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山水画的技巧和画法本王也不甚精通,但是你想知道,我也只能将自己所知道告诉你,至于你能否画的出来,那就要看你的领悟能力了。”
李恪继续说道。
“那若依就谢过殿下了。”
若依浅浅一笑,柔声说道。
李恪也不客气,将自己知道关于张大千泼墨山水画的理解告诉了若依,而若依听的也很认真。
两个时辰过去,李恪的话说完了,若依也基本上对泼墨山水画有了大致的了解。
然后,若依又李恪给她的画题字,李恪照做,在她画的一幅垂柳画上写下了咏柳一诗褭雨拖风不自持,全身无力向人垂。
玉纤折得遥相赠,便似观音手里时。
若依看着李恪的诗句,半响才回过神来。
她觉得李恪的才华已经超出了她自己的想象,如此能信手沾来,并且对她画上的情景描述的很贴切的诗句真是世间少有啊。
这可能就是自己和他心有灵犀吧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浅浅一笑。
而在她身边的李恪,看到若依那浅浅的一笑,不由的痴了。
若依的笑就像春天里的风一样的温柔;像冬天里的阳光一样温暖。
他觉得跟她在一起,自己不管做什么都很开心。
如此两人心里都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做什么都没有拘束,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若依看了一眼窗外,知道自己也该离开啦,可是她心里确实不舍这样的美好时光,两个人在书房中谈论书画,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此时,李恪的心里也是一样,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喜欢若依了。
因为,他在看到若依有离开的意思之后,心里有点不舍。
“殿下,时刻不早啦,若依也该回去啦,等有时间若依再来拜会。”
若依有点不舍的说道。
“好吧,要不我派人送你回去。”
李恪问道。
“不用麻烦殿下,香儿和车夫就在门外。”
若依知道香儿在元宵灯会上触怒过李恪,所以没有带她进来。
而香儿本身也觉得自己得罪了李恪,不好意思跟她来汉王府,只在门外候着呢。
李恪便不再多言,将若依送出了书房。
若依出了书房,便有王府的下人将她送出府外。
而此时她心里突然一疼,她多么想李恪能够送他。
但是,终究还是失望了,她觉得自己奢望的还是太多了。
她出了王府,香儿就迎了上来,“小姐你怎么才出来啊
你看都什么时辰啦,太晚了回去会被夫人责备的。”
“是你怕被娘亲责备吧”
若依揭穿了香儿话里的意思,香儿小脸一红,不再言语,将若依扶上了车架。
车子缓缓开始移动,而就在此时,她突然看到李恪从王府中走了出来,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她连忙叫住车夫停车,然后自己将要下车的时候就见李恪已经到了她的车前。
“若依,这本论语的注解本王这段时间内已经对它做了修改,你拿回去看看吧。
虽然不是印刷体,但总比看那些错误注解的要好上很多。”
说完,将书递到了若依手中,然后给了她一个微笑,径自回了王府。
而若依看到李恪消失的背影,半响才回过神来,呐呐道,“原来你都是为了我好,是我错怪你啦”
可是,她坐在车里,当翻看到最后几页还没有干透的墨迹的时候,她的眼圈一红,终于知道李恪为什么没有送她。
她心里感动,她心里激动,她很开心。
因为,这个男人如此的呵护自己,自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李恪回到府中,还没有坐稳就见王德走了进来,还不及李恪说话,就听他说道,“皇上宣汉王御书房觐见。”
李恪有点惊讶,李世民这个时候找自己是为何事呢
“不知道父皇找儿臣所谓何事
请王公公告知”
李恪问王德。
“殿下赶快随老奴进宫吧,老奴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召见你。”
王德拱手说道。
“请王公公稍等片刻,本王去去就来。”
李恪说完,就闪身入了后殿,然后他找兰儿服侍自己将衣冠整了一整,方才出来,跟王德道,“王公公请。”
王德微一侧身,躬身让李恪前行。
两人来到甘泉宫,王德禀报完毕之后李恪方才进入御书房。
李世民看到李恪,在还没有行礼之际对他说道,“不用行礼,你先给朕说说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李世民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表情。
李恪很奇怪李世民会如此问自己,直言说道,“禀父皇,儿臣在府中攻读论语,除此之外就是习武练枪,甚少出府。”
“论语”
李世民重复道,“那你且说说自己看到哪里了
有何见解”
“儿臣看到为政篇,孟懿子问孝。
子曰无违。
”李恪答道,“对于孝道一说儿臣又明白了很多道理。”
“说说你的理解吧”
李世民此时才抬起头看李恪一眼继续批改奏章。
李恪心里嘀咕,你在看奏章,我说什么你能听的进去吗
但是他不敢明目张胆的这么说,只能微微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孔子想告诉孟懿子的答案并不是无违这两个字。
因为,孔子跟其弟子的对话中有这样一段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问孝于我,我对曰无违。
樊迟曰何谓也
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这和上面的那段应该是结合在一起的,孔子就是想通过自己弟子的口告诉孟懿子何为孝道。
因为,孟懿子当时是鲁国的大夫,孔子对他的问孝不能直言,只能通过这种形势向他传达自己的意思。”
“当时情景应该是这样的,孟孙问孝于我,我对曰无违。
他问我什么叫孝,我就告诉他五违不要违背。
樊迟曰何谓也
从这一句话就能看出当时的那个画面,学生在前面驾车,静静的,没有开腔,而老师好像在自言自语的告诉他,刚才答复孟懿子问孝的经过,樊迟一听,回过头来说,老师,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于是孔子说,没有什么,很简单的。
当父母活着的时候,我们要孝敬他――事之以礼。
儿臣认为此处的这个礼应该理解为对父母生活上和精神上的照应和爱戴。
而当他们入土为安的时候,我们还要做到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然后,孔子说到了孟武伯问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忧。
孟武伯是孟懿子的儿子,他跟孔子问孝,孔子的回答又是另一种回答,父母唯其疾之忧。
就是说当一个孩子生病之后父母的心情非常的忧愁和担心,而你应该像他们担心你那样去担心他们,孝敬他们。”
“所以,儿臣觉得每一个人有不同的身份,但对于仁孝都是一样的,不论是世家子弟,还是一国大夫,都应该做到孔子的孝道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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