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腮帮子不受控制的抽一抽，焦明瞬间恍然，这其中必然有许多可以挽回之处。但紧接着对比发觉这和低环魔法师的伤亡数量差不多，却又是怪异的‘可以接受’的感觉，进而是一种自我厌恶。
“大家就是因为这个在闹？”
“当然不是，这种忽视普通人根本习以为常，能接受水系魔法的治疗就已经感激万分。”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焦明将话题拉回最初。
“胥琴人在杀牛和缠斗之余，还分出人手做了其他……事情，傍晚的时候这些事被大家发现，各种说法流传开来且越传越离谱。直到熄灯休息，我才勉强压制住，明天不知会怎样。”
“别卖关子。”
“血恐吓涂鸦和灭门屠杀。”
焦明眯起眼睛，已经猜到大概，但当真正被引到三处屠杀现场的时候，却仍旧感觉恶心反胃。不得不说，某些心理变喵态放开心态去杀人，真的可以玩出很多花样。
而原本在战争方面还犹豫矛盾的焦明，也彻底坚定了决心。这不仅仅是对于胥琴人的报复，亦是劳动联盟开始革命的第一仗：魔法贵族为所欲为的日子必须终结。
接着轻咬舌尖，用疼痛感强行冷静，并以战争为基本前提，积极思考各种对策与预案。但思路刚刚展开，却接到闪鳞的魔法通讯：冰莲在找自己。
正好有相关事宜也要找冰莲商量，焦明索性直接将冰莲传送到身边。然后双方异口同声道：“有大事问你。”“好吧，你先说。”
二人勉强笑笑，却无暇体会这份默契。焦明抢先开口道：“女士优先。”
冰莲点点头，语速极快的开口。“记得在初中物理部分，和我说过一个乱七八糟的引力公式还有轨道卫星。”
“记不清了。怎么问起这个？”焦明反问，心中大感讶异。
“刚刚和萨布鲁·尖雹聊天，偶然想起此事。你说天上的人星，会不会就是搭载了那种武器的轨道卫星，并且随时瞄准所有九环与九环之上。”
“轨道卫星是按轨道高速运动的，不可能永远挂在一个人头顶。”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焦明摇摇头，却并没有将心中想法说出。即使人星不是轨道卫星，也该是类似的东西。且这次的攻击也必然来自大气层之外，轨道卫星攻击几乎是必然，而深想一步。在几分钟内变轨一颗卫星至目标位置上空，排除幸运的情况，搭载这种武器的卫星的密度似乎高到可怕。
夫妻相处许久，且冰莲本就善于察言观色，当然注意到焦明的回答不尽不实，却也不再深究此事。只是皱了皱鼻子，偏头看向不远处传出的血腥味的黑暗房门。“这里什么情况，你想说的又是什么？”
“胥琴人的摆尸游戏，目的应该是在普通人中引起恐慌，我不建议你去看。”焦明拉住好迈步的冰莲，甚至更远离几步，这才继续道：“我想说的也是这件事。我们需要联络电影厂，将这次战争的诸多惨状以照片视频访谈等等形式记录下来，宣传出去并给后人观看。”
“为什么？这岂不是显得我们无能？”
“确实有人会这样想，算是个弊端，但好处更多。”
“说说看。”冰莲挥挥手，让几个带路随行的新军战士散开一些。
“可以让我们占据道德制高点。进攻胥琴人的过程中，内外都有个说辞。”焦明简单回答。且不仅于此，焦明心中明白，收集这些证据也是为了说服并坚定自己。
“这种战争，并不需要搭理各个王国的态度，也根本没人会在乎。至于我们内部，也不需要这些进一步煽动情绪。”
“不不不，事情比这要复杂。”焦明摇摇头，稍稍整理思路解释道：“随着工业化的进一步发展，市民阶层必然占据主导和相当大的话语权，国家主义与国家认同感也会兴起。邦国也好势力也罢，必然是普遍意义上的‘善良’。不想作死的话，没人会公开宣称自己是个邪恶的群体，至少至少也是扭曲或自诩的正义。
