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斩妖蛇,情深于心,又道谁人知。
苍穹之上,瑾画那剑意内敛于身的清幽倩影,仅那般静立着,却足以慑服众人,使得万人心生拜伏。
当真有一种,我以踏海而立,得以万物跪拜,大海臣服之睥睨天下之感!
地间,馥灵香看得那半空之上,神色淡漠俯视着自己,却又未再动手的瑾画,她气息萎靡,似奄奄一息般的吐语道:“你...”
“你杀了我吧。”
显然,此刻的她,真的感觉,这般生,还不如死!
面对她的请求之语,瑾画缓缓落于地间,清眸噙着寒意,似如无情帝皇,冷漠的凝视着她,无半点悲悯:“我说了...”
“我要的,是你生不如死,而非让你死!”
嘭!
伴随着这一语的落下,她那玉脚猛然跺地,以玄震之力,将那馥灵香的庞大蛇躯,由地间震了起来后。
瑾画手中轻剑猛地一个斗转,直接对着那震于半空的馥灵香,射掠而去。
噗嗤...
剑影飞掠、寒光如流星,瞬间刺入了那馥灵香的蛇躯之中,毁了她那玄府,刺的馥灵香那庞大的蛇躯,直接倒射而去。
铛...
下一刻,那轻剑带着馥灵香的蛇躯,直接刺在了那中央高处的石屏之上。
剑尖入石、裂纹瞬间龟裂蔓延。
乍眼看去,就好似那馥灵香被那一柄轻剑,硬生生的镇压于石屏上一般,凶残的令人屏息。
此刻的馥灵香已然被伤的连哀嚎之声都喊叫不出了,她遍体鳞伤的被镇于石屏之上,疲弱而痛苦的虚浮吐语:“你...你这么对我...”
“待我大哥回来,他不会...不会放过你的...”
“瑾画姑娘。”
于馥灵香的吐语,瑾画还未回语,那叶蓿凝便满是焦急的抱着那已然重伤意识模糊的叶凉,焦急喊语道:“凉弟他...凉弟他...”
面对着她那焦急到已然言语不清的模样,瑾画娇躯瞬闪而过,踏至那叶凉身前,蹲下身,娇容一改清冷,取而代之的是深藏的担忧。
旋即,她略微观察了一下叶凉的伤势,玉面微变,道:“他的毒性,已然开始蔓延,必须马上送入池雾寒潭救治。”
这么多天的死撑、镇毒,再加上一路的奔波,以及如今重伤再创,哪怕是个铁打的人,都受不住了。
“那瑾画姑娘,我们快送凉弟去池雾寒潭吧。”叶蓿凝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好。”
瑾画点了点螓首,主动抱起了叶凉,便欲行离而去。
眼看得她要离去,那璇儿倒是警惕的看了眼那还未解决的沐长华、傲龙宫等人,跨前一步,问道:“瑾画姐姐,那这些人怎么办?”
闻言,瑾画似连看都懒得看沐长华等人一眼,道:“叶凉性命堪忧,你等自己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吧。”
话落,她似根本无心思于沐长华等人身上,直接径直踏步朝着那水晶殿行去了。
一路急行,瑾画似早已熟络此地一般,绕过几条水晶廊道,礁石暗道,直接便是带着叶凉、叶蓿凝以及几名玉綉坊弟子。
来到了三兽傲龙宫深处,一诺大的石门前。
此地,地形宽阔,海草碧绿清幽、礁石清润如玉,一看便是透着充盈的天地灵气,润泽万物、泽化万生。
而那石门之后的大殿,则被一股无形且玄妙的水波屏障,给全部包裹而进,雾气腾绕,玄光充斥,难以看清其内半点。
入眼于此,瑾画无半点犹豫,神色微凝间,体内玄力席卷而出,直接轰于那石门的玄力薄障之上,将那薄障彻底轰散而去后。
她强行以玄力冲开那石门,抱着叶凉,便是急急踏入那冰晶殿内。
一入得殿内,那似天地间鬼斧神工,到处冰晶萦绕的玄妙之景,便是映入了瑾画与叶蓿凝的眼帘之中。
不过,饶是各处都透着冰晶的天然玄妙美景,但还是能看得整座冰晶之殿,有着后天的雕琢、打磨的点缀痕迹。
许多之地,都有着后天刻画、打造而成的玲珑兽腾,似狰狞而霸烈,扰了这冰晶殿内的清幽,多了几分格格不入之感。
“哇,这地方好美,要是能够一直居住于此地,那该多好。”璇儿看得此景,忍不住赞叹出语。
于她的言语,瑾画却无半点心情去欣赏这天地所凿,后天雕缀的神景,直接抱着叶凉越过了屏风,来到了那屏风后。
屏风之后,是被拦隔的宽广后半殿,那大殿处,最为显眼的是一张摆于正中央,清幽独立,充斥着华贵的宽阔床榻,似供这冰殿的主人休憩。
在床榻旁不远处,便是一腾绕着滚滚雾气的寒潭,寒潭玄妙,似有着浓郁的天地灵气环绕其上。
其中,还有着不少花瓣点缀,显然有过女子浸泡。
“池雾寒潭!”
