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此刻的血封等人,倒没叶凉那等心惊,而是继续对聂战劝语,道:“此事真的不怪你,毕竟...”
“当时谁能料到,本还实力平平的叶擎天,双手竟然忽然能够爆发出,哪个境界的力量。”
“不错。”另一名似如蛮牛般的男子,道:“而且,以当时之态,若非有大哥不顾断臂的后果,拼死护助我等逃离...”
“我等根本都难以活着逃回,如此,又怎能还说,是大哥轻敌之错。”
唉...
聂战听得诸众的劝语,心中依旧感叹、自责。
于他来说,他身为大哥,便应当照顾好诸众,如今其他行者出事,那他就难辞其咎,有愧蚩燮大帝。
这是定死的心绪,轻易难改。
“其实...”
叶凉于一旁听着,面露苦涩:“此事,最怪,还是应当怪我,若非因我,诸位前辈,也不会落得此等下场。”
苍天行看得他,自责无比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无需想太多,我等之伤,只要时间充裕,皆可恢复。至于...”
“七弟、八弟的尸体,我等也已然带回,并封于石棺之中。他朝寻得时机,亦可将他们救活。如今,只要等得十三妹,归来便可。”
他说的轻松,以尽量宽慰叶凉之心,可是叶凉明白,苍天行说的轻松,可真正做起来,谈何容易。
尤其是,似七行者、八行者,这等无双玄傀,以当今之世,何人能救?
想及此,叶凉心中叹了口气后,道:“若有我可帮到者,诸位前辈,尽管直言,我叶凉纵使付出性命,亦要帮助你等。”
闻言,聂战、苍天行刚欲拒绝,那血封却是忍不住眼眸一闪,道:“你真的愿,不顾一切帮忙?”
“前辈,可是有办法?”叶凉听出端倪,反问道。
面对他的问语,血封不答反问:“我观你之实力,如今已然达至圣皇了,是么?”
“嗯。”
叶凉点了点头。
“短短数载,从一名神皇都不是之人,提升到圣皇之境,如此天赋,足够了。”血封眸起兴奋的喃喃自语。
“血封,你是想...”苍天行眉头微皱。
“不错。”
血封目光灼灼的看向叶凉,点首承认:“我想让他,进入主墓,尝试最后一道考验,接受吾主传承。”
“只要他能够接受吾主传承,那无论是大哥的断臂,还是七弟、八弟的命,皆有救了!”
“可是,主人当年定下的规矩,是必须经过重重考验,才能进得最后一关,如今,我等直接将叶凉送至最后一关,只怕...”苍天行皱眉犹疑。
“九弟。”
血封看向叶凉,道:“当初,吾主定下的那些考验,无非是一些,考验实力、心性,以及意志力等方面之事。你觉得...”
“以你对叶凉的了解,他这些,不合格么?”
“合格,倒的确是合格,但是吾主...”苍天行道。
“既然合格,那又何必浪费时辰,让他再去进行那些考验。”血封不等苍天行说完,便直接接语道。
“这...”
苍天行有些犹疑。
“好了,别这那了,便如此决定,到时有任何问题,我一人承担。”
血封似心急的定下此事后,他看向叶凉,道:“叶凉,你先休息几日,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准备进行闯关,以争得传承。”
叶凉明白此事之重,更懂得血封等人,于他的偏袒,因而直接重重点了点头,以应允下此事。
对此,苍天行、聂战等人,虽觉得有些不妥,但终究还是未有出语反对。
毕竟,血封都把话说到此等份上了,他们还如何言语?更何况,此事无论是于他们,还是于叶凉,的确都是有利的。
而随着此事的敲定,此事,终是如此定下。
接下去的几天里,叶凉除却稍稍休憩的时间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恢复伤势,修炼以待。
时间一晃,五天后。
叶凉似终于调整完毕般,打算进得主府之中。
“叶凉,虽仅为最后一道考验,但其内艰险如何,连我等都难以预测,所以,你定当要小心。”
九行者看着那,站于棺木之前的叶凉,嘱咐而语。毕竟,他了解蚩燮的性子,那所谓的关卡,是真的可能要命的。
“嗯。”
叶凉凝看着那棺木内,躺于无数玄血之中的七行者,点了点头,目光坚定:“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诸位前辈...”
“我定会闯过此关,以争得传承!”
话落,他终是不再迟疑,转身而过,朝着那主墓的入口处,踏步而去,进而消失于众人的视野之中。
“叶凉...”
曲卿灵抱着那包子,眼看着叶凉消失于那,血色玄门之中,不由眸起波澜:我欠你的人情未还,你绝不能死!
与此同时,苍天行、聂战等人,也是眼眸深邃地凝视着那,血色玄门,心中祈祷:“小子,你可千万,要活着归来啊...”
他们明白,一旦,叶凉进入那主府,所有生死,便非他们能够左右的了。
一切,只能靠叶凉自己。
...
主墓之中。
当得叶凉踏入此地时,映入他眼帘的并非什么奢华、无上的建筑,而仅是一不大不小的普通墓室。
墓室的中央高处,有的也并非石棺,而是一座石座。
正在叶凉奇怪,此主墓,竟然如此平平无奇时,一道苍悠之语,陡然响起:“你来了。”
循声望去,一名身着酒红色长袍,长发散落,面骨绝然无双,眸如妖冶血日,眉透苍邃神韵,看似内敛,却又隐隐透着几分无尽凶意的男子,直接于角落...
