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这边已经连输了两场法照和尚却一直沉默不语只是在默默旁观着。
不过他也借着这两次交手的时机摸清了三大观主的一些底细。作为同处于庐山中的老对手三大观主的一些情报不说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也是知道不少的。
说起来三大道观的观主的武功其实与东西两寺的方丈不相伯仲就算是有差距也不算是很大。两边若是动起手来斗个一天一夜可能都难分胜负。
可是这一次两位观主与两寺方丈交手是所展现出的实力比预想中的还要高出一大截。
从这一点来看道门那边似乎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实力增长了一大截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法照和尚很清楚背后的原因:“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那火龙道人的缘故!”
必是此人指点了三位观主的武功才叫他们短时间内实力大增否则以两边不相伯仲的修为不应当这么快就分出胜负才对。
法照和尚心中思绪流转捋清楚了其中的究竟后便把目光看向了三位观主:“阿弥陀佛三位道友的武功确实了得。但不知能接住老僧几招呢?”
听到法照和尚这么说三位观主心中勐地一跳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对方能这么说应当是有着绝对的自信。
三人的年龄与法照和尚只差了十来岁但论起辈分来两边却整整想差了一辈。
十年之前他们的师父就是败在了法照和尚的手上才使得净土宗的势头一时无两。最后还是火龙道人出手击败了法照和尚才遏制住了净土宗在庐山中发展的势头。
十年之前法照和尚的武功就已经达到了几乎冠绝江州的地步。这十年之间对方的功力修为不可能原地踏步!
听说对方坐关十年为得便是参悟佛门神功。如今十年过去恐怕对方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不过三位观主的面上丝毫没有惊慌太乙观主一甩拂尘单手竖起剑指置于面前头颅微微一低(此礼仪为接下一切挑战):“和尚尽管出手!”
“哈哈哈哈哈好!”法照和尚哈哈大笑起来。
话音方落法照和尚探出了一只手掌只看这手掌洁白如玉混然不似一位七旬老人反倒像是一个翩翩少年郎的手掌。
看到这只手的一瞬间三位观主心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个词语——兜罗绵手。
在佛经中‘兜罗绵手’是佛陀三十二相之一其形手指细长柔软如绵洁白如玉故名‘兜罗绵手’。佛门武功中有一门武功叫做《兜罗绵手》就是专门能练出这种‘兜罗绵手’的特殊武功。
不过他们记得这门武功是被保存在少林寺中的净土宗应当是不会这门武功才对为何法照和尚会有兜罗绵相?
三人心中闪过这样一念时法照和尚已经是一掌轻飘飘横推而来。三人不得不收起思绪专心应对法照和尚出手。
一掌横推而至还未近到身前三位观主就已经感觉到了一种迫人的压力。
面对法照和尚这样一掌三位观主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迫人的掌劲还未及身掌风便将他们的道袍吹得浮动。
三位观主这一刻放下了所有隔阂三人同时运功太平观主与简寂观主坐在太乙观主左右两人分别将手搭在了太乙观主的背上。
顿时间两股真气从后背涌入进来。
面对这两种不同真气进入体内太乙观主不敢丝毫怠慢立刻运功引导这两股真气往手臂上走去。
好在同为道门同道修出的真气虽然略有不同但大体上没有什么严重的冲突太乙观主引导得很顺利。
在运功导引两道异种真气的同时太乙观主也运起自身的真气一同向着手臂中的经脉流去。
太乙观主运足了真气迎着法照和尚的手掌一掌印了上去。
两边手掌甫一接触太乙观主的面色忽然变了一变:他能感觉一股磅礴的内力如同海上浪潮一般狂涌而来且这‘潮涌’并非一波后面一波接一波的内力似乎可以层层叠加变得越来越强。
“砰——”
两边对拼了一记就听一声砰然巨响澎湃的气劲四散开来法照和尚身子只是晃了一晃三位观主却被震飞了出去。
三人只得在半空中一个翻身卸去了八九成的力道而后才使了个千斤坠将身形稳住但他们却已经落到了台边几乎就要落到台下。
可是法照和尚并未停手依旧是出手如电——一招‘迦叶问禅’向着三人横扫而去。
眼看就要被招式扫中说时迟那时快太乙观主勐地将手中拂尘一甩那拂尘的尘尾如同天女散花铺散开来根根尘尾笔直如针往法照和尚当头罩去。
拂尘尘尾灌注了真气之后根根挺立如针若是真的被刺中了怕是会留下不少的血窟窿。
面对太乙观主的攻势法照和尚攻势仍旧不停他只是把另一只手掌一翻——反手一扫。
只见那拂尘的尘尾扎在法照和尚的手掌上顿时就被那气劲所阻。还未等太乙观主变招法照和尚手掌一震。
崩崩崩……
顿时间那拂尘的尘尾被真气震得节节寸断。
就在法照和尚震断太乙观主的拂尘时太平观主与简寂观主的攻击也在此时到来了。两人的拂尘被抖得笔直一个攻向法照和尚的胸膛一个攻向了他的双腿可谓是攻敌于必救。
拂尘毕竟要比人的手臂长得多法照和尚的攻击还未够到三人面前时两道攻击已经快要落到他的身上。
此时法照和尚已经招式用老还未来得及换招眼见两道攻击即将落在身上。就在这时他的袈裟忽然鼓荡起来呼啦一下如同旗帜招展。
两道攻击落在袈裟上后二人神色顿时一变。太平观主觉得攻击仿佛落在了棉花上虚不受力。但在下一瞬鼓荡的袈裟一个扫荡顿时就将两人的拂尘给扫到了一旁。
