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杯烧酒,做个朋友。媚娘看到韩寒这友好的举动,不以为意的端起酒杯,先将小巧的酒杯满上,然后立刻跟韩寒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媚娘豪爽的一饮而尽,而韩寒则是捏着鼻子小心的喝了半杯,就放下,“实话实说,你败在诸葛卧蚕手下,是迟早的事情,只希望你不要死于乱战之中。”
媚娘自知韩寒这话说的没错,两天来,媚娘算是见识到了诸葛卧蚕别样的贼心思,对于打仗攻城很有一番心思,如此干耗着,也能耗尽媚娘这玉树城内的全部将士,只不过,“我只要撑到一定时间就好了。”
媚娘淡淡一笑,这微不足道的笑容中,却是深深的自信,韩寒一愣,想到了数日以来都没有见过她的男人,于是,韩寒很是担忧的问道,“你男人现在真的在前往京城”
媚娘眼神平静的瞥了韩寒一眼不说话,韩寒却坚持不懈的拉拉媚娘的衣袖,问道,“喂,咱两这么熟了,就别这么生分,实话告诉我,京城是不是有危险了”
媚娘叹了一口气,盯着一桌饭菜,问道,“你就不能让我吃个安心饭么。”韩寒新心肠软,很无奈的放弃了追问。
两个人之间变得有些沉默起来,韩寒是没胃口吃了,而媚娘则是一边咬着青菜叶子,眼神却涣散着不知道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事情。
两个人个怀心思的吃完了这顿早饭,想象紧闭的城门还有一万多人的尸骨,媚娘就彻底饱了,将筷子扔下,媚娘修长的身姿站起,低头瞥了韩寒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放心,京城那里,我们西凉军是不会大开杀戒的。”
说完,媚娘怀着忧心忡忡的心情,转身离去了。媚娘的几个护卫跟着离去,韩寒自己一个人愣愣的坐在石凳上,这么说,真的有一部分西凉军正前往京城可是,没听诸葛卧蚕说啊,京城里,文武百官,皇后、太后知道么
皱着眉头,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的韩寒,突然觉得这天下,没了曹云德之后果然更乱了在天之灵的曹丞相,原谅当初我心怀鬼胎的将鹤顶红不小心放进了你的酒里,为了纪念你,我会把烧几个chong qi a娃给你的。
胡思乱想了片刻,这时候,韩寒视线里,穿着铠甲英姿飒爽的媚娘,正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重新走了回来,韩寒奇怪,问道,“怎么了”
“诸葛卧蚕要求我们再一次见面,我看,他把城市来向我示威炫耀,还要劝我归降的。”媚娘冷哼一声,深邃的目光看向韩寒,眼神里是一丝懊恼,刚才又多嘴,将京城的消息透露给了韩寒,这样一来,韩寒肯定会给诸葛卧蚕通风报信的,如果让京城里的文武百官几十万大军都得知了消息提前戒备,那么,西凉军几年的卧薪尝胆,岂不是付之东流
媚娘冷静的不像话的眼神直直盯着韩寒,让韩寒心里一阵发毛,情不自禁的双手护胸,韩寒弱弱的嘀咕道,“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要乱来我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
媚娘咬咬嘴,吐槽谩骂的话硬是咽回了嘴里,挥挥手,招呼两个士兵上来,然后就将韩寒的双手用绳子绑紧,然后还用一块干净的毛巾堵住了嘴巴。
“呜呜呜”这是nue dai啊韩寒张着嘴抗议着,可是毛巾赛在嘴里,字吐不出来,韩寒所讲的是,中原人和西凉人都听不懂的普通话。
鼓声振作,媚娘和韩寒同坐在一辆战车上,赶车的士兵轻轻拍打马屁,战车徐徐离开玉树北城门朝外面赶去。
秋风阵阵,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竟然有小型的沙尘暴,偶尔一阵又一阵的秋风卷着不多不少的沙子旋转而过,刮大风的时候漫天黄土黄沙,真是令人心情不快。
