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梦依大师双爪生风如龙吼,破空而来,勇猛抓向那持铁锏的逍遥宫弟子胸口。那人大惊,将铁锏护在胸口正要躲闪。但是梦依大师的龙爪已经捏住了此锏。铁锏乃纯铁打造,沉重刚猛,并不比长刀剑刃杀伤力小。若是挨上一下,轻者血瘀内伤,重者会暴血身亡。
如此坚硬利器护在胸口,定能挡下梦依大师的一击任冲是这么想的,那持锏的大汉也是这么想,唯独坐在那里的叶圣眼神闪烁,他直勾勾盯着梦依大师粗壮的右手腕叹息一声,逍遥宫输了
砰梦依大师右手成爪捏住了铁锏中端,刚猛力道如龙擒,抓住了铁锏之后,立刻听到一声脆响。咔咔两声,梦依大师右手掌之中的铁锏立刻碎裂这四方纯铁打造的钝器,在梦依大师手中不堪一击,硬生生捏断了
铁锏断裂落在地上,梦依大师手掌前推如龙吟啸,一招排山倒海将吃断锏的逍遥宫弟子拍飞了出去。砰人砸在沙地之中脱出一条痕迹,三名逍遥宫弟子连忙上前查看,人已经昏迷不醒吃了一嘴沙子。
“好”“大师好功夫”身旁衙役拍手称快,任冲站在原地,目光从受伤的师弟身上挪到梦依眼前,他咬着腮帮子一笑,冷冷抱拳说道,“梦依大师好身手,在下任冲,请赐教”叶圣坐在角落安静看戏,这时候才发现任冲双手是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套柔软,并不是皮革之物,而是真丝棉质。
大夏天戴着手套不热吗叶圣神色古怪,难道刚才这任冲一直将双手藏在斗篷长衣下,是不是双手有什么顽疾“任兄,你要小心”叶圣没有拔刀相助的意思,但是开口意思一下,才能卖弄关切之情。
任冲果然开心一笑,他一眼不眨的盯着那梦依大师,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重新隐藏在了斗篷的阴影之中,“刘兄放心,刚才喝足了茶,有一种丰收的喜悦,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说罢,任冲长衣下的手臂一甩,竟是一道暗器朝梦依大师发射而去。
是了,逍遥宫向来是多奇兵暗器。如果逍遥宫人人都用刀剑长qiang那才奇怪任冲手中投射的暗器乃是一枚六角飞镖,漆黑幽暗,叶圣眼尖,瞧得出来上面是抹了毒,怪不得任冲需要带手套。
六角飞镖凌厉旋转射向梦依大师,梦依大师本想逞强用手接住暗器,但是他眼眸明亮的盯着那飞镖,显然也发觉了那是涂满了毒药的暗器毫不犹豫,梦依大师侧身闪开,飞镖钉在了木梁上,入木三分。
一帮衙役紧握着腰间的佩刀紧张后退散开,避免殃及池鱼,伤到无辜。梦依大师回头看了一眼那飞镖正中的木梁,木头粗糙露出狭长缝隙,周遭木梁的表层竟然隐隐约约透出了一层黑色。这是能杀人害牛、毒花灭草的奇毒
梦依大师大惊,看向任冲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是一把涂满了毒药的暗器施主,你心肠未免太无情了吧”任冲一笑,手撂向斗篷,臂弯一抖,再次发射出两枚六角飞镖,“少废话为赢你我不择手段”
嗖嗖两枚六角飞镖左右两路破空直奔梦依大师而去,赤手空拳的梦依大师面对这急速暗器,手掀起一桌掷来。茶炊酒肉洒了一地,四方木桌倾斜挡在身前,任冲两枚毒镖便钉在了桌面上。
与此同时,梦依大师龙行虎步向前一撞,方桌朝任冲头顶砸来。任冲闪身避开,待方桌砸在木梁上之后,他手往腰带上一抹,便抽出逍遥宫独门兵器链qiang。铁链绵长环环相扣,一头为qiang锋利针芒。这种链qiang,除去逍遥宫,便再也不能在其他地方见到了。
任冲一甩链qiang,这奇兵如长鞭撕烂了眼前这块方桌,与此同时,梦依大师披着袈裟的黄色身影从木桌后冲出来,双臂交错,双爪如龙,龙爪分别袭向任冲咽喉和胸口,气势汹汹。
找死任冲冷笑,手中链qiang一抖,qiang头调转直逼梦依大师胸口而去。任冲可不在乎梦依之前说过的什么仅是切磋、点到为止,佛了他任冲的面子,那就得死纯铁尖锐qiang头距离梦依大师不过三寸距离,眼看就要刺穿梦依大师年迈的身体,这时候,梦依大师袈裟宽大衣袖一甩,竟然将链qiang和任冲都罩在了其中。
一帮衙役和四名逍遥宫弟子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唯独叶圣眼眸一亮,手中瓷碗倾斜激动洒出了清茶,降魔裟这梦依大师,除去龙爪手,竟然还会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降魔裟降魔裟,是僧人以内力灌输在袈裟上,使得袈裟可为兵器又可为盾也是轻易不秘传的少林绝学看来,这梦依大师真的有几下子