这一刻那不知什么时候收回后就藏在袈裟下的手掌露了出来一掌狠狠印在了太平观主的心腹之间。
砰——
就听到砰地一声太平观主只来得及运起护体真气就被一掌打得倒飞了出去。
太乙观主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台下中僧道看着他在半空之中翻滚着落向了讲法台之外的地面之上。
“哦——”芦蓬中众道见此情景不由纷纷惊呼出声。
就在此时从道门所在的芦蓬中忽然射出一道白气。那白气初时只有一线待到飞离了芦蓬后顿时就化作一道匹练也似的长虹。
长虹横空席卷在太平观主即将落地之前就将他接了个正着。随后白气长虹卷着太平观主缩了回去将他带到了芦蓬之中。
台下众僧看到这一幕各自面带异色。
方才他们看得分明那并不是什么白练之类的东西而是一股极为凝实的气流——就像是人寒冬嘴里呼出的白气带着澹澹的朦胧色彩。
如此神异的景象再一次打破了众人的认知。不管是道门这边还是佛门那边都对这一手产生了极大好奇。
不过芦蓬中众道倒是能清楚地看到:那道匹练也似的白气其实是从火龙道人口中吐出来的。
白气横空化作一道匹练似的白虹将太平观主卷了回来后就被火龙道人重新吞回了腹中。
且不说众人的好奇心如何目光回转讲法台上法照和尚一掌打飞太平观主时这一幕也被太乙观主和简寂观主看在眼中。
两人当即一个大撒手将手中拂尘丢弃直接以掌法来应对法照和尚的攻势。面对法照和尚。两人丝毫不敢分心去留心太平观主的情况。
倒是法照和尚倒是还有心力去留心太平观主那边情况——那一道长虹似的白气匹练自然是被他看在了眼中。
看到如此神乎其神的手段法照和尚手底下不由顿了顿。
这一顿不要紧立刻就被太乙观主和简寂观主抓住了破绽两人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可惜就算是他们抓住了这个机会可武功相差太大了。法照和尚虽然露了破绽可他的武功已经高到了不可思议地程度这个破绽反被他利用了起来。
因为两人要抢攻法照和尚露出的破绽他们自身的武功变化便少了几分灵动反倒是露出了更多的破绽。
法照和尚干脆以《袈裟功》硬接了两人一掌接着便分别给了两人一掌将太乙观主和简寂观主两人从讲法台上打落了下去。
不过和太平观主的情况不同法照和尚在将两人打落台下时也许是因为顾忌出手时收了几分力。
两人只是一个翻身就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比起太平观主来说两人此时只是真气翻腾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严重伤害。
两人落地之后抬头朝台上看去。
“阿弥陀佛!”台上法照和尚低眉垂目双手合十长宣了一声佛号“承让了!”
法照和尚面容古井无波也不去看台下两人只把目光看向道门芦蓬那边:“不知道门的诸位道友还有谁愿意来打败老僧?”
火龙道人的身影隐在一群道士中目光透过芦蓬看向讲法台上。对于法照和尚的这话他知道对方这是在对自己说的。
火龙道人很清楚哪怕老和尚打不赢自己对方怕是也想要试探一下他的修为实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火龙道人并没有出手的打算他只是把目光看向了乾虚子老道。
乾虚子接收到火龙道人的目光后起身向他略微颔首然后走出了芦蓬。乾虚子在芦蓬前站定抬头看向讲法台上:“和尚这一场便由老道来接下了!”
看到乾虚子出现法照和尚并不意外。或者说法照和尚知道火龙道人不会出手更多的可能是由乾虚子来替他出手。
不过只要不是火龙道人那等难以揣测的存在法照和尚丝毫不憷乾虚子这种道门宿老。
更何况对方到底是年逾九旬的老人就算是道门武功再擅长养生实力终究是走了下坡路。自己比对方年轻二十多岁再加上神功大成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取得胜利!
想到这里法照和尚低眉垂目长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请!”
乾虚子步伐一转身形一晃眨眼之间便登上了高台。
“好快!”法照和尚吃了一惊原本古井无波的神色再也绷不住了。
不管是台上台下所有人都被乾虚子那神鬼莫测的身法给惊住了——几乎没有人能真正看清乾虚子是怎样登上高台的!
在场的众人中只有火龙道人能够看清而法照和尚也只能勉强看到一丝痕迹。可他已经来不及多做思考乾虚子刚一登台就探手向着他的肩头上抓来。
法照和尚不敢怠慢手掌一翻作掌为刀往乾虚子的手腕斩去。这一记若是斩实了怕是能把手腕整个削断!
可是乾虚子老道只是手上变幻如捏兰花状虚虚在法照和尚手掌上一拂。
顿时间法照和尚整个人如遭雷击被乾虚子拂中的那只手臂连带着半边身子都变得麻木僵硬。
三招!
仅仅三招!
法照和尚就被乾虚子打落台下!
“无量寿福承让了!”乾虚子老道神色澹澹地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神色灰败的法照和尚轻描澹写地回了一句。
这句话和先前法照和尚将三位观主打落台下时是何其相似!
只是如今说这话的人身份调转了过来——现在是乾虚子站在台上说出了这句话而自己却成了台下的失败者。
直到现在法照和尚此时犹自不能相信自己为什么会输?两人的武功应当是相差不大才是为何自己只走了三招就彻底落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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