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家这两个月勤扒苦做,也只有十一万左右的存款,连四间车库都买不来,更别说买房了。
就算跟售楼部讨价还价,人家看在她一口气买这么多车库的份上,给最大的折扣,可白梦蝶知道白爱国夫妻两个那一关是过不去的。
他夫妻两个现在一条心想赚足二十多万,把借陈子谦的钱给还了。
他夫妻二人全都是普通的本分人,最怕欠人钱了,不把欠的外债还掉,他们每天晚上睡觉恐怕都睡得不是十分踏实。
但是如果不买,那就轮到白梦蝶吃不香睡不好了。
她虽然对鹏程花园了解的不多,但是她对几十年后的徐东商圈还是深有了解的。
在她后世有句话广为流传:“上海的浦东,江城的徐东”,可见徐东的发展潜力有多大。
在白梦蝶后世,人们最津津乐道的就是买房。
空闲时间,年轻的同事们聚在一起聊的也全都是和买房有关的话题。
所以白梦蝶知道,二零零四年房价会有一次飙升。
虽然在这之前房价也一直在涨,但是涨幅不算太大,平均每年涨幅为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远远低于gdp的增长幅度。
等进入2004年,由于老有砖家说房地产有泡沫有**,建议zf调控,于是国家把土地协议出让的模式改成了土地招拍挂模式。
ok,这下好了,2004年出台了这个制度,土地价格开始飙升,带动房价以连续涨停的90度直角急速上升,当年涨幅就达到了144%。
也正是从二零零四年街道口商圈和徐东商圈像开了挂似的房价疯涨,涨幅超过了144%,江城房价领跑不再是汉口,而是徐东商圈和街道口商圈。
所以现在哪怕不跟售楼部讨价还价,他们开什么价白梦蝶照单买下,只用六年时间,她买下的这些房产房价翻番还要转个弯,捡钱都没这个时候投资买房来得快。
白梦蝶一想到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而她因为拿不出本钱很有可能错过,就心有不甘,在床上滚来滚去难眠入眠。
她忽然停止了翻滚,两眼呆呆的注视着天花板,不然……再向陈子谦借钱?
等一年之后,她们家在国棉家属小区的几套房子折迁了,应该就有钱还陈子谦了。
这个年代拆迁可不比白梦蝶后世,拆迁赔偿力度很大的,一个平方还两个平方,还有各项补助款。
她后世听好几个年纪大的同事跟她说起,他们家在九零年代末房屋拆迁赔偿,小房变大房,还有十几万的补助款。
等到了2010年之后,**有经验了,出台了拆迁赔偿标准,赔偿力度就没这么大了。
白梦蝶在心里盘算着,她们家目前在小区有两大两小四套房,两套小房如果拆迁的话全都能够变成六十平米的中等户型,两套大房能变成大户型。
就算一套房子也不卖,全留着出租,光四套房子的各项拆迁补助款也应该有三四十万。
再加上自己买的黄金期货那个时候也已经能够变现了,即便现在自己向陈子谦借六七十万,也不是没有偿还能力的。
而且在这一年里,她家的生意照做,也不指望着每个月七八万的收入,保守每月五万还是能够赚得到的,一年下来有六十万,即便不等到房屋拆迁补助款,也有能力偿还六七十万的债务。
可问题来了,之前向陈子谦借的钱还一分未还,又向他借钱,这嘴怎么张?
早知道今天晚上陈子谦问她有没有钱买房时,她就该顺竿子爬才对~
机会失去了就不会再来了,白梦蝶后悔**。
第二天,白梦蝶无精打采的去上学,有消息灵通的同学说,班主任廖老师的病好了,今天要来上班。
白梦蝶心里有点小小的期待,这千呼万换才登场的班主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会像县一中的张老师,有一颗温暖爱护学生的心吗?