另一方面，之前语焉不详的历史记录不论，从今往后，各种重大历史事件都将留下诸多记载，几乎没有彻底抹杀的可能。我们不能在这方面留下隐患，这次反击作战必须是附和大多数人道德标准的‘正义’，而且证据充足无可辩驳。
当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后，鳄鱼领人民讨论起此事。是自豪的态度，认同感大增，而不是‘不忍回想与提起’或‘气急败坏掩盖’。”
“这……似乎有点道理。但我们可以这样做，却无法现在公开，长辈们不会同意的。”
“我明白，受不同的历史背景影响。现在公开只会让鳄鱼领丢人现眼，留下软弱可欺的国际形象。但资料的收集，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
冰莲虽然仍旧不大认同，却也看出焦明对此事的认真与在意。当场发布命令，让人去长藤镇电影厂，将相关工作人员全都搅醒加班工作，接着提醒焦明某人或许对‘刑事侦查’这方面也有些涉猎。
焦明稍一寻思，确认问：“斯克拉姆？”
冰莲点头。
这位情报方面的专业人士虽然行踪飘忽，但碍于当初那份信任协议，通过跟随人员还是很快将之定位，居然在长藤镇外围的普通人居民区中。而将之传送过来之后，其也不愧专业人士的自夸，居然轻轻松松在附近另外发现两处‘灭门摆尸’现场，并断言还有至少三处。
若非时间等方面对不上，焦明差点怀疑这货就是凶手或策划。“敢问先生如何判断，另外可还有其他发现？”
“先后发现的五处灭门。从手法判断应该是三个人所为，其中两个四环，一个三环。再从时间判断，杀人不费功夫，分尸并将房间布置成如此模样，却得至少半小时。若这几个小杂鱼很‘勤劳’的话，上午的混乱时间应该足够他们作案三到四次。”
“还请先生用比较严肃的态度对待这件事。”焦明提醒，‘勤劳’这词用在这里，真的让他不舒服。
“如果贵方真的在乎普通人性命，就不要牵扯普通人进入军队。寻亲人分出三个人做这种事情浪费时间，根本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莫名其妙的拉拢普通人政策。”
焦明咬牙轻哼一声，还不至于被这种说法动摇心智。“将普通人置于安全的环境才是最大的戕害。任何人想要获得尊严，以及其他权益，就必须有保卫自己的能力，包括武力与经济。”
显然斯克拉姆在这方面不是专业人士，欲辩无言。撇撇嘴，不无报复意味的继续道：“另外更糟糕的可能是，这三个人在下午的时候还在继续作案。毕竟一个中环魔法师闯入普通人家庭，根本不会引起多少魔法波动就可以安安静静的完成第一步。”
焦明愣怔，脸色骤变，震荡空间就想大范围探测。
而预期般欣赏到表情变化，斯克拉姆口气一转：“不过……可能性不大。两个四环一个三环，说明胥琴人对此并不甚重视，应该不会制定比较冒险计划，否则上午多派人手便是，三四环一抓大把。当然这三个人自愿加班就没辙了，不是吗？”
焦明抽抽嘴角，放弃继续纠正‘自愿加班’这个不尊重死者的说法。恰此时，电影厂一班人马到位，在斯克拉姆的指点下完成拍摄工作，并做出采访计划交给焦明过目。待焦明满意点头，本以为可以回去睡觉，却又被拉去养殖场拍摄，且医院和工业区也被列入工作表。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是敏感时期，鳄鱼领高层的情绪都不不好，更是不敢搪塞抱怨，唯有乖乖认命。
而斯克拉姆这边则再次找到一个案发现场，并且做出一个大胆猜测：一个作案人员可能是埋伏的情报员兼职，并未一起传送离开。
“何以见得。”
“从血液凝固判断，这一处现场应该是午餐时才结束布置，那时胥琴人已经传送离开。”
“能将其抓出来吗？”
“刚大闹一场，对方必然极力潜伏。寻常情况是没办法，但有一策虽只有一成把握，却也值得一试。即使不成，也可以安抚一下这些普通人。”
