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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是黑衣人,这一下我就已经死在你手上了……”
“死在,我所喜欢的你手上……”
向阳光看着龙傲地,黯然心伤的道。
而龙傲地也同样是心中沉重,她承认了,亲口承认了,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她真的是鬼面黑衣人!
那么,那个崖底下悉心照顾自己,那个替自己包扎时一脸专注的向阳光,都是假的?一切柔弱的外表,其实都只是她的伪装?
那么昨日的庙会,她脸上那发自内心的开心,也都是假的?在自己面前俏皮可爱的她,脸红心跳的她,也全都是假的?欺骗自己的?
心中莫名失落,龙傲地叹了口气,但很快他就收敛起自己内心的波动,脸上恢复淡漠,如今的他,不能受情绪所影响,于是他望着向阳光淡淡道:“说吧,那么半年前,你暗杀我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你自己所为?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向阳光深吸口气,很好掩饰起了自己心底的黯然,她展颜一笑,率真道:“我可以回答你的所有问题,把一切都告诉于你,但在那之前,请先给点时间,先重新听一下我的身世好吗?”
身世?
龙傲地皱了皱眉,暗叹,这向阳光果然隐藏得够深,连身世都是假的,之前从她口中所说的悲惨童年身世,估计也都是骗自己的吧?甚至,就连她对外公布的向沧海向院长女儿的身份,估计也都有可能是假的……
“咱俩坐下来说话吧。”
就好像朋友间的对话一样,向阳光似乎丝毫不在意当前剑拔弩张的氛围,见龙傲地一脸紧绷,她微微一笑,陶醉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气,率先轻坐在了崖边,轻仰起脸,空灵的眺望着远方。
山崖、花海,与崖边的佳人,构成一幅如诗意般的恬静画面,清冷的山风迎面而来,拂起她柔顺的银色发丝,露出她精致的左边侧脸,肌肤白皙,动人心弦。
龙傲地回过神来,收回了目光,默默在她身旁坐下。两人紧挨着并肩而坐,龙傲地没有说话,向阳光也没有说话,静静聆听着山风的声音,一阵无言后,还是向阳光开口打破了平静:“其实,你并不是真的龙傲天对吧……”
她没有去看龙傲地,故作镇定,只不过说话间语气却是轻颤。
被识破了吗?!
龙傲地目光一跳,眼里惊慌一闪而过,但他掩饰得很好,面色很快恢复如常,沉默了下,缓声道:“你早就知道了?”
面对他的询问,向阳光没有直接去答,而是幽幽一叹,面上带着淡淡的哀伤,轻道:“早在半年前就知道了,第一次暗杀你的时候,你展现出来的黑铁实力,绝非远近闻名的光明帝国第一天才龙傲天……”
龙傲地闻言微愣,有些惊异的看了她一眼,暗暗皱眉,他没想到向阳光竟然早就已经看穿自己乃是假扮的龙傲天,那么之后自己对她的追求,在她眼里岂不全部像在看猴子耍戏一样可笑?
向阳光笑了笑,无奈地摇头:“当然,不止是你欺骗我,我也有欺骗你的地方,关于我的身世,其实也说不上骗吧,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些,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我确实是个私生女,出身于大户人家,从小遭同龄人欺凌,受尽白眼。而我的母亲,也确实是奴婢,是个毫无人权的奴婢,偏偏她又生得貌美,所以遭到正房夫人的欺压,被用小刀画花了脸,从那以后她就郁郁寡欢,每天关在狭小后院,而那人,我的父亲,从母亲毁容以来,就再也没踏进过后院半步……”
龙傲地默然,静静的倾听向阳光讲述身世,而她所说的这些,也确实与之前所说无异。
“母亲性格还是太软弱了,不与人斗争,受到正房夫人迫害,从此就郁郁而终,一场大病下来,就匆匆离去,抛下年仅十三岁的我一人……”
她说到这里,面色渐渐清冷,淡淡道:“从那以后,我就在心里默默发誓,绝不走母亲的后路!在这个物竞天择的世界,你不对别人残酷,就是对你自己残酷!”
“那正房的儿子,比我年长两岁,从小被宠坏,长大更是气焰嚣嚣,无恶不作!最令人恶心的是,他贪恋美色,竟然看上了同父异母的我……”
说到心寒之处,她神色戚戚:“所以了,我这脸上的刀疤,其实,并不是我母亲刻的……”
并不是她母亲刻的?
龙傲地听了惊异的看了向阳光一眼,心中一动,隐隐有了猜想,而仿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向阳光回过头来,冲他展颜一笑,笑容灿烂,只不过脸上那狰狞刀疤,却是令她笑容显得冰冷,让人心惊肉跳:“这疤,是我自己亲手刻上的!”
“很怪是吧?嘻嘻……”向阳光率真笑了起来,只不过忽的她笑容收敛,脸色如霜:“因为我要报仇!为我,也为我的母亲!母亲的先例告诉我,这世上女子美貌乃是最无用最累赘的东西,那一天晚上,我,坐在梳妆镜前,亲手用小刀,在自己脸上,一刀一刀,永远铭刻下了这刀疤……”
龙傲地闻言色变,不由为之动容,容貌,乃是大多数女子视为除生命最重要的东西,而向阳光,她竟然敢于自毁容貌,实着是个有大毅力之人。
向阳光这边,她面色平静,继续诉说着她的故事:“因为脸上这丑陋刀疤,那正房的儿子被吓走,不敢接近我,而我,这才得以保住清白之身。而没有了美貌的束缚,我也得以展开我的复仇之路,我要扳倒这户丑恶的人家!”
“所以了,为了报仇,我逃出了这户人家,一路流亡,一年!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我徒步跨过千山万水,历经艰辛险阻,一路上我碰上形形色色的人物,那些图谋不轨之人,也都被我脸上丑陋刀疤所吓跑,我保护了自己。终于,我找到了我母亲的故乡,而那里,也是我的故乡,在那里,我拜了一位老师,而初次接触修炼的我,也表现出了惊艳所有人的天赋,几年时间,终于,我修炼有成……”
说到这里,她面露清冷,与之前柔弱楚楚可怜的向阳光简直判若两人,她轻笑了笑,笑声虽然清脆似风铃儿一般,但却透着一股不可抑制的冰寒:“所以,当我率着一众手下,血洗了那大户人家,当年府上那些欺我笑我之人,匍匐在地,看着我这个脸上带疤的“陌生人”,她们惊恐万状,却愣是没有认出我来,其中就包括那个正房夫人,于是,为了让她忆想起我,我也命人在她脸上画,一刀一刀,直至她丢了气息……”
“残垣断壁前,那人,我的父亲,他跪在地上,匍匐在我身前瑟瑟发抖,他一边磕头,一边祈求我母亲在天之灵饶过他,他那副软态,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当然,对此我自然是不会心慈手软,我微笑着对他说,就算母亲饶过他,我也不会饶过他。于是我把他杀了,亲手把自己亲生父亲杀了……”
向阳光说这些话时,声音平静,不带丝毫感情波动,龙傲地听了心生寒意,他想了想,却是发现一个疑问,于是道:“你说你在你母亲的故乡,拜了一位老师?是向沧海向院长?还有,你所说的这些身世,与你暗杀我们这些青华学院的学生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向阳光弯眼一笑,笑得很是无邪:“因为……人类,都该死!”
说完,她神色忽的冰冷,而龙傲地则是心猛的一跳,人类?故乡?奴婢?
猛的想起什么,他瞳孔一缩,道:“你的母亲,是狐女奴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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