应该有,反正她前世到现在为止遇到的老师都不错。
几分钟后,早自习的铃声响了。
班长郝帅在讲台上维持次序。
听到走廊有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近了,他往外探了探脑袋,随即严肃地对全班同学道:
“还有不到一分钟班主任就要抵达现场了,吃早点的同学赶紧把早点给吃了,闲聊的同学别再闲聊了。”
前一刻还有些散漫的同学,这时全都正襟危坐,认真的念起英语书来。
白梦蝶好奇的向教室门口看去,班主任究竟是怎么一个三头六臂的人,让同学们听到她来了就个个闻风丧胆。
高跟鞋的声音终于在教室门口戛然而止,白梦蝶一看见出现在教室门口的人立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居然是她,真是冤家路窄!
陈子谦也认出班主任是谁来,就是暑假他和白梦蝶去常青小区卖瓜果时遇到的那个名叫红梅的中年妇女。
廖红梅的辨识度很高,长得瘦削,颧骨很高,薄唇、鹞子眼,那种刻薄相看一眼终身难忘,所以他绝不会认错。
陈子谦一脸不屑的移开目光。
廖红梅也看见白梦蝶和陈子谦了,脸色一下子阴沉下去。
她踩着五六厘米高的高跟鞋铿锵有力的走过去,在他们身边转来转去,阴鸷地盯着他们看个不停。
白梦蝶对班主任充满恶意的目光置之不理。
陈子谦血气方刚,而且又是富二代,他的出生已经决定了他从小受人阿谀奉承,被人讨好。
而他如王者一般不需要逢迎任何人,所以性格不可能圆滑,相反还很锐利。
发觉廖红梅不善的眼光,他马上用冰冷而不屑的眼神与她对抗。
廖红梅本来就和白梦蝶、陈子谦有过过节,因此对他们怀恨在心。
现在见陈子谦在挑战她做为班主任的权威,更是气不打一处出。
她指着陈子谦命令道:“你给我站起来!”
陈子谦把桌椅推得哗啦啦响,吊儿郎当的站起来了。
廖红梅阴沉着脸批评道:“你这孩子就这么没家教吗!居然用那种眼光看老师!”
陈子谦嗤笑了一声:“你就家教了?我从来就没有看见过哪个老师用那么恶毒的眼光盯着自己的学生。你批评我的时候,先反省一下你自己好伐?”
廖红梅气得脸发黑:“你少血口喷人了,我的目光只是过于严肃,绝对没有恶毒的成分!”
“当全班都是瞎子呢。”陈子谦眼里全是嘲谑:“那我也是用很正常的目光在看老师,老师怎么就认为我的目光有问题,还说我没有教养呢?”
廖红梅和陈子谦对视良久,却被他凌厉的眼神逼得目光躲闪,知道这个学生难缠。
为了避免在学生面前下不了台,廖红梅暂且隐忍不发,打算以后有机会暗中给陈子谦穿小鞋,要他有苦说不出,让他明白,这就是和她对着干的下场。
她轻描淡写道:“是老师误会你了,坐下。”
陈子谦从鼻子里喷出两道冷气,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廖红梅的目光落在了白梦蝶身上,板起脸道:“你怎么不穿校服上学?去,到教室后面罚站一堂课!”
白梦蝶还没开始反击,陈子谦又已经站了起来了。
他懒洋洋的斜睨着廖红梅:“我也没穿校服,老师怎么不批评我,单批评白梦蝶?是觉得她好欺负吗?”
廖红梅气得暗暗咬了咬嘴唇,努力使自己心平气和:“你我也要批评,我总得一个一个的来。”
白梦蝶也站了起来:“老师,你批评惩罚一个学生之前就不问问原因吗,想批评就批评,想惩罚就惩罚?”
廖红梅都快气炸了,这新转来的学生没一个省油的灯。
“我还要问什么原因?只要眼睛不瞎,谁都看见你们两个没穿校服,我罚你站有什么错?”
“当然有错咯。”陈子谦嘴角含着一抹讥笑,“我们的校服还没有发下来,你让我们怎么穿校服上学?”