不久之后的清晨，普通人小区，人们因昨日的乱战本就惊悸难眠，再次听闻动静迅速警醒。而街面上人们所喊的，便是做下灭门凶案的人已经抓获，就地正法以泄民怨。
这种热闹大家自然不会错过，纷纷起床穿衣出门，在街口小广场聚集。临时搭起的木台上，焦明看着渐渐聚集起来的人山人海，喝下魔瘾药剂示意冰莲准备就绪。冰莲自然不会怯场，提气扬声，梗概说明情况，并将两个‘犯人’压上。这自然是假货，鳄鱼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死囚还是不缺的。
焦明眯眼扫视台下人群，终究是放弃靠自己的眼力确认凶手，而几息之后，接到斯克拉姆的信号，立刻沟通气系魔法媒介，将整个广场的空间彻底拉平，形成一个超大范围的失重区域。普通人毫无抵抗之力，但身有环数者，则必然由于自身魔法抗性被‘筛’出。
不过情况并不如预期，这突然的失重又恢复，除去几个崴了脚脖子，一无所获。焦明暗暗摇头，对斯克拉姆道：“全是普通人。”
“还有最后一丝机会。等我消息吧。”斯克拉姆说着，低头走入人群，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
冰莲亦是略显失望，用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安抚了众人，挥手示意大家散去，并提醒刚刚的伤者上前免费治疗。
夫妻二人就在这普通人小区简单吃过早饭，便接到斯克拉姆的通讯。焦明心中急切，抱起冰莲直接传送，而目标房间里，斯克拉姆正将一个没什么特点的光膀子汉子用空间裂缝逼在墙角，另一边则是个昏倒的邋遢汉子，应该是斯克拉姆的‘引路者’。
“幸亏你们来得及时，再晚我可控制不住这货。”
“你确定就是他。”
“还不确定，但这人是个情报员不会错，三环也对得上。剩下的还需要拷问。”
夫妻二人对望一样，冰莲点点头。“我是火系，有这方面的药剂，就不麻烦斯克拉姆先生了。”
“哦，是吗？”斯克拉姆轻声道。身为情报方面的专业人士，对于这方面的技术再熟悉不过，虽然吐真剂魔法师协会就有，却不信冰莲也有。担不论信或不信，抬杠较真都是弱智行为，斯克拉姆只是放开空间裂缝行礼退出房间。
几分钟之后，焦明不仅知道这货就是行凶者之一，还知道了剩余三处未被发现的作案点与另外两个凶手的名字样貌。却居然是胥琴人的死囚，难怪心理压力这么大。
直接将目标传送去囚牢，并附带说明文件。夫妻二人走出房间，齐齐松口气。斯克拉姆询问确认后，看冰莲的眼神瞬间的变化，显然已经有所怀疑，却是立刻转换轻松表情，玩笑道：“那么现在没事了吧。这次的加班费该算一算了。”
“还有一事，我要亲自问问刺杀小诗的那个小学生，恳请再耽搁二位一点时间。之后在补眠不迟。”
焦明郑重提出要求，冰莲自然同意，斯克拉姆却是笑道：“我已经盘问过，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
比预想中更快一步，焦明稍作心理建设这才沉声道：“当然是刺杀的理由。”
“简单直接买凶杀人。”
“一般小孩子可不会接这种活儿。”
“那倒霉孩子被同学欺负惨了，胥琴人答应刺杀成功，就替他将欺负过他的孩子全弄死。”
焦明眨巴两下眼睛才明白过来这话的含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表情真好玩儿。”斯克拉姆笑道，眯起眼睛仿佛在欣赏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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