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忠兴那日是坐你的车参加我大哥的婚礼的?”
韩怀义这会儿没功夫和他墨迹,他开门见山,并看着他的眼睛。
朱玉林忐忑的一逼,全家都在抖。
他心惊胆战的说“对啊。韩先生,他是通过我二妻弟认识我的,那日他说车坏了,我妻弟就让我去带他一起参加大先生的婚礼的。这是怎么了?”
“你妻弟呢。”
“在啊。潘敏夫,你到底干了什么?”朱玉林立刻回头,感情他二妻弟就在后面躲着呢。
潘敏夫被白俄立刻揪了出来,但他赌咒发誓和叶忠兴就是朋友,还有些生意往来,因为他运作焦煤供给叶忠兴拿些钱。
那天叶忠兴请他帮忙他一口答应,就这么简单。
“到底怎了,韩先生。”朱玉林问。
他还真不知道。
这件事在市井江湖和官衙巡捕房方面传的轰轰烈烈,但对圈子外的人是保密的。
所以朱玉林真不知情。
韩怀义和他一说,朱玉林顿时一跳三丈高“韩老板韩先生,我可是服气您的啊,您弄的建筑协会让俺跟着沾了光,俺谢您还来不及呢。”
他急的老家话都给挤出来了。
这货是真要哭,因为他上个小姨太的弟弟惹事,害的他给韩怀义收拾。
这次又是他另外个姨太太的弟弟参合了不该参合的事。
偏偏这两件事都是针对韩怀义的,他不疯谁疯?
他这个妻弟潘敏夫都急的跪下了“韩先生,我要是晓得这个情况,我打死也不敢让我姐夫带他呀,我还得第一时间告诉您才是。”
那个容貌秀气的女子也哭了起来“韩先生,我家里从来都说您有大本事,我家先生跟着您沾光,我们万万不敢对您有任何不恭敬的意思,我弟弟还和我说要是有日能跟着您做事,那才叫风光,他可是把您敬若神明的呀。”
她还真没瞎说。
韩怀义确实是多少沪上后辈的偶像,虽然这个年代没有偶像这个词。
多少人都想跟着他做事,潘敏夫就是其中之一。
这货也硬气,见状忽然拿起桌上的杯子砸上自己的脑袋,把谢苗都吓得差点走火。
他血流满面着冲韩怀义道“韩先生,就如家姐所说,小人从来对您敬若神明。家姐还因为上次那个贱货的弟弟胡作非为教训过小人,千万不能仗着姐夫跟您的关系在外边显摆或者欺压善良,我们也是穷人家出身,断然不敢得志猖狂,何况还没得志。”
这种情况下,他的神态言辞都不会作伪。
加上韩怀义了解朱玉林的脾性胆量,他只好道“我知道了,但这几日你留在家里等我叫你。”
接着他对朱玉林一叹“为了查案不得已如此,老朱,你别和我见气。”
朱玉林什么意见都么有,连忙说“不敢不敢,韩先生,我妻弟确实有嫌疑,总得要查的,要是我的话也会如此的。”
韩怀义又对他姨太太道“打扰了嫂子。等这件事过去,就让你弟弟来新罗马吧。就当我给你家的赔罪了。”
他顺带扶起潘敏夫“男儿膝下有黄金,下次不可再如此了。”
“韩先生,我真的能跟您做事吗?”潘敏夫惊喜的问。
“那还有假?你的才能我还不知道,但你的心我已经看到了。”韩怀义拍拍他的肩膀“去洗洗血迹吧。”
潘敏夫却说“韩先生,您能不能现在就带着我,我不怕吃苦,叶忠兴那厮利用我针对您,我想跟着您一起将他揪出来。”
韩怀义打量了下斯斯文文的潘敏夫,道“会英文?会船务?”
“都会。”
“你看,杀人放火我有的是人,而你的长处是在于做事。这几日将太古洋行的情况整理一下然后告诉我。这才是跟我。”
“明白了韩先生。”
“你受的委屈和被利用的羞辱,我都会帮你解决的。”韩怀义说完冲朱玉林一拱手“打搅了。”
他带人走后,朱玉林瘫在沙发上犹不放心的问小舅子“你一向聪明胆大,你可别真知情啊,那样你姐夫可就死定了。”
“我哪能呢!”
“那你倒是因祸得福!”朱玉林擦擦汗“但你以后跟着他做事可得忠诚不二。你看那些毛子走的时候对你笑,只要韩查理一翻脸,哪怕你是法国领事,他们都能立刻就能把你沉江都不带眨眼的,所以跟着他做事要守住本分可别把自己真当回事。”
“我晓得我晓得。”
“当然了,你要是做的好,他绝不亏待!韩先生的口碑是有目共睹的。”
“是。”
这时他女人说“韩先生可把我吓死了。他手下那些毛子怎么开的门啊……”
“你吓死了,我都快尿了呢!你看他斯斯文文哪里来这么大名头?他对人仁义,但是你对不起他,他狠的呢!叶忠兴这个白痴居然给他玩这套,你看吧,那家伙这回是谁就救不了!”
他说着忽然狐疑“叶忠兴的儿子纠缠过韩先生的大嫂,还被韩先生当街打成狗。按理说他没这个胆气吧。”
韩怀义同样在想这个问题。
叶忠兴吃饱了撑的干这种不下不上的事情,既幼稚也令人作呕。
另外他还得不到什么。
还是说有人撩拨他顺带给了他什么利益才驱使他这么做的?
这会儿马莫耶已经打探得知叶忠兴29日即坐太古轮船公司的火轮船只去了内陆,方向不明。
但已经太晚了,他便只打了个电话给鱼儿这边,然后先休息了。
韩怀义得知这个消息后就通知严九龄“明天早上把叶忠明给我请来,不要动手客客气气的就好。但告诉他这个事是他弟弟安排人干的。”
“明白了韩先生,韩先生您消消气。”
“我没事的,对了九龄,自己不要赌,要是我再听说我就剁了你的爪子,还有鸦片也不许碰。”
韩公馆的灯光熄灭后,韩怀义和鱼儿坐在阳台上看着夜景。
找到了幕后指使他的心情好了许多,人生难免遇到些突如其来的添堵,但这确实韩家现在已经强大到对手也只能靠这些恶心手段玩玩花招了。
不过叶忠兴只是一个人吗?
还是说,莫非这其实是叶忠兴在太古洋行内部听到了什么信息,于是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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