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追杀说书人的杀手都弄错了一件事,不是说书人在保护那个小女孩,而是那个叫小宁的小女孩在保护说书人
这些杀手之所以一直没搞明白这件事,是因为每一个和小宁照过面的杀手,都死了。
“一指碎刀,十将军,我家老头子能做到吗”柳初咽了口唾沫,试探性的问道。
“可以,大将军全盛时,一拳可裂大山,一指碎刀不在话下,可是一个小女孩一指碎刀,这就有点”十长云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小女孩,这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事,这小女孩可能真的是个恶魔或者天使。
柳初心里平衡了下,自己的老爹还是很强的,不然被一个小女孩给比下去,可太丢人了。
一指碎刀,并且杀了三名杀手的小女孩,微微撇了撇嘴,似乎对三个杀手的死不屑一顾,淡淡的来了句无趣。
说完,就一蹦一跳的朝着说书人而去,和刚才杀人的样子截然相反,好像杀人的事和她无关一样,这时候表现出来的才更像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样子。
“先生,解决了。”小宁笑嘻嘻的说着,双眼眯成月牙状,这小眼睛,是真的好看。
“没让人感觉到痛苦吧”说书先生揉了揉小宁的小脑袋。
小宁低着头不答,说书先生就全知道了,那些杀手生前一定不好受。
先死的那两个杀手,身上的每一个血洞都是在动脉位置,他们都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流血而亡
小宁反绑了他们的双手,同时封了他们的嘴,故此他们连挣扎喊叫一下都办不到。
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哗啦啦的往外流血,脸色渐渐变的苍白,身体逐渐变得无力,浑身开始发冷,意识开始模糊,那该是多惨的一种死法啊。
但是小宁觉得,这是他们应得的惩罚,只因为在三天前的一次刺杀中,说书先生的衣服被他们划破了,那是先生仅剩下的唯一一件完好的衣服了。
小宁自有记忆起,就是跟说书先生待在一块,日子过得清苦,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先生都会留给他,自己的衣服缝缝补补了好几年,省下的钱都用来给她置办新衣服。
用先生的话说,小孩子还在长身体,衣服得一年一换,甚至半年一换,不然穿着不合身,对身体发育不好。
多好的一个先生啊,这些刺客竟然忍心把他的衣服划破,难道不应该受点惩罚
那两个流血而亡的此刻,估计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有这么痛苦的死法,只是因为划破了别人的一件衣服
至于为什么没有当时就把三个杀手给杀了,是因为当时说书先生正好闹肚子,来不及多耽搁,拉着小宁就跑了,摆脱三个杀手后,急不可耐的找了个地方解决私事去了。
没办法,人有三急,要不然以小宁的实力,那三个杀手也活不到今天。
“杀人是不对的,所以下次杀人的时候,让他们死的痛快点。”说书先生教育道。
“”小宁默默的低着头。
“对了,先生,那边还有几个人,是刚才二楼包厢里的人,他们是好人,还想留下来帮我们对付那些杀手呢。”小宁突然朝着柳初他们所在的方向指了指。
“几个小家伙,出来见一面吧。”说书先生点了点头。
“叫谁小家伙呢原来你不瞎啊,装瞎,看来也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十长云带着柳初和十月走了出来,走到近前,发现这个说书人一点都不瞎。
“咱混江湖的,不装的惨一点,怎么赚钱糊口,你说是不”说书先生笑呵呵的说道。
“我听小宁说,有什么麻烦可以去十全镖局找你们正好,今晚好像没地方住,你也知道,小宁这孩子在长身体,年纪还小,经不起风寒,这大冷天的,露宿街头也不合适,要不你们收留一下”说书先生又笑呵呵的说道。
十长云翻了个白眼,但是也没有拒绝,这一大一小,并不是什么坏人,他从军多年,又行走江湖多年,看人还是很准的。
于是,自此之后,十全镖局内多了一大一小两个闲人,大的每天捧着个茶壶在镖局内走了走去,还时不时的指点江山,从镖局的建筑格局到镖局的生意,只要人多的地方,就有这家伙凑上去添热闹。
小的呢,每天就是各种好奇,差点将十全镖局给拆了进行研究,十长云出于风度,没好意思直接轰走两人。
不过,在一次意外的事件中,镖局内对两人怨声载道的人少了很多。
有一次镖局接了趟生意,要运送几大箱子的货物到扬州去,那次小宁这小丫头贪玩,躲进了装货物的大箱子里,跟着运镖队伍去了扬州。
半路上,遇到一股劫镖匪徒,前所未有的凶悍,人数是镖局这边的三倍,当时镖局的人打算弃镖保人,镖丢了可以赔钱给委托方,人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那伙劫匪一个个的把箱子撬开,看看都是些什么值钱的东西,当撬开其中一个箱子的时候,看到里面躺着个小女孩,这让那些劫匪很懵,十全镖局的人也很懵,他们根本不知道小宁藏在里面。
其中一个劫匪伸出手想探探小宁的鼻息,看她有没有死,在劫匪的手伸到箱子里的那一刻,小宁的双眼突然睁开,把那劫匪吓了一跳。
冷静下来后,劫匪挥刀朝着小宁劈去,他们这些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人,根本不会对一个小女孩有怜悯之心,杀死一个无辜的小孩,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心理负担。
接下来,就再次发生了一指碎刀的一幕,后面的事就不用多说了,数十个劫匪,都死于小宁之手。
自那之后,镖局内的人对于小宁这个小丫头都敬而远之,很是佩服,但也不敢靠近,都觉得她是一个披着可爱皮囊的恶魔。