叶蓿凝、瑾画等人未多想其它,下意识的将目光聚焦于,那有着玄灵充盈的池雾寒潭处后。
瑾画率先踏步而出,直接将叶凉抱于了那寒潭之旁,将其平放于地后,她快速伸出玉手,浸入寒潭之中,去试探其内是否有异。
在她凝神以查间,那试处理完沐长华那些人的颖清儿等人,亦是在玉綉坊女弟子的接引下,纷纷赶来此地。
当得颖清儿等人看得有落花于水,且与那华贵床榻相隔颇近的池雾寒潭,再联想到那似阻隔外人视线的屏风,皆是下意识的玉面一红。
那一瞬,于她们这些亭亭玉立,已通晓人/事的女子来说,她们下意识的便幻想得了,这冰殿主人,在池雾寒潭内,鸳鸯/戏水后。
就近于那床榻休憩,幸福惬意的美妙场景。
不过,她们还未如何沉浸多想,那瑾画的清幽问语,已然响起:“那些人,你们都处理了么?”
“都处理了。”
颖清儿拱手恭敬道:“除了馥灵香被姑娘镇于石屏上,我们未管我,其他人愿降的就留下唯我们所用,不愿的,我都有重伤于他们,让他们速速滚离了。”
“所以,现在的傲龙宫已经为我们所接手了。”
“你没杀了他们?”瑾画黛眉微蹙。
“没有。”
颖清儿摇了摇螓首,道:“我觉得他们罪不至死就未杀,不过我有逐一击伤他们,想来,暂时他们亦无法做什么恶事了。”
“妇人之仁。”
淡漠的轻吐一语,试过寒潭无异的瑾画,不再理会颖清儿,直接转而查看叶凉的伤势,蹙眉道:“毒伤已深必须离开救治了。”
说着,她头也不回的对着颖清儿等人,道:“除了叶蓿凝,其余人,全部出去。”
“这...”
虽然有些不愿,但颖清儿等人终是在叶蓿凝的点首下,纷纷离开了冰殿之内。
待得她们尽皆离去,瑾画看都不看那焦急欲出言的叶蓿凝,道:“现在,我要将他放入寒潭疗伤,为保证效果。”
“我们需要将他的衣衫全部褪去,明白么?”
话落,她亦不待叶蓿凝反应,直接伸过手去褪叶凉的衣衫。
叶蓿凝看得那仅有医者之心,眼眸清澈不染半点浑浊的瑾画,银牙微咬,亦不再犹疑,迅速帮忙,将叶凉褪去所有衣衫,浸泡入那池雾寒潭之中。
一入寒潭,叶凉那本苍白的面颊,似在此时恢复了些许,极不易察觉的红润生机,那充盈的天地灵气,使得他体内的伤,瞬间恢复了不少。
并润泽了他隐于胸膛之上的金色龙纹,得以再度将躁动而起的邪毒,给镇压而下。
感受于此,意识略微恢复清醒的叶凉,缓缓睁开了双眸,看向那寒潭旁,焦急而观的叶蓿凝二人,惨白的嘴角轻扯,淡笑以喊:“姐、瑾画姑娘。”
“凉弟。”
叶蓿凝眼眶微红的伸出手捋去他额前青丝,颤语道:“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刚才那一瞬,叶凉气息羸弱的真快让她觉得,只差一缕鼻息,就会撒手人寰了。
如今,看得受这寒潭奇效,而略恢复过身,苏醒的叶凉。
她又怎能不激动。
“好了,这只是暂时镇压,为防止毒性再动,我们得立刻着手疗毒。”
轻吐一语,瑾画看向那一旁的叶蓿凝,道:“你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还有,让那些人都守于殿外。”
“无我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殿内半步!”
“好。”
事关叶凉性命之事,叶蓿凝未矫情半点,便轻点螓首,答允而下。
从这短短几日的相处下,她清楚,这看似清幽孑然,孤清无情的瑾画,对叶凉有着一份潜藏于深处的刻骨关心。
那份关心,让她相信,瑾画绝不会害叶凉半点。
想及此,叶蓿凝因关心叶凉的嘱咐了几句后,终是未有半点犹豫,直接起身,踏步离开了冰殿之中,关上了那石门。
随着她的离去,瑾画清眸深深的看了眼叶凉:你放心,我欠你一命,所以,哪怕付出一切,我定救你。
心念于此,她缓缓站起身,身手直接一拉那素纱束带。
束带飘落、纱裙落地,那一道绝世完美、纯净无垢的出尘娇躯,便如无瑕玉璧一般,展露而出。
那雾气微腾间,由娇胸至侧面娇臀处,一抹摄人心神、撩人心魄的曼妙弧度,若隐若现。
惑人万分。
“叶凉...”
雾气环绕四周,瑾画琉璃般的清眸投落于寒潭内,心神被震的叶凉之身后,她粉唇清润如灵,缓缓轻启:“我这一生,清白如玉,未于旁人亵渎半点。”
“你...是第一个,亦会是最后一个!”
她雪白的面颊凝重,玉手紧揪的泛白,各种情绪交织于眸,有挣扎、有羞意、有决绝,更有着那暗藏极深的浓情:所以叶凉...
我不奢求,你能将我刻骨于心,只求你记得,曾几何时,有一位叫瑾画的姑娘,为你甘愿如此付出,就好。
心念于此,瑾画那美眸之中有着雾气微起:其实,若可以,我真想只做你的瑾画,一辈子的瑾画,而非她身半点。
瑾画...瑾画...画凉于心,瑾(叶)记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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