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男子,怎能对女流动粗?”楚华庭抓着楚才良的手用力一扬,便将他掀翻在一边。
“孽障!你敢跟你老子动手!”楚才良怒不可遏。
楚华庭丝毫不肯退让,面色严肃,已颇有长子之风:“父亲,儿子只是为了维护您身为男子的体面。与女子动手,着实跌您的身份。”
“你懂个屁!我打的是我的小老婆!她敢跟我狂妄,我就敢打她,就是告到官府去我也这么说!谁又能奈我何!”
“父亲这么闹,与粗鄙村妇有何区别?你到底是读书人,何苦让自己落得如今地步?”
“你敢说我是粗鄙村妇!”楚才良暴跳如雷。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闹?若想解决事,那便解决事,若想撒泼,恕我等不奉陪了,”楚华庭转身看向楚君澜,“澜澜,你送陆姨娘回去吧。”
陆湘湘听到“姨娘”二字,身子颤了一下。
楚君澜扶着陆湘湘,蹙眉望着她:“你没事吧?”
陆湘湘脸色青白,精致的半边脸已肿起个巴掌印,在她瓷白的肌肤上看起来,那红红的掌印像是一朵绽开的红花,触目惊心。
“没……”陆湘湘刚一开口说话,唇角就流下一行血丝。
楚君澜忙用帕子按住她的嘴角,看了楚华庭一眼。
楚华庭的眼神落在陆湘湘嘴角的血丝,随即转过身去。
“走吧,我送你回去。”楚君澜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陆湘湘颔首,跟上了楚君澜的步伐。
楚才良见楚君澜竟说走就走,怒吼道:“楚君澜,为父的还没让你走,你怎敢走!”
楚君澜却理都不理楚才良,很快就消失在楚才良的视线。
楚华庭也拱了拱手,转而往客院方向去了,只留楚才良一个人暴跳如雷,对楚梦莹的事束手无策。
陆湘湘脸上肿的厉害,才进馨雅苑的门,就被跟在她身边侍奉的徐嬷嬷看见了。
“哎呦呦,我的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脸上的巴掌印是叫谁打的?”
陆湘湘拧起秀眉,摇头道:“没事。”
徐嬷嬷却依旧在唠叨:“说了叫您不要去前头,不要去搀和府里的事,您偏是不肯听,您看您的脸……”
楚君澜扶陆湘湘坐下,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巧的小瓷瓶递给她:“脸上的伤不重,涂这个药膏,两天便可消肿了。我来替你看看脉象?”
陆湘湘却摇头,嘴角破裂,她说话不方便,语音有些含混:“不必劳烦。”
“不劳烦,你身子素来弱,我上次给你看时,便发现你郁结在心,如今看你比那时的状态又差了一些,提早给你瞧瞧,吃几副药就能调整的好一些。”
徐嬷嬷一听,也道:“难得有个明白大夫给您看看,您怎么就不肯听话呢?”
陆湘湘依旧摇头,用楚君澜给的药膏擦了擦嘴角,又挖了一些擦在热辣辣的脸上。
“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又什么好看的?我现在觉得很好,就不劳烦你了。”
楚君澜有些无奈。
陆湘湘十分倔强,即便出身风尘,身上也带着傲骨,除非她是有目的存在时,是极少会接近什么人,奉承什么人的。
她当初进府时,就是故意将绣球抛给楚才良,后来楚君澜又追查到了小乖乖捡来的那珠花极有可能是属于寒梅夫人的,再加上陆湘湘进府之后,对待楚才良的态度,楚君澜就明白,她进府绝对是有目的而来。
刚才在家中,她听袁康虎说了陆湘湘主动对楚华庭伸出援手,这便让楚君澜心生防备。
可今日一见,陆湘湘原本可以不必参与楚家纷争,却在楚才良威胁楚华庭时挺身而出。
不是楚君澜多想,眼前的一切,无不在告诉她,陆湘湘对待楚华庭的态度是特别的,且陆湘湘在这件事上并无算计。
楚君澜若有所思。
“三小姐请自便吧。”陆湘湘竟直接下了逐客令。
陆湘湘不配合,楚君澜也不好硬给她看病,就只好回了客院。
楚华庭神色如常,道:“澜澜,我看老爷不会罢休的,你这些日还是不要回来,免得他再缠着你想办法。”
楚君澜点点头:“大哥,楚梦莹做出这种事,我担忧的是对你仕途无益。”
“无妨。”楚华庭笑了笑,“她早就不是楚家女儿了,身为奴籍,对我影响不大。”
“希望如此吧。”楚君澜点点头,又问,“陆姑娘那……”
“澜澜。”楚华庭打断了楚君澜的话,“称呼她陆姑娘并不妥。无论现实如何,你也该称呼她一声姨娘。”
楚君澜对上楚华庭的视线,片刻后笑了笑,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从怀里掏出五百两银票来。
“大哥,这些你暂且帮我收着,这是我的体己,家里有用时你就从这里面出。”
楚华庭摇头:“澜澜,楚家的人不配你养活,何况你现在有自己的生活。”
“大哥,你眼下要紧的是专注仕途,没必要为了银子的事操心。我当初就不该将管家的权力挣来给你,这家子乌烟瘴气的,着实可恶。”
楚华庭笑着弹了一下楚君澜的额头,“你呀,出身难道是能选的?眼下其实也没那么糟,至少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这些都难不倒我。我现在最为男的,其实是当年的事情。”
楚君澜闻言,也忧虑的道:“是。我一直想调查母亲的死因,只是我的事一件连着一件,这次更是一出门就是好几个,根本就没机会去见易冢宰。我觉得楚老爷一定知道什么,可他却不肯说。
“王姨娘斩首之前说的话,应该是能信任的,当年母亲的死,与楚老爷绝对有关系,但是让我更加耿耿于怀是为什么易冢宰做顺天府尹时,要下命令终止调查这件事。”
楚华庭面色凝重的点头:“我也是,袁叔说,当初的案子有不少疑点,他本来都要去追查陶嬷嬷的下落了,却被中途叫停,澜澜,你说什么人能指使得动顺天府尹?顺天府的职能,比起外放的那些府尹又高了一等,父亲当时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儿,家里出现‘意外’,顺天府调查便罢,为何偏偏大张旗鼓的叫停调查……”
“只可惜,陶家村到底在何处,咱们根本就无从知晓,我有心想问问淑贵妃,毕竟母亲当初也是淑贵妃身边的人,可现在我与淑贵妃的关系又十分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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