毕竟,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先生,你这样不好吧”
房间内,柳初皱了皱眉,将说书先生的手拿开。
“没事,又没人看到,不用担心。”
说书先生又把手放了上去。
“这样真的不好,不是说没人看到就没关系了,这是道德问题。”
柳初又将说书先生的手拿开。
“我说了没事就没事,怕什么,继续来”
说书先生第三次把手放了回去。
“唉,那随你吧。”
柳初叹了口气,似乎放弃了挣扎,任由说书先生的手落下。
这已经是说书先生第三次悔棋了柳初和说书先生下的每一盘棋,说书先生几乎都要悔棋十次以上简直就是个无赖
柳初数次把说书先生的手从棋盘上拿开不让他悔棋,可他又不听劝告的把手放了回去进行悔棋。
“老无赖”
柳初哼了一声,说书先生的大名叫吕有为,自称是徐州人,来自徐州如意府那边,今年六十三岁,可是看着也就五十岁上下。不知道是不是虚报了年龄,只因为想占一占十长云的便宜,因为吕有为总爱叫十长云为小家伙。
“年轻人,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你长辈,你得让着我。”吕有为正儿八经的说道。
“啊呸我没让着你开局都特么让你八个子了,还让你持黑先行,你还想怎样”柳初没好气的道,这老东西可真是不要脸。
吕有为抬头看着窗外的天,不去看柳初,似乎也自知理亏,小声嘟哝道“那我不也是一次都没赢过吗每次都是你赢,都不知道让一下老人家。”
柳初被气乐了,心道就你这棋力和棋品,怕是连个刚入门的七八岁小孩都下不过吧。
“这盘我可以让你赢,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告诉我你上次说书说的那个绝灭门门主到底是谁。”
这已经是柳初不知道多少次向吕有为求答案了,他们下了多少盘棋,柳初就问了多少次。
吕有为笑着摇了摇头,他们下了多少盘棋,吕有为就拒绝了多少次。
“那这样,今天我让一步,我来猜,要是猜对了你就点点头,我一样这盘棋让你赢,你看怎么样”柳初今天适当的让了一步,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只是不知道对不对。
柳初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知道吕有为故事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也许这就是吕有为胡编的不存在的故事呢
可是柳初就是想知道,没理由,也可能是有一个他自己都无法描述出来的理由。
吕有为笑而不语,没有回答,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一盒上好的茶叶雪花茶”柳初继续加价。
“好”吕有为立刻爽快的答应。
柳初从平时的聊天中得知,吕有为爱喝雪花茶,那是青州特产的茶叶,柳初对于茶的种类不了解,只知道这雪花茶还挺贵的,大概是因为贵,所以吕有为爱喝吧,只是他平时很拮据,一年都不一定能喝上一回雪花茶。
“这人是个当官的对不对”柳初问道。
吕有为点了点头,同时还从棋盘中移动了一子,这让他棋盘上的生存空间增大了一倍。
柳初翻了个白眼,继续问道“他的权力很大,可以用权倾朝野来形容,对吗”
吕有为继续点了点头,然后用手在棋盘上挪动了第二颗棋子,他在棋盘上的生存空间又大了一倍。
“你说他的名字和草有关,我思来想去,也只有当朝柱国慕青了。慕带一个草字头,草的颜色又是青色的,所以就是慕青。我说的对吗”
柳初按住了吕有为躁动不安的手,防止他第三次挪棋,同时出声问道。
“聪明。”吕有为将手缩了回来,肯定了柳初的猜测。
果然是他啊柳初觉得心中有了着落一样,终于知道答案了。
“看来你知道的事不少啊,不然一般人是无法猜测出来的,就算是想到了慕青这个名字,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因为堂堂大魏柱国,三公六部之首,怎么可能成立一个绝灭门,专门去刺杀魏国的杰出年轻人呢那不是毁大魏的根基吗对他来说有何好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说书先生。”柳初反问道。
“知道了就别说出来嘛说出来就不神秘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说书先生”吕有为眨了眨眼。
“你要只是个普通的说书先生,我把这棋盘吃了”
“停下还想挪棋过分了啊”
柳初发现吕有为又偷偷的伸手去挪棋,立马出言阻止。
“那你也不是个普通的年轻人啊,都有隐藏身份的时候,何必咄咄逼人呢”吕有为说着,把柳初的一颗棋子从棋盘上拿掉,替换成了自己的黑子。
“咄咄逼人的是你吧那我们来交换下怎么样我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你也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柳初将那颗黑子拿掉,重新换上自己的黑子。
“不换,我吃亏,你的身份,我知道的一清二楚,白痴才跟你换。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你说气不气人”吕有为嘿嘿笑着。
“对了,你放这。”
柳初真的被气到了,但还是问了句为什么放这。
“因为你把你的棋放这,我只要把我的棋再往这一放,我就赢了啊,你不让我挪棋,那我指挥你下棋,让你输,我不就赢了吗反正这局你是要让我赢的。”
吕有为在棋盘上分别指了两个位置,一本正经的告诉柳初这是为什么。
“”
柳初想把棋盘塞这家伙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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