虚空踏出。
他踏得那般轻缓,无半点玄韵波荡,可依旧有着那,似与生俱来般的霸戾,透散而出,令得苍生心惊、众生颤畏。
“这是...蚩燮大帝?!”
叶凉看得那,虽不显山露水,但举手投足间,便透着上古无双之感的男子,不由神色微变。
“你不用心惊,我这,不过一道残魂。”蚩燮大帝、刑燮道。
叶凉听此,反应过来,拱手道:“晚辈叶凉,拜见前辈。”
“嗯。”
刑燮见他那,不卑不亢的模样,点首道:“能够见我而不心慌、乱神,此等心性,倒是不错。怪不得,能够让聂战、天行他们,悖逆我之规定...”
“让你直接进入主墓,进行考验。”
叶凉闻言眼眸泛过一缕波澜,主动拱手道:“刑燮前辈,聂战前辈他们,让在下进来,实在是因为在下的执拗、坚持,从而没办法的无奈之举...”
“所以,还望前辈要怪,便怪晚辈,不要怪罪聂战前辈他们。”
嗯,倒是个有胆魄,重情义的小子,敢将罪责尽揽于己身。
刑燮似欣赏般的点了点头后,他道:“好了,我并未打算怪罪于他们,你也无需替他们揽罪。如今...”
“你既已入得此地,那便按照此地的规矩,开始考验吧。”
“还请前辈,指教。”叶凉谦逊拱手。
“嗯,此关,很简单。只要,你能够接下去我一拳,便算过关。”
刑燮说着,周遭那似令得空间都是战栗的无尽玄力,透散而出,淡漠而语:“一拳过后,生死无悔。”
叶凉听此,看得他那一身,恐怖的玄力,不由面色微变:这股力量,难道是...
帝尊之力?!
至从,他踏入圣皇之后,他对力量的感知,便更加清晰,认知也更深。他能够感觉出来,刑燮身上的那股玄韵,纵使是斗天,都没有。
“小辈。”
刑燮见他,似认出了己身之力,吐语道:“你感觉的无错,所以,此关,你过不去,你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的确,从眼下刑燮的实力看,这一关,叶凉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
拥有帝韵的刑燮一拳,纵使是残魂,都足可要他命。
可是,若让叶凉就此放弃,那他是绝对做不到的,他必须要争得传承,救助九行者等人,为此,哪怕付出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前辈。”
叶凉想及此,目光坚定道:“动手吧。”
刑燮看得他那,决绝的模样,忽然挥出一道符纸,以给予叶凉道:“看在,你与天行他们的关系上,本帝今天,破例赠予你一道碎空符...”
“若你自觉接不下本帝一拳,要放弃闯关,随时可捏碎此符,以离开此地。”
他看似,心有不忍,从而给了叶凉一线生机。
“多谢前辈。”
叶凉感谢一语后,他随手收起符纸,直接便对着刑燮拱手道:“请前辈,动手吧。”
显然,他并不打算用符纸。
见状,刑燮终是点了点头,对着叶凉一拳轰荡而去。
轰!
伴随着刑燮这一拳的轰出,叶凉只感觉,一方血色世间,对着己身镇压而来,要镇得他,神形俱灭,彻底消失于世间。
对此,叶凉直接咬了咬牙,似不顾死亡威胁的举起那,看似孱弱的玄拳,闭眸硬憾而去:“以命而憾,纵死无悔!”
“嘭...”
下一刹,两拳相接,一道沉闷之声,陡然响起,紧接着,一股恐怖的血煞之韵,直冲叶凉的心神、体躯,似要将他拖入无尽深渊...
毁死而去。
然而,饶是如此,叶凉都未有半点碎符,逃生之意,而是欣然赴死般,任凭那血韵,淹没己身,以将自己灭杀。
只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他闭眸等待了良久,都未感受到真正死亡的出现。
片许后...
叶凉终是忍不住,睁开了那深眸,却是看得眼前一切平静,而那刑燮,正站于那石座前,眸透欣赏的看着他。
“前辈,你这是...”叶凉困惑。
“此关,所考验的,便是一个人,于死亡面前,敢于一战的勇气,以及那明知不可为,依旧为之的胆魄...”
蚩燮点首道:“你做到了,且还是在符纸的诱惑下,做到的。所以,你过关了。”
叶凉闻言激动之余,似也听出了端倪,道:“所以前辈刚才,给我符纸,并不是真的让我能够逃走,而是故意给我留条退路,以进一步,试探我的胆魄。”
毕竟,一个人,在有退路的时候,去面临死亡,是极其容易,被那退路所影响,从而在死亡前的一刹,选择逃跑苟活的。
“不错。”
蚩燮承认:“那张符,只是张无用的符,是我用来,放大你心中恐惧,更好试探你的工具。”
“你若,当真捏碎了,那非但救不了你的命,还会让本帝,直接要了你的命!”
这...
叶凉无奈:套路,很深。
“好了,你已过关,去接受传承吧。”
刑燮并不在乎,叶凉如何想,他直接侧身,以挥了挥袖袍,将那石座,化为一道玄妙之门后,令得叶凉,踏门而入。
...
玄门之后。
等得叶凉走入此地时,他看到的,却是一被溪水、花丛环绕,鸟语花香的府邸。
而在那府邸前,正站着一名,和之前所见的蚩燮玄魂,一模一样之人,于那弯腰浇水,蕴养花朵。
“这是...”
叶凉看得那,虽背对着他,但是体躯透散着的生机,却非常真切的刑燮,神色陡变:“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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