那袈裟如盖一下子将任冲笼罩其中,梦依大师手臂旋转,那袈裟连带着任冲也随空翻转了几圈才落地。有金色袈裟遮掩,旁人都无法看轻袈裟衣袖里面倒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叶圣情不自禁站起身,隔着数张桌子,瞧着梦依大师宽大衣袖转动挥出一个人影来。砰正是那任冲从袈裟中冲出来撞在了一张桌子上,他手里还紧紧攥着链qiang。
任冲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在桌子上,手持链qiang冷冷望向梦依大师,忽又觉得脸蛋生疼,他情不自禁触摸一下,只觉得左脸火辣辣的。逍遥宫剩余四名师弟不可置信簇拥上来,而叶圣眼眸一垂,感叹一声,任冲左脸颊上留下了一个红通可见的巴掌印。看来是在降魔裟中挨得揍,毫无疑问,任冲已经输给梦依大师了
“大师厉害”“瞧那小子,脸红的跟狗屁股似的”“他不是很嚣张吗怎么会吃了一个大嘴巴子哦”一帮衙役指着任冲捧腹大笑、嘲讽不止,任冲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今日在场,恐怕他师兄弟五人一起上,才能勉强是梦依大师的对手
心有怨气,脸上无光的任冲对着叶圣匆匆抱拳行了一礼,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茶铺跃马走人了瞧着逍遥宫五人鱼贯离去,叶圣有些失望,本想和他们套近乎多聊一聊关于逍遥宫之事呢。
重新坐下,叶圣却对上梦依大师的目光。和尚将凌乱的袈裟整理一番,然后,在一帮衙役喝彩声中,脸不红气不喘的走上来,双掌合十,含笑问道,“这位施主是否也想和贫僧切磋一下”蹬鼻子上脸叶圣心中不愿,脸上却露出平和的微笑,“大师我刘波只是一个黑腰带,何来与大师切磋的资格”
“怕是你不敢打吧”一帮狐假虎威的衙役正在风头,一个个都骄傲开心的不得了,“你的朋友都跑了你却还坐在这里,真没义气”“老王莫要如此说,说不定人家是吓得腿软了呢”“大师武功高强,不愧是我家县长都钦佩敬仰的师傅”
面对这十几名衙役充当舔狗,聒噪不安,叶圣不以为意的为自己解释,“你们错了,我和那些人并不是朋友,只是陌生路人搭讪初识罢了还有,蓝腰带的梦依大师与黑腰带的我切磋本就不是一杆秤,如果诸位官差大哥觉得仗势欺人乃是江湖常事,那么我刘波愿意斗胆单挑十几位官差大哥”
此言一出,十几位衙役立刻彼此对视,寂静无声。因为刚才他们没有听清楚,也可能是没有想明白,叶圣的意思是,他一己之力单挑十几位衙役这算什么轻视加羞辱十几位身穿官服的衙役蠢蠢欲动、瞪眼呲嘴,“你说什么”“太小瞧我等了”“信不信我一个人就能将你打的满地找牙”
这十几人立刻团团围住了叶圣,叫骂不断。茶摊老板腿一软双手抱头躲在了桌子后,而喝茶的客人们经历了这闹剧打斗之后,早已经纷纷躲远了。空荡的茶摊里,衙役将碍事的几张桌椅掀翻,腾出了一片地方,将叶圣水泄不通围住,他们磨刀霍霍,恨不得立刻将叶圣殴打致死。
“等等”就在衙役准备出手伤人的时候,梦依大师突然开口,“阿弥陀佛,诸位,时辰不早了,我们应当进程了。”梦依面色温和,脸上是慈祥微笑,若有深意的瞥了叶圣一眼之后,他率先缓步走出了茶摊。
这十几名衙役都是为了护送梦依大师入城的,眼见大师都离开了他们怎好继续留在这里。一帮人不得不收到入鞘,剑拔弩张的氛围立刻化解。瞧着这一帮身披官服、嚣张跋扈的衙役不甘离去,叶圣面色平静冷哼一声,幸亏你们走得快,不然连你那个秃驴也一块打
回过神来,茶摊已经是一地狼藉,碎碗残桌铺盖一地,叶圣眼珠子一转,走到柜台前拍桌道,“来人一斤牛肉打包带走”茶摊老板腿脚发软的将一斤牛肉称好用油纸包住然后又颤抖着交到了叶圣手中。老板只是做普通生意的,虽然见过无数的江湖人,但是像今天被掀桌子还是第一次真是令人后怕
将这一斤牛肉收起,叶圣目露满意之色,牵走浮云骑马离去,叶圣一路狂奔,必须要趁老板想起自己还未付账前进城不然就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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