:“老君洞中一株草,只见长来不见老,凡民拿来无用处,吾师拿来寄生草,一魂藏在天边月,二魂藏在佛雷音,只有三魂无藏处,八影洞内问老君,三魂化为三尊佛,七魂化为真武神,神不知,鬼不觉,邪法见了化灰尘,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法老仙师急急如律令。”</p>
陈季川将手一指,袖中数十道黄符化为黄芒飞出。</p>
分作三波。</p>
一波落在王彦身上。</p>
一波落在不死草上。</p>
一波则在自身周围环绕。</p>
天地动荡、三魂牵扯、七魄化神,恍恍惚惚之间,陈季川好似变成了一株草,随风摇曳。</p>
感知中,能‘看到’在他前头,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盘坐。在他后头,一个美貌、英气,但却生机稀薄的女子歪坐。</p>
有些恍惚。</p>
有些不适。</p>
陈季川强打精神,复又默念:“湛湛青天紫云开,朱李二仙送魂来。三魂回来归本体,七魄回来护本身,青帝护魂,白帝侍魄,赤帝养气,黑帝通血,黄帝中主,万神无越,生魂速来,死魂速去,下次有请,又来赴会,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法老仙师急急如律令。”</p>
一连诵念十二咒。</p>
但见天地倒转,阴阳轮回,生死移位。</p>
轰轰轰!</p>
隆隆隆!</p>
天地轰鸣间,不知过了多久。</p>
陈季川又从一株草变回了人。</p>
想要睁眼。</p>
眼皮沉重好似有千斤。</p>
竭力睁开,就见在他跟前,一株不死草已经枯败,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依旧盘坐,身上生机旺盛、气血如虹,眼皮微颤,似要睁眼。</p>
陈季川想等到这男子睁开眼。</p>
但他太累了。</p>
眼皮也太重。</p>
心力交瘁,根本支撑不住,闭上眼,彻底陷入黑暗中。</p>
……</p>
阴阳法坛。</p>
“唔~”</p>
王彦缓缓睁开眼,脑袋有些昏沉沉,身体也有些沉重。摇摇头,思绪清明许多。就看到在她跟前,一株不死草枯败——</p>
“枯了?”</p>
王彦有些心疼。</p>
这可是能延寿二百年的灵物,就这么枯萎,实在令人惋惜。</p>
正心痛的时候。</p>
王彦眼角余光又看到不死草的另一头,正盘坐着一名女子。这女子身段姣好,只是低着头。</p>
“哪来的女子?”</p>
王彦心中生疑,倒不是怀疑陈季川趁她睡着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p>
只是单纯的好奇、疑惑。</p>
正要起身去看,忽然又觉得有些熟悉。</p>
再看这女子的装束,心下顿时涌起一个念头。</p>
而紧接着。</p>
自脑海中,也不知从何处来,大量信息涌入,直把王彦撑得有些头痛。但她顾不上头疼欲裂,一心沉浸在那些信息中——</p>
玄关术。</p>
小四九风雷遁法。</p>
五雷正法。</p>
太阴元磁潜行大法。</p>
七元解厄如意天罡分光剑诀。</p>
先天一气降魔锁骨缩身大法。</p>
血光返照太阴神镜大法。</p>
三元一体不坏金光护身大法。</p>
……</p>
一道道玄妙法门深深的烙印在脑海中。</p>
这些术法她都清楚,都是陈季川掌握的高深术法。</p>
她这些年一心修行,对这些术法颇有兴趣,但也仅是大致了解,并未分心修习。</p>
此时却全都出现在脑海中。</p>
而在这些法门之后,又有一段话——</p>
“小彦,当你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去别的世界了。”</p>
“是真的别的世界,并不是死亡的委婉说法。”</p>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但离别总好过生死...”</p>
很长的一段话。</p>
情真意切,又用朴实无华的语言,将这一切做了解释。</p>
王彦将这段话反反复复去看,感受其中浓浓的爱意,无尽的不舍,还有竭力压制的担忧等等这些。</p>
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p>
滴落在地上。</p>
过了许久。</p>
王彦才整理呼吸,止住泪水。</p>
紧接着站起身,轻一挥手,水汽汇聚化为一面水镜。</p>
镜中。</p>
显现出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脸上还有泪痕。</p>
镜子内外眼神碰触,男子不由的身躯微颤,双手抚摸着自己英俊、刚毅的面庞,眼神中满是眷恋跟柔和:“夫君放心,我一定会在仙界等你!”</p>
话音落下。</p>
水镜破碎。</p>
只剩下王彦一人站在法坛上,却已是男儿身!</p>
……</p>
太虚历8194年。</p>
中土有史记载以来第五位至强者‘七星剑圣’王善,陪伴妻子‘天劫剑’王彦终老,于蓬山城,破碎虚空飞升仙界。</p>
因王善出身秦岭,许多年来亦在秦岭中修行,又收服秦岭诸多妖兽。</p>
故此后人尊称其为——</p>
秦岭天帝!</p>
……</p>
秦岭篇完结!</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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