诸葛卧蚕已经等候在了太阳下,城门外的四百米处,诸葛卧蚕百米后,是黑压压的几万秦军士兵,韩寒偷偷瞥了媚娘一眼,却发现媚娘一双细长的眼睛盯着诸葛卧蚕,这眼神要有多怨恨就有多怨恨。
马车的车轮吱呀吱呀的翻滚着,终于,媚娘乘坐的战车赶到了诸葛卧蚕的面前,诸葛卧蚕对着被绳子绑住、毛巾堵嘴的韩寒惊奇的微笑了下,然后挥挥手里白色的鹅毛扇,从战车上走下来,将一盒子和一酒壶,端了出来。
“早就听闻你们西凉的葡萄酒很是着名,老朽昨天打了一场胜仗,高兴之下,就讨人要了这么一壶酒,今天天色不好,不过为了见见韩寒是否平安无事,我们也不多聊了,会下象棋么来一盘,然后我们就散了吧。”
昨天打了一场胜仗真亏诸葛卧蚕说的出口,昨天的手下败将,可就在眼前呢。媚娘一双冰冷的眼神盯着诸葛卧蚕的花白长胡子,不温不火的一笑,忍住心里的脾气,媚娘让韩寒一个人在车上,然后自个儿下车,盘腿坐在了这沙地上,“来吧”
诸葛卧蚕看似憨厚老实的一笑,将酒壶放下,然后将这方方正正的棋盘放在了地上,他这个老人家也跟着盘腿坐了下来,这打坐的模样,倒有点像会念经的道士
韩寒一个人坐在战车上,嘴巴不能说话,就放弃了今天跟诸葛卧蚕告密的想法,静静的坐在车上,韩寒探出脖子,看着两个人的对弈。
啪诸葛卧蚕的棋子率先挪动,没有动马,没有动象,而是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兵,媚娘微微皱眉,抬头看了诸葛卧蚕一眼,她虽然懂得中原话,认得中原字,但毕竟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西凉人,象棋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常接触,所以,棋艺水平上,根本和诸葛卧蚕无法相比。
但是不服输的媚娘,咬咬嘴唇,派出了一个象,啪啪啪一个子又一个子的移动,诸葛卧蚕和媚娘下棋根本都不多思考,快速的下手落子,让观战的韩寒瞪大眼睛都来不及跟上他们的节奏。
马吃兵,车吃马,炮吃车诸葛卧蚕和媚娘对于对手毫不留情,对于自己的棋子也是不留容身之地,全力以赴的去进攻,棋盘上厮杀一阵,棋子越来越少,韩寒静静的看着诸葛卧蚕的炮和兵一点一点的进攻向媚娘的将面前,而媚娘,略微防守一下,留下了一个车,剩下的一个棋子马,直奔诸葛卧蚕的帅。
根本就是硬来嘛韩寒坐在战车上伸长了脖子,两个人的棋盘战局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媚娘的马上去,诸葛卧蚕派出士阻挡,媚娘皱眉,士和帅派成一线,吃了士,自己的马也会被帅吃了,因此,媚娘暂时放缓攻击的速度。
回过头来看向了自己的将面前,挪动车,准备吃掉诸葛卧蚕的兵。
诸葛卧蚕呵呵一笑,挥挥手里的鹅毛扇,不紧不慢的捋了捋胡子,然后将这个兵挪向前面一下,媚娘只剩下了一个车,是很难防住诸葛卧蚕的炮和兵的。
诸葛卧蚕跟着移动,媚娘也跟着移动,如此两次,诸葛卧蚕突然抓起炮,越过前面直线上的兵,啪棋子落下,炮吃掉了媚娘辛辛苦苦防守着的将,将军
媚娘眯着眼睛,脸上闪过一丝不爽之色,将手里的紧握着的车扔在棋盘之上,愤怒的站起了神,高挑的身姿转身就要走。
诸葛卧蚕呵呵一笑,也毫不阻拦,任由媚娘回到了她自己的战车上,看了看依旧平安无事的韩寒,诸葛卧蚕手里舞动的鹅毛扇顿住,开口道,“小姑娘,老朽这可是第一次下棋啊承让承让”
承让你妹说第一次下棋什么心态故意侮辱自己么媚娘冰冷的眼神回头横了诸葛卧蚕一眼,盘腿坐在韩寒旁边,挥挥手说了一句西凉语,赶车的士兵立刻掉头,战车微微晃荡着朝玉树城内赶去。
城门大关,媚娘和韩寒的身影消失后,王将军骑着马奔了过来,在诸葛卧蚕身边下马,王将军疑惑的蹲下身子,道,“诸葛先生,你这几天这是为什么呢晚上攻城,白天却很要好的跟那个女子下棋聊天”
