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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招式不是易事,一下子就把赵正给难住了。他在创造这记杀招的时候,正值心血háo,脑内灵感泉涌,创造出来全不费力,可此时却一点灵感也没有了。
创造武功招式跟艺术创作有一定的共通之处,都需要灵感的帮忙,若是没有灵感,就算是武林高手也憋不出半个招式。
赵正为此苦思一天,从早晨思考到晚上,又进入副本内思考了数rì,可还是没有多大进展,尽管创造出了一些后招,可是威力都不理想,无法正式使用。
第二天,第三天,乃至于此后的一周,他都在为此发愁,可还是没能将霸者长屠补全。他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卡死,最后决定退而求其次,设计了几个变招,让这招霸者长屠成为了一个循环xìng招式,当施展到结尾时,可以用变招变回初始动作,再重新施展一遍,以保证其威力。
这种重复xìng招式在一场战斗中,至多只能施展两次,如果施展次数太多,便会被敌人识破,不可再** 用。除了这点之外,倒也没什么弊端了。
招式的缺陷解决之后,就该针对内力外放的问题加以改进了,在这方面,主要会从如何释放内力入手。内力外放的消耗非常大,尽管赵正现在的内力是三重天的一倍有余,可还是得节约施展,只有在一些重要招式上,才能将内力通过攻击放出。
比如说在刺击的时候,将内力从剑尖逼出去,加长攻击距离;又比如说伸手抓敌人手腕时若是不够长,便将内力从指间弹出,隔空击伤敌人。
这方面的改变倒是不太难,赵正花了三天的时间,想好了在施展摩诃剑法以及霸者长屠时释放内力的时机,保证让内力释放得恰当好处,既能增强招式的威力,又不至于伤到自己。
另外,他针对小擒拿手也做了一些相应改动,毕竟这门武功也是他的傍身之技,并且也能依靠内力外放来增强。
他又花了多rì的时间,将几门武功演练了许多遍,彻底掌握了内力外放这门强横的杀手锏,有了足够的自信心,然后踏上行程,赶往了七宝县。至于此行的目的,已不言而喻。
……
苗厉有个弟弟,两兄弟子承父业,学的是同一门武功,但两人的xìng格,以及长大后走的路截然不同。苗厉走的是仕途,一心向往着能够平步青云,做个风风光光的大官。弟弟苗少飞则不然,他对于名利没多大兴趣,只想zì yóu自在地过rì子。
这两兄弟之间在早些年还算和睦,虽然有过打打闹闹,但也不伤和气,可是因为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导致两兄弟彻底闹僵了。
这件事情说来也算俗气,而且很简单——这两兄弟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
为了争这个女人,两兄弟曾经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一度断绝了兄弟关系。最后,还是弟弟苗少飞以浪荡不羁的xìng格,博得了女人的芳心,抱得美人归,与其终成眷属。
苗厉对此怀恨在心,甚至由爱生恨,连同那位叫做卓文清的女子一并记恨上了,心中的爱意荡然无存。
如果两兄弟就此一刀两断,各奔东西的话,一切也许会有个相对美好的结局,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rì子。可是这两兄弟在多年之后,yīn差阳错地住在了相同的城镇里,也就是这七宝县。
苗厉积恨多年,借着这个机会,设下了圈套,将卓文清给绑架了,并以此为要挟,让苗少飞为他卖命,要完全服从他的命令。苗少飞深爱妻子,并且卓文清那时已经身怀六甲,他顾忌母子两人的平安,不得不屈服于哥哥手下。
苗厉以此要挟弟弟,让弟弟帮他做了不少事情,待到后来,还让弟弟替他看守财产,以免被贼人偷去。
在此期间,苗厉曾经想强行占有卓文清,可是由于卓文清是个贞烈的女子,誓死不从,一头撞死在了墙上,导致一尸两命,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并归西了。苗厉造下大孽,隐瞒了这件事,欺骗弟弟苗少飞,谎称卓文清跟肚子里的孩子都活着。苗少飞受制于人,根本见不到妻子的面,无法知道实情,只能继续任人摆布。
这些年里,每隔一年,苗厉会便会找人执笔,模仿卓文清的笔迹为苗少飞写一封信,让苗少飞误认为妻子还活着。苗少飞曾经多次要求见一见自己的妻子,可是根本无法如愿。
苗少飞被蒙在鼓里,藉由一年一封的信件做为jīng神支柱,苟延残喘地活着。尽管他恨死了哥哥,可却又没有办法,因为苗厉每次都会威胁他,说一旦他反抗,就会有人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将卓文清母子害死。他深爱着卓文清,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两兄弟保持着这种扭曲的关系,一晃就是十多年,苗厉越活越滋润,而常年居于地下的苗少飞越活越萎靡,仿佛一株枯死在yīn暗角落的植物。
苗少飞武功卓绝,不弱于苗厉,一身的奔雷功也已经修炼到了四重天境界。对于苗厉来说,能够掌控这样一位弟弟实在是一件大好事。可凡事都有两面xìng,苗少飞帮了他许多的忙,可也成了他最大的软肋!
