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什么”
换上睡衣,接了一杯夜神,正走向卧房的透明桥怔住。
杯中淡蓝色饮品在晃动着。
低语在耳边响彻着。
透明桥调出视界窗口,没有讯息发来,也没有后台程序在开启。
低语声依旧耳畔响起。
透明桥眉头见见蹙起,视线扫过熟悉的客厅。
落地窗外,宛如沙尘暴的昏黄天空与淡蓝夕阳和平时如出一辙。
没开灯的客厅有几分昏暗,管家机器人竖手立在墙边,待命指示灯闪烁。
我在游戏里吗透明桥眉头蹙得更深。
将游戏与现实混淆,熟睡以后这样做违反了佩特拉法令吧。
低语声看似蛊惑的言语没让透明桥有所思索。他眉头依旧皱着,尝试缓出游戏菜单不出意外的没有任何反应。
他手中杯子微微放下,随即又被举起,一饮而尽。
味道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反因仔细品味感受到更多。
透明桥微微松开手掌,半杯夜神从他指间话落,砸在脚面。
液体倾覆在地板上,琉璃水杯滚落出不远。
钻心的疼。
不是在游戏里是自己产生了幻听还是视界中了病毒
视界被黑客入侵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只是还没有一伙人成功过。这点可以排除。
墙边的管家机器人启动,发出老式合成音“小姐,需要帮助吗。”
透明桥开口“处理一下地板。还有帮我预约医生。”
牧苏走出了不知是八十还是九十层台阶。
现在每下一层台阶,他都需要将油灯放在旁边,反身双手扒住台阶边缘将身体放下去。
因为深入地底,周围温度在逐步降低。
裸露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砰
牧苏松开手,落在下一层台阶。
回音传得很远。
他踮起脚尖,伸手托住油灯底部摇晃着拿下来。
高高的台阶恍如一道石壁。遮挡住望向上面的视野。
他已经看不到来时的路。
牧苏张了张嘴想嘲讽对方全靠脑补。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对方铺垫这么久,破坏了气氛多不好。
台阶变高的同时也在变宽。否则牧苏很可能会因为台阶过窄而栽下去。
听到提示的牧苏下意识看向提灯。
里面黑色煤油只剩下一层,灯罩内的火舌以一种很慢的速度减弱。
它早晚会熄掉的。
牧苏又向下挪动几层台阶。他的动作越来越缓慢吃力。不止因为体力消耗,还与渐高的台阶有关。
砰
牧苏落在下一层台阶,他踮起脚要去够油灯,摸了个空。
低语如触发式响起。
“要你废话”牧苏本性渐渐压抑不住了。
他双腿弯曲发力跳起,将油灯拍下。后者摇晃一头扎下,被手忙脚乱的牧苏接住。
牧苏喘了几口,趴在台阶边缘,屏住呼吸凝神听去。
在牧苏未能分辨出声音是何物时,低语已经好心地提示。
见已经接近坑底,牧苏神情一振,咬住提灯把手,故技重施扒住台阶边缘,然后松手。
啪
脚底黏糊糊的触感隔着鞋子传来。
一层淤泥出现在脚下。混合着海藻与鳞片。
牧苏忽然嗅了嗅。
浓郁的腥味钻入鼻中。
透明桥略一犹豫,捡起她的琉璃水杯往楼上卧房走去,她想看看这道声音的目的是什么。
潜意识中她怀疑自己还在游戏中。但她还不能确定。
推开门,门对面是一整面落地窗,火星荒凉景色映入眼帘,零星圆形建筑分散在大地。蓝色落日的一半消失在远处丘陵。
透明桥望向书桌上多出的三样东西,走到近前。
她很确定这三样东西都不存在于家中,她也从未见过。
一个泛黄日记本,一个白色封皮,纸页潮湿黏在一起的日记本。以及一份报告。
透明桥伸向离手最近的报告。
搁在报告上方的手僵住,又挪向白色封皮的日记本,将它翻开。
潦草字迹出现在纸上。
手上的香烟在对我笑。又下雨了,很大的雨声,比昨天要大。它们飘在窗外,要我出去玩。我拉上窗帘,那是陷阱。床底的爪子又伸出来了,我把猎户点着了,他开心地在笑,房间很亮,爪子又缩回去了。火很重要,没有光很危险。光是亮的,暗是黑的。影子在四处乱窜,我用鱼叉扎住它,它老实了。床在打瞌睡,我也困了,猎户也困了。我爬上床,床把我推了下来。毛衣在衣柜窥探,它又在织毛衣了,我穿不下,是给其他毛衣穿的。响起了敲门声,闹钟回来了。我让它快点走,不然天不会亮,它要我的眼睛,我给了它,他在骗了我。它没有走,天一直是黑的。它躲了起来,不让我找到。
一页看完,诡异的描述让她有些发冷,更多的是不解。
她轻碾开黏在一起的纸张,翻到第二页。
待在有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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