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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尚谦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在慵懒的脸上。
“真舒服啊!”
尚谦使劲儿伸了个懒腰,浑身的关节都噼啪作响,一个鲤鱼打挺便翻起身来,感觉浑身都是劲儿。
昨天的创伤似乎彻底痊愈了,而且尚谦隐隐感觉自己的神识好像强了一截,也比以前灵活了不少。
抬头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一尺多高了。
尚谦突然一拍大腿:“坏了!起晚了!”
错过了难得的修炼时间,不由让他懊恼起来,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也只得悻悻的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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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过饭,尚万山披上褂子,从院子里拿了把铁锹就往外走。
“你又干啥去啊?”母亲赶紧趴在窗户上问了句。
尚万山停下来回头解释道:“哦,忘告诉你们了。上午村长让人捎信儿来了,吃过饭让村里的壮劳力去村委会集合。说是要上山,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头熊瞎子。”
听到这话,尚谦哪还坐的住,赶忙伸头喊道:“爸,等等我!”
说着就要从窗台往外蹦,结果被母亲一把拽住。
“你这才刚好点,出去蹦哒个啥?!”母亲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妈,我想去看看。我也是壮劳力了,我要为村里的安全出力!保家卫国是男人的职责!爸,您就带上我吧!”尚谦一脸的大义凛然,说着又对央求起父亲。
其实尚谦是存了私心的,昨天的兽吼他一直还惦记着。现在回想起来,昨天早上的兽吼听起来似乎有些异样。
眼下难得有机会去深山,尚谦当然不肯放过。
“你跟着凑什么热闹,给我老实在家呆着。”没等父亲开口,母亲就一口回绝了。
“我为啥不能去?!”一激动,尚谦扬直接赤着脚从窗台上跳进院子里。
“我今年都十八了,不是小孩子了,凭啥不让我去?”尚谦昂着头,像被激怒的牛犊子。
尚万山没说话,眯着眼睛打量起赤着上身的儿子。
一米七八的个头,已经比自己还略高了,身材虽算不上膀大腰圆,但一条条流线型的肌肉也颇有几分精壮的感觉。
“儿子长大了!”尚万山想着。
“那就一块去吧。”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尚万山最终答应了。
母亲立马急了,如同护犊子的母狮一般嚷嚷起来:“不准去!你让他去干啥?万一让那熊瞎子伤着咋办?”
“你知道个屁,我尚万山的儿子能让熊瞎子吓住了?”
这一次,尚万山竟出的强硬,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
“那你可护着点儿子,要不……,把那屋的家伙事儿带上?”
看到父亲发怒,母亲竟罕见的妥协了,柔声跟父亲商量着,言语中竟带着几分哀求的味道
“管好你的嘴!”尚万山狠狠的瞪了母亲一眼,转身走出了院门。
尚谦见状,赶紧跟着往外跑。
“穿上鞋!”
母亲在屋里喊了一声,接着一双布鞋就砸在了尚谦脑袋上。
尚谦也顾不上埋怨,拎起鞋子撒腿就跑。
一路上,尚谦不时打量着父亲。
父亲似乎跟平时不同了,连走路的姿势也变得矫健,腰杆绷的笔直,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张拉满弦的大弓。
尚谦试探着问了句:“爸,咱家东屋里的东西哪来的啊?”
尚万山脚步顿了一下,显然不愿意提及这些,只是沉声说了句:“打听这些干啥?好好读你的!”
说完也不等尚谦,大步流星的往村委会走去。
见父亲不想说,尚谦只得闭上嘴,老老实实的跟在父亲身后。
父子二人来到村委会的时候,大院里已经围了七八个人了。
院子东头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柳树底下,还拴着几条猎狗。一个个趴在地上耷拉着耳朵,显得无精打采的,嘴巴大张着露出猩红的舌头,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其中一条明显比其他几条高大的多,看起来像是条高加索犬。四肢粗壮,胸宽嘴阔,发色呈深褐色,趴在一群土狗里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院里正中有一张大理石雕的桌子,村长张万福坐在石凳上悠闲的抽着烟卷。
张万福个子不高,身材微微发福,小眼睛大耳朵,身上有着农村人少有的精明。村里人采的草药、野物,大多经过他的手卖到城里。
因为是村长的缘故,再加上给的价格也算公道,这些年也没有人跟他竞争。靠着这个营生,张万福成了村里最富有的人家。
这个精明的老人已经五十出头了,头发略有些斑白。但生活的优渥,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脸色也是农村人少有的红润。
看见尚谦父子二人进来,张万福赶忙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烟卷递了一根给尚万山,嘴里寒暄着:“万山老弟来了?怎么把谦儿也带来了?”