廖红梅哑然,她没想到一个多星期了,新来的学生居然还没有校服。
她清了清嗓子:“是老师的错,老师没有想到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还没领到校服,都坐下。”
两个人都没有坐下,白梦蝶冷冰冰的看着廖红梅:“老师在没弄清事实的真相下随意批评我们,就不打算向我们道个歉吗?”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道歉的。
廖红梅皱紧了眉头很不高兴道:“多大的事你就揪住我的小辫子不放,我又不是故意的。”
陈子谦淡笑着道:“过失**罪了解一下。”
白梦蝶也笑着道:“我这个人就爱较真,老师如果不想给我赔礼道歉,我就把这件事反映到校长那里去,看校长怎么说。”
她其实并不爱斤斤计较,只是廖红梅恶意针对她和陈子谦,那她必须得奋起反抗。
不然会给廖红梅造成错觉,他们两个是软柿子,随便捏。
廖红梅脸上红白交替,又是尴尬又是气愤,却还得忍气吞声向白梦蝶赔礼道歉。
因为她怕事情闹大了对她有影响。
早自习下课铃声一响,廖红梅就铁青着脸回到了办公室,问刘老师:“新转来的那几个学生的表格填了吗?”
“填了。”刘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三份表格交给廖红梅,笑着说,“陈子谦和白梦蝶同学是从同一个学校转来的,关系比较好。
所以陈子谦把白梦蝶填在他的家庭成员一栏里,廖老师不必当真,小孩子嘛,童言稚语,别批评他们。”
“我这么长的教龄知道该怎么做!”廖老师一脸愠怒,言下之意,刘老师这个后辈没资格跟她指手画脚。
刘老师尴尬的砸了砸嘴,没说话,低头忙自己的工作。
廖红梅走马观花的把那三张表格看了一遍,见白梦蝶和陈子谦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这才放下心来。
如果他们两个全都是有些背景的孩子,那她只能违心的放过他们。
可既然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三张表格全都看完了,廖红梅冷冰冰的问刘老师:“怎么只有三张表格,不是有四个转校生吗,还有一个转校生的表格呢。”
刘老师温和的答道:“还有个学生请假了,至今没有来报道。”
廖红梅皱了皱眉。
第一堂课是语文课,廖红梅一进教室就调整座位,让白梦蝶和何韵怡坐,陈子谦和何韵怡的同桌坐。
陈子谦虽然百般不愿意,可班主任有权调整学生们的座位,他如果为这事闹就显得无理取闹,因此悻悻的接受了安排。
是白梦蝶和何韵怡的同桌调换位置,所以她们俩动,何韵怡和陈子谦不用动的。
白梦蝶见陈子谦老大不高兴,小声安抚了他几句,就收拾了东西去了新座位。
白梦蝶刚在座位上坐下,旁边的何韵怡就推了她一把,小声恶狠狠道:“你过界了!”
白梦蝶看了看,的确自己胳膊肘过界了,但那又怎样,就过界那么一点点,也用不着那么大力推她,差点就把她推地上了。
白梦蝶冷冷的回怼道:“我又是故意的,你口头提醒就行了,干嘛推我?”
何韵怡豪横道:“推你你才会印象深刻。”
白梦蝶刚要再怼回去,廖红梅严肃的看向她,批评道:“白梦蝶,上课不要讲话,你不学也不要影响其他同学上课!”
白梦蝶只得闭嘴。
下课铃声一响,就有不少小学妹出现在教室门口。
见廖红梅没走,那些小家伙们全不敢进来,站在教室外往里面探头探脑的偷看陈子谦。
廖红梅瞟了那些小学妹一眼,问:“你们堵在教室门口有事吗?”
有个小学妹红着脸指了指陈子谦:“我们想买他的文具。”
廖红梅疑惑地问陈子谦:“你在学校推销文具?”
陈子谦反问:“不行吗?”
廖红梅面带愠怒道:“我没有说不行,作为班主任,我有权知道每个学生在学校里的活动!”
她这话说的义正言辞,陈子谦无从反驳。
廖红梅从讲义里抽出一张空白的表格让他上来拿:“你的个人档案表格要重填。”
“为什么?”陈子谦坐在座位上没动,廖红梅拿空白表格的手显得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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