诸葛卧蚕呵呵一笑,先是看了看旁边还没来得及喝的葡萄酒,然后挥挥鹅毛扇,没有解释,而是吩咐道,“今天让将士们勤加练习,明天,有大帐要打了。”
王将军一愣,随即点点头,拉着诸葛卧蚕起身,秦军撤退到了千米外的营地里。
回到城内,媚娘冷着一张脸,就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个老头子,真的是第一次下棋”
瞧着媚娘火气这么大,就知道她觉得输给诸葛卧蚕心有不甘,微微一笑,韩寒点头,“应该是吧,我是第一次见老头子下棋,没关系,输了就输了。”
“什么叫输了就输了这可不行我怎么可以输给一个快要进棺材而且还是第一次下棋的老头子”媚娘眼睛一瞪,清冷俊俏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命令般的女王气质,“陪我下棋”
韩寒无奈的点头,面对如此好胜心强的姑娘,韩寒真是觉得头疼,果然还是柳云最可爱了,么么哒。
京城,皇宫里,文武百官依然照例上朝,太后也抓到了机会,在曹云德彻底不存在的早朝中多次现身,今天,也是坐在了曹云德曾经坐着的位置上,长孙无忌站在下面一帮大臣之首讨论着青海的战报。
“太后,皇上,根据驿骑的汇报,诸葛卧蚕率领三十万大军,已经在两日内剿灭叛贼数万人,真是可喜可贺啊”长孙无忌这个老头子拱手站在皇上面前,今天,碍眼的曹云德终于不在了,长孙无忌这几天神清气爽,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上五楼,曹云德一死,一片,顶五片
太后微微点头,不同于这些老臣对于曹云德死讯的喜悦,太后这几天一直在为韩寒被抓的事情伤神着,消灭了敌军一万人固然可好,但是,韩寒会不会被对方将领恼羞成怒的杀害呢
“国师的情况如何”听到太后问起这事,长孙无忌一愣,随即挥挥手,让兵部侍郎将折子递了上去,太后慢条斯理的打开看了看,诸葛卧蚕的亲手书写,上面提到诸葛卧蚕安然无恙,气血充沛,就是有点黑眼圈,貌似睡眠不足。
看到这里,太后就放心了,呼了一口气,将折子又递给皇上看,太后扬着下巴,没有曹云德压迫的高贵气质焕然一新,“希望诸葛先生能够早日歼灭叛贼凯旋归来,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要禀奏么”
这漫长几个月以来,最动荡的地方,恐怕就是青海内的西凉vs秦军战役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与这叛军相比,倒是显得可有可无了。
一帮大臣互相对视一番,确定没有要紧事情后,然后齐齐喊道,“臣等无事可奏。”“那么就退朝吧”太后挥挥手,然后看了唐文帝一眼,天下间,最大的还是皇上,太后要巩固皇上在朝廷上的地位。
听取了母后教训的皇上唐文帝,端身正坐在龙椅上,挺直小腰板,未脱稚气的脸上也带着一丝小小的威严,“退朝吧。”
“退朝”小太监尖尖的嗓音传出整个宣政殿,一帮大臣们弯腰磕头,然后一哄而散的离开了大殿。
“母后。”退朝后的唐文帝没有勒大殿之上那种死气沉沉的气质,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孩模样,碰碰跳跳的过来拉住了太后的小手,道,“夫子会没事的吧”
“当然。”太后点头,想到韩寒本来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尽管打人不留情的样子,但是头一次参军,还被敌军抓去了,这要吃多少苦头啊。
想一想,就觉得为韩寒难过,太后叹了一口气,抓着皇上的小手,声音轻柔的说道,“韩寒那么聪明,还有他的诸葛卧蚕带兵,我想,韩寒平安归来总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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