赵正藉由对于游戏的记忆,对这些事情知之甚详,他这次正要利用苗少飞来对付苗厉。
本来盗取苗厉家产以及杀死苗厉是两个不同的任务,但赵正打算将两个任务放到一起来做,先戳破苗厉这些年的谎言,然后跟苗少飞联手一起杀了苗厉。
苗厉杀了苗少飞的爱妻以及腹内的孩子,又害得苗少飞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苗少飞得知真相之后,一定会怒极爆发,跟苗厉拼个你死我活。苗少飞本身的实力就跟苗厉不相伯仲,若是再加个刚刚晋级为四重天武人的赵正,杀苗厉绝非难事。
这件事的可行xìng很高,而且十拿九稳。
……
深入骨髓的黑暗之中,只有一点从铁栏窗口透进来的烛光照亮,豆大的烛光摇曳生姿,在黑暗之中显得是如此的重要。
如果连这点烛光都灭了,这间地下牢房就会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到时候不光是骨髓,就连灵魂都会被黑暗侵蚀,连一点残渣都不会剩下。
苗少白就是靠着这点仅有的烛光度过了这些年,在他看来,这烛光跟卓文清一样,是他生命中的一束光,一束点亮黑暗的光。他的心房里早已没有了别的东西,只剩下了这束光,如果没有这束光,他恐怕早已坚持不住。
在这黑暗并且散发着强烈铜臭味的牢房里,没人能坚持待下去。
尽管周围每一个箱子里都有大量的金银珠宝,可那些财物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些粪土罢了,更何况那些财物都是苗厉的,而不是他的。
一想到苗厉,他便恨得浑身发抖,恨不得能生啖其肉,渴饮其血。
若不是苗厉,他现在一定仍在跟卓文清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早起而做,rì落而息,每天再抽空教教孩子练武,可是这一切都被苗厉毁了。他多年见不到妻儿的面,还被困在牢房里无法出去,只能rì复一rì地替哥哥看管这里的财物。他现在对这些财物的恨,已然不亚于对苗厉的恨。
“碰、碰、碰……”
牢房外忽然传来一阵不加掩饰的脚步声,光凭着落脚的节奏,苗少白便听出了这是苗厉的脚步声。
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苗厉一定不是来送饭的,应该是另有其事。
苗少白蜷缩在黑暗中,呆滞的双眼微微眯起,瞳孔里迸发出针一样尖锐的恨意,缓缓望向了门口。
此恨绵绵无绝期!
脚步声由远及近,牢房门被打开,苗厉怀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走了进来,面hūn风,得意洋洋。
“镇上的那条中关道年久失修,坑坑洼洼,影响行走,上面拨下来了一笔维修款,足有五千多两,让我这个当县令的好好修一下。遇到这种事情,我当然得从中讨点便宜了。我扣下了一半的维修款,买了几件称心的珠宝,你可得瞪大了眼睛,替我好好保管。”苗厉平rì里总是绷着一张脸,只有捞到钱的时候,才会笑得出来。他笑着将木箱放到了一个更大的箱子上面。
“你什么时候才会把我媳妇下一封信送来?”苗少白寒声问道。他对于那些珠宝可没有半点兴趣。
“急什么,还有一段rì子才到一年呢。”
“我想早点见文清的信。”
“你怎么又提这件事了,一年一封信是我定下的规矩,绝不会更改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苗厉拂袖道。
“你就不能提前让我看看文清写给我的信?”
“哼,我不推迟就已经不错了,你知足吧。”
“你!”苗少白被激怒了,咬紧了牙关,可是却不敢把苗厉怎么样,只得暗暗把愤怒压了下去,又问道,“苗壮他过得怎么样了?”苗壮是他为孩子取的名字,寓意茁壮成长,健健康康。
“他还能怎么样,还不是跟他**妈关在一起,跟你一样见不到天rì。”
“他学写字学得怎么样了?我见他上次给我写的信,字迹不甚工整。”
“一年过去,他写的字应该好很多了。”苗厉面露不耐烦之sè,“他的事情,等过几天你在信中就能看到了,我可没工夫陪你聊这些。”说着拂袖而去,留下一道残酷的背影。
牢房里再次只剩下了苗少白一个人,他凝视着摇曳的烛光,幻想着爱妻的样子,以及苗壮的笑脸。他从未见过自己的孩子,只能根据信中的描述,幻想着苗壮长什么样子。
牢房外的烛光很亮,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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