尚万山也不客气,点上烟才说道:“臭小子野着呢,在家呆不住非要跟着过来。”
“是啊,年轻人就该多出来见见世面。你年轻那会儿,不比他还野!”张万福跟尚万山攀谈着,语气中透着亲昵,甚至有几分敬畏跟讨好。
“张叔好!李叔好……”尚谦一边跟村里人打着招呼,一边打量起院里的情形。
院里的人都是本村的猎户,手里大都提着砍刀长矛之类的简陋武器。
尚谦最留意的,是在石凳上坐着的两个人。俩人一身的迷彩装制式皮靴,身材魁梧留着板寸头,在一群穿着朴素的的村民中显的尤为扎眼。
因为是背对着尚谦的缘故,一时倒没认出是谁。
俩人腰间各自挂着一把一尺多长的弯刀,尚谦在上见过,那应该是尼泊尔弯刀。一种有着可怕破坏力的弯刀,据说是最适合劈砍的。
一旁的地上还放着一个大大的背包,鼓鼓囊囊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然而最让尚谦惊讶的是,两人背上都背着的一条长长的东西。
即使被油布包裹着,尚谦也能一眼看出——那是一把枪!!!
华夏国是禁止私人持有枪支的,虽然在偏远山区尤其是在时常有猛兽出没的CB山区,这条禁令的力度明显打了折扣,但也很少有人敢如此的明目张胆。
就在尚谦皱眉打量他们的时候,二人正好转过身来。
“原来是张家兄弟啊!”尚谦终于认出了二人。
之所以现在才认出他俩,是因为这兄弟俩近几年一直呆在部队。
虽然没怎么见过他们,但这俩兄弟的“威名”却早就如雷贯耳了。
两人很早的时候就辍学了,别的不会,打架斗殴倒是把好手,坑蒙拐骗更是样样精通。曾几何时,这俩人一直是全村人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俩人的父亲实在是没辙了,只好花钱把他们送到部队去,希望部队的大熔炉能把他们锻成一块好钢。可不成想,这俩兄弟劣性难改。退伍之后不仅没有学好,反而仗着在部队里练就的一副好身手,变本加厉起来,越发的嚣张跋扈。村里人大都不愿意去沾惹他们。
而且听村里人说,兄弟俩既不想种地也不爱出去打工,整天跟镇上的一帮地痞流氓厮混在一起。
前一阵,更是有人说时常看见兄弟俩进出深山。村民们私底下都在议论,说他们是在干偷猎的勾当。
村里的猎人虽然也时常进山打猎,但一般不会太深入,只是在伏蟒山外围捉个野鸡野兔什么的。但这俩兄弟不同,据说根本瞧不上这些东西,反而对一些珍惜的猛禽猛兽情有独钟。
两人中略显白净的那个是哥哥张文,此刻正起身跟父亲打招呼。
张文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嘴唇很薄,一双狭长的眼睛看起来有些阴冷。
村里人都说,老大张文虽然表面色斯文和气,其实暗地里最是凶狠毒辣!弟兄俩干的坏事,几乎全是这“笑面虎”筹划的。
张文上前给尚万山递了一根烟,笑着问道:“万山叔来了?最近咋没去家里坐呢?”
尚万山扬了扬手里的烟没接,深吸了一口才道:“最近忙,你爹最近咋样?腰疼的毛病好些没?”
“好啥啊!凑合过呗,那毛病反正也治不好。尚叔,咱们这回可是跟熊瞎子玩命去,你就拎把铁锹啊?!”老二张武这时也站起身来,一脸不屑的问道。
与张文的阴沉不同,弟弟张武性格粗犷暴躁,相貌也是跟哥哥没法比,长得就跟车祸现场似的。一张大饼脸,满脸的疤瘌坑坑洼洼,一对牛眼流露着毫不掩饰的凶光。
听到这话,尚万山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张文见状狠狠瞪了张武一眼,嘴里打着圆场:“张武不会说话,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爹自丛喝了您给的药酒,身子骨好多了,现在都能小跑了。昨天还跟我说,改天一定要去谢谢您,顺便再要点药酒呢。”
尚万山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但也没搭张文的岔。
张文也不发作,反而掏出一盒还没拆封的玉溪塞到尚万山兜里,脸上陪着笑说道:“我一直想着要替我爹谢谢您呢,我那还有两瓶好酒,改天给您送过去!”
尚万山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张文,随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就这时候,村长张万福清了清嗓子开口了:“咳咳,那个,大家伙儿既然都到齐了,那我说两句啊。为什么喊大家来呢,相信大家伙儿应该也都知道了。
今天早上呢,老杨大哥进山去收夹子,发现后山林子里有棵碗口粗的树断了。我俩琢磨着应该是熊瞎子干的,毕竟呢,咱们这儿离山林子近,这样的事儿也不是头一回了。
所以把大家伙儿都叫过来,咱们一块进山,最好能把它赶回深山里去,万一伤着人……”
“啰哩啰嗦的,该咋干你就麻溜的说吧!!”没等张万福说完,张武就急冲冲的嚷嚷起来。
被打断的张万福显然有些不高兴,看了看一脸横肉的张武没有敢发作,假装咳嗽两声后接着说道:“那行,天这么热,我就捡重要的说。那个,咱们分三组啊。
从东、西、南三个方向搜索,谁先发现黑瞎子就招呼大伙儿,别硬来,那玩意可不好对付。
万山老弟,你跟谦儿咱们仨从南边开始找。老杨大哥,你带着张文张武兄弟俩去东边。剩下的人去西边,大家看这样行不?”
见众人没有意见,张万福接着说道:“我强调一点哈,不管有没有找到熊瞎子,搜到卧牛坡就停下。那里是深山,可不能瞎闯!!大家记住没有?”
见大伙纷纷点头,张万福大手一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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