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些刺眼。
不过是对寻常人来说。
陈阎仰头看了一眼,大日之火照耀的这方天地仿若熔炉,对他而言却没有半点影响,这方天地的阳气或许对于初来乍到之时的陈阎有着伤害,但是如今却在无甚阻碍。
这是他头一次回到之前来过的世界,破界符的力量存留在身躯之中,只不过这一次是直接用去了五个,消耗了大量的阴气存储。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破界符的力量被自己直接洞察,停留的时间没有如自己先前所想那般,直接延长到了五个月,却也没有是最差的那般预估的仍然还是一个月。
反而是一个并不怎么周全的时间,不到三个月,却也高于两个月
陈阎基本满意对于常人来说,这点时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但是对于他而言,已经可以做很多事了。
这是一个熟悉的小院
只不过不再是之前那般的光景,虽然说不上破败,但是仍然有着一些个杂草,显得有些乱。
陈阎皱了皱眉,七夜也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
这是他们先前离开之时,那个京城王家的小院。
白离伸了伸腿脚,随后没多犹豫,身躯化形而出,一个虎皮围做衣衫遮住平平没有半点看点重要部位的少女手捧木匣,站在了陈阎身后。
“怪不得这方天地的香火越发薄弱了,看来是过去了不短的时间”
陈阎淡淡的开口道。
功德鼎中的香火,他虽然不甚在意,但是也会时时刻刻查看的,前一段时间,鼎中的香火来源要稀少了许多。
七夜眼眸之中露出了一丝狰狞之色。
陈阎倒是轻松的很,看了一眼七夜笑道
“话说回来,上一次,我与小白遇到了九凤”
七夜愣了愣,随后这才想起了先前陈阎在杨柳县之时跟他开过的玩笑,其中便有那九凤神鸟。
“若是这时间流速这般的话,说不准很快就能将那九凤带来”
陈阎罕见的露出了一缕玩笑之意
“到时候你可要抓紧机会”
七夜有些无奈的看了陈阎一眼,后者很少有这般开玩笑的时候
“你打算怎么做”
陈阎笑容收敛,就这样站在这荒凉的小院之中,反问道
“应该是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做”
白离站在远处,懵懵懂懂,也不参合,至于那仍然被迷魂的老道士,更是浑浑噩噩。
见到七夜有些沉吟,陈阎重新挂起笑意
“历朝历代,其实都是一样的,他们有着一个固定的规律。
不可能有永恒不朽的王朝,除非人类并非真正的统治者因为人会死。
外敌内患,终归都是有的,你的心意我始终明白,不过你的选择,我还是要在问一遍的”
七夜原本的激动消失了很多,眸子之中反而露出了一丝丝的茫然之色。
“前朝被灭,原因你肯定是比我还要清楚的多的说是大势所趋也不为过,如今既然来了,你准备怎么做”
良久之后,七夜这才回过神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兴致不高
“你说得对,王朝更迭,本身就是轨迹之中,只不过”
“只不过鞑虏掌神器,终归心中愤懑”
七夜没有开口,沉默不语
“也罢”
陈阎不再开口,轻轻拍了拍一旁的五心道人,一道阴气沁入其中,将这厮的迷魂状态解除。
后者仿佛只是一个恍惚的功夫,就已经换了一片天地
陈阎看着五心道士
“这里是哪里,你应该清楚吧”
五心道士愣了愣,随后感应了一下,心中一惊,浑身颤抖
“这同样是你的一份造化机缘”
陈阎手中凝聚一团阴气与紫色的香火气,递到了五心道士身前
“如今今非昔比之下,你可知我要你作甚”
老道士愣愣的摇了摇头。
“这方天地的所有正统道法传承,如你那般炼制这五行小鬼的那些个秘法,全都拿来一份先前你没有什么依仗凭借,如今给你这个机会”
陈阎笑着吩咐。
“是,多谢君上”五心道人显然想明白了这其中关窍,他哪里想过还有再回来的一天,如今说是欣喜若狂也不为过
“两个月之后,回到此处即可”
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便直接走出了小院之中。
陈阎神色逐渐变得阴沉,他倒是要看看,自己曾经过活了一个月的起居之处,这方天地谁敢这么不担待
黑夜之中的紫禁城,有微风习您才刚登基几年,怎的这”
养心殿中,一个老太监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头带顶帽,却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一身披明黄龙袍的青年也不理会,看着手中五颜六色的雕花瓷瓶,不时点头暗赞,对于那跪伏在地上的老太监言语似乎是充耳未闻。
老太监跪在地上,却也不敢再多说半句,同样不敢起身。
足足过了盏茶功夫,龙袍青年这才将瓷器放回到了架子上,拿起一旁的茶杯稍稍抿了一口,看向这个前朝就已经伺候起居的老太监淡淡道
“皇阿玛驾崩已有两年,这七月十五的国祭之日,今年朕说免了便免了”
老太监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这位年少的新君,脸色稍稍抽动
“这这”
龙袍青年缓缓将茶杯重新放回去,杯底磕在桌案上的声音有些沉闷。
“不信皇命信鬼神本就不妥况且皇阿玛才到中年,就忽然驾崩在圆明园中,说明这什么幽冥之王,什么酆都之主,什么阎君,根本就是什么淫祠邪神,当不得真,皇阿玛根本就是被蒙骗了”
龙袍青年俯视了一眼下方的阉人太监,想了想道
“但不管怎么说,朕以仁孝治国,所以才按照皇考的心愿,这两年的除夕,清明,中元等日子,始终未曾对其耽搁半点。”
龙袍青年看着面露惶恐的老太监,淡淡道
“但是那什么礼官,自从朕废黜,换用礼部之人后,不是同样也就那般了若不是呵呵,如此怎能那般轻饶与他,只是让其每日来宫里跪四个时辰早就治他一个惑乱朝政,直接砍了他的头也丝毫不为过”
闻听此言,老太监浑身上下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哆嗦。
“这些祸心之人,断不可留况且我爱新觉罗家的江山,也不是靠着这些东西维持的”
年轻皇帝言语掷地有声,青年面孔上满是得意与骄纵之意。
年少为一国之君,享天下权柄,掌社稷神器,拥后宫三千,这人间得意,最不过如此。
他的确有着应该得意和骄纵的本钱。
只不过老太监脸色有些惨白,想了好半晌,还是脸色恐慌的抬起头,轻声道
“皇上,可那位阎君,老奴亲眼见过可是真的曾经出现过的”
年轻皇帝皱了皱眉,神色